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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来脸上带着凝重,五年不见了,他已经五十二岁,脸上的皱纹已经暗示他进入老年期了,站起身,给吴书来倒了一杯茶,本来我的身份该配有宫女,可是因为房子太小,弘历一时三刻,没有给我安排宫殿,所以宫女太监一直没有增派。
吴书来站起身,躬身接过茶:“慧贵妃身子骨不好,想着见贵人,皇上命我来宣贵人去储秀宫。”
我与慧贵妃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深更半夜的招见我做什么,心里有疑问,不敢问,只得更衣,随吴书来出门,到了院外,一乘小轿正等着我们,我低头上了轿,坐在小轿里,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前面打灯笼的太监,在轿里只看到一个亮点,如萤火虫般向前移进。
我坐到轿里想着心事,想着与弘历相识的点点滴滴,恩宠还没开始就已落下帏幕。我叹了一口气,轿子进了一扇门,听守门的太监叫了一声:“吴公公,主子正等着呢?”
吴书来闷闷地应了一声,在殿处落了轿,吴书来躬身过来,给我打起轿帘,我迈步下了轿。
储秀宫在我回宫的第一天来过,之后一直没再见过慧贵妃,原以为弘历让吴书来找我,他也在那儿,等进了寝宫,几个宫女围在床前,见我进来,起身见礼。我无暇和她们寒暄,径直来到床前。
一个宫女对慧贵妃说:“主子,令贵人来了。”
听慧贵妃有气无力地说:“让她进前说话。”然后命宫女拿了靠枕,她靠好,看见我苍白脸上带着笑:“夜晚打扰实在冒昧,希望妹妹不要生气。”
我笑着过去见礼:“娘娘有病,瑶池理应早来探望,娘娘宣招,不知何事?”
慧贵妃命人在她的床边放了一个小凳子,让我坐下,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出去,然后她拉住我的手:“我这个病恐怕迟早迟晚的事儿,今儿想见妹妹,实是有话想要和妹妹说。我兄弟不成材,有冒犯妹妹的地方,还请妹妹见谅。”
知道她所说的兄弟是高恒,我故意装做不知道高恒害我的样子:“娘娘是说高大人吗?我在扬州见过大人,多亏大人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大恩还未报,高大人对瑶池只有救命之恩,哪来冒犯,娘娘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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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贵妃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贴身宫女进来给她倒了一盏玫瑰露,慧贵妃摇摇手:“我不喝那个,太浓了,一会儿倒几滴,兑些水我再喝。”宫女以给我倒一盏,我也不爱喝,摇手止住了。
那宫女放下杯盏,给她倒了一杯水,兑了几滴露,端过来,慧贵妃端起来喝了一口,递给宫女,宫女接过放到桌上,带上门,出去了。
见慧贵妃脸色煞白,这一个月来一直坚持看医书,小有进展,当初爸爸逼我学医,我不肯,现在竟在这儿自学。我在慧贵妃背后的穴位揉了揉,勉强止住咳嗽,她直起身:“这会儿好多了,你坐下吧。”
由于刚才站起身有些急,凳子上的坐垫掉到地上,我俯身拣起来,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慧贵妃揉着太阳穴,看我看垫子上的鸳鸯,她垂下眼帘,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我把垫子放回凳子上,坐下。
慧贵妃又靠了一会儿,精神好多了,她转头对我说:“自从进宫以来,与皇上一直相敬如宾,没红过脸,皇上也没斥责过我,可是最近三番两次跟我翻脸,我知道皆为高恒之过。皇上的心我知道,自从你进宫那天起,他对你的关注,已经让整个后宫震惊,宫中妃子数十人,得到皇上的恩宠又有几人?你知道当初你染上墨迹的衣服是谁赐的?”
