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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利的车在他家别墅门前停下来,他从副驾驶位下拿出一个大包回身递给我:“这是我给你准备送爸的礼物,里面是一方玉石,爸平生没有什么爱好,只喜欢收集名流玉器。”
我把他递我的袋子推开:“今天是我初次登门,礼物就该由我自己备下,让你给我备礼物算什么?”
他回过头笑了笑:“这会儿你还跟我分什么你呀我的,我们俩也只不过就差那一步了。”
赵宏利帮我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出我的脸色很差,安慰我说:“别怕。”我抬起头低声说:“我就是怕。”
他把我从车上拉起来,拉入他的怀里,拍着我的肩头说:“乖,别怕,一切有我,再说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别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当年我可是堂堂的后宫之首,文武百官,王妃福晋哪个见我不是行跪拜礼,什么大场合没见过?这,可是我心里还是害怕。
赵宏利揽着我的肩,我挺不起胸也抬不起头,要不是被他拉着,我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而且他家的气势太大了,从大门开始,每隔两步就站着两个人,而且都是宫女的妆扮,低着头说:“二少爷好,小姐好。”弄得我像和乾隆一直步入皇宫一样,总是有人在喊,万岁爷吉祥,娘娘吉祥的感觉。
我问他:“这是你家,还是太后大酒楼?”
推开大门,我心忽地蹿到了嗓子眼,竟有些头晕的感觉,客厅里满满坐了竟有几十号人。
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亲戚,我低声对宏利说:“这是干什么?”
宏利憋住笑说:“这都是我们家族内举足轻重的人,我跟你说过我们家是满人。”
满人怎么了?我还是汉人呢。就是大哥订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何况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会。
我们一进屋,几十号人的眼睛刷地射向我,我就觉得头重脚轻,好像踩在一棉花一样。
眼睛一扫一瞥间,见何香竹坐在一角,脸上带着嘲讽的笑,眼睛里带着十足的挑衅,就像当年她进皇宫不久,有次和乾隆在御花园游玩,我冒然而入,她看我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后来乾隆虽扔下她,转而向我示好,我的心还是好像撞到刀尖上一样生疼。
我转头看向赵宏利,赵宏利神态自若地,满脸温情地看着我,我被撞疼的心口,好像被敷上了一副神奇的良药,顿时变得一片清明,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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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利换成拉着我的手,低声对我说:“这些都是家里的老亲,十几年没见面了,这次大家齐聚北京给爸过生日,爸也想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家当年的辉煌,所以办的仪式有些过分,不过都是家里人,没得让外人笑话。选在今天这个闹哄哄的场面让你跟家人见面,实在有些委屈你了。”
我忍不住埋怨他说:“既然是董事长的生日,应该告诉我一声。”我心里狐疑,即是家庭会,为什么何香竹要来?
赵宏利拉着我走到一些身穿长袍以褂的中间,第一次看到董事长穿这样的衣服,觉得比西装时更加挺