我拿起她枕旁一条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娘娘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等明儿好了,我们再聊。”
慧贵妃摇摇头,靠着被喘了一会儿气:“我的病我知道,恐怕不会好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最名贵的药都在我身上用了,可是一点起色也没有。你染墨的那件袍子,本是康熙爷所赠,皇上一直珍藏着,与皇后大婚的第二天穿过一次,一个宫女在给他更衣的时候,不小心没拿住,掉到地上,差点被赶出宫去。平时连皇后都不许碰,那天被你弄脏了,皇上当时很生气。”
我这才知道那件袍子的渊源,难怪乾隆当时对我大发雷霆,原来如此,我笑了笑:“年青时不知轻重,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太莽撞了。”
慧贵妃也笑了:“皇上当时是很生气,可是把你贬走之后,他坐在书案前,直到天明,然后匆匆上了早朝。后来每次来储秀宫都坐一会儿就走,我偷偷送过他,发现他竟独自一个人去御花园,太监宫女一个也不带。当时我即伤心,又心痛。为什么那个让皇上牵挂的不是我。高恒的所作所为,皇上都知道,他念着我,没有动他,可是有一天我不在了,皇上必然不会放过他。妹妹,姐姐今天找你来,就是想把高恒托负给你,如果他犯什么错,求你在皇上替他求个情,就算我九泉之下,感激不尽。”
我劝慰她:“高大人少年得志,是大清的栋梁之材,皇上很重用他,何须我照拂?何况任何人,也不如你这个亲姐姐靠山稳。”
慧贵妃苦笑了一下:“知弟莫若姐,傅恒的沉稳,有主见,他是一样都没有,你现在也不用瞒我,他害你的事,我和他都已经知道你知道,从你没有告发这件事,我知道你很善良,所以我把高恒交给你。你饶他一次不死,也可饶他两次不死,第三次我不敢勉强。只求你在皇上面前进言,替我这个无寿之人,挡一挡。”说着又肩抽动,我没想到她找我竟然是想让我照顾高恒,想想高恒为了害我,不惜害死小玉及小草,心肠何其毒辣,想想生死未卜的小草,我真想拒绝她的请求,可是看着慧贵妃柔弱的双肩和满脸的病容,我又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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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床跪到我面前,我赶紧扶起她,做姐姐的苦心,我不敢拂逆,我扶她上床,她执意不肯,我说:“娘娘的重托,瑶池实在左右为难,大清后宫不许干预朝政,我有何能力保护高大人的安全。”
慧贵妃倔强地抬起脸:“你有这个能力,我才有这个托负。”
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答应了慧贵妃的请求,没想到轻易的承诺,却让我后来几乎丧了命。
我安置好慧贵妃,正想告辞,忽然后面传来开门声,和众人的吸气声,慧贵妃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一眼门外,见她竟噩住了,她要下床,我想制止,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按住她:“慧儿,你有病,不用行大礼。”
我一听声音,腾的站起身,回身福了一福:“皇上吉祥。”听到一声轻笑:“令贵人真是姐妹情深,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储秀宫叙旧来了?是不是想朕了,知道朕翻了慧妃的牌子,找借口想见见朕。”乾隆是不是又犯病了,又想离间我与慧妃的关系,原本听到他声音,我心跳加速,这会儿被他一盆凉水浇了满身。
我回身安抚了一下慧贵妃,转身抬腿就走,把他当成空气,让他自做多情,听后面慧贵妃柔声问道:“皇上不是翻了娴妃的牌子,怎么这会儿到这儿了?”
听乾隆哼了一声。我疾步出了储秀宫,外面很黑,一轮弯月挂在半空,自古咏月多咏圆月,牛希济一首生查子,道出我此时的心情,‘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瓤,仁儿在心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不知已成连理的隔墙花,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来时吴书来一乘小轿,将我接过来,而今回去的时候,却孤孤单单。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向路边让了让,忽然被一阵旋风将我扯进怀中,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是谁,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钻入我的鼻中,我的嘴已被另一张酌热的嘴堵住了。我有些意乱情迷。
都说饱汉子不知道恶汉子饥,乾隆每日东搂西抱,按理不应该有这样的饥渴相。我被吻得喘不上来气,手脚乱蹬,好半天,乾隆才放开我,我差点累得虚脱了。我生气地想推开他:“皇上明儿翻牌子的时候,一定要保密,否则臣妾又要在哪个娘娘宫里出现,搅了皇上的好事。”
乾隆在我头顶上轻声笑起来,下巴一动一动的,硌得我头顶生病,我向后移了移身子,他好象牛皮糖一样粘过来。他抬起我的脸,让我的脸面向他,借着远处太监宫女手提灯笼的光,见乾隆满眼揶揄,我生气地垂下眼睛:“慧贵妃病体沉重,皇上还是去陪陪她。”
乾隆身子向后靠了靠:“原本是想陪她,可是看见你了,就只想跟你在一起。”他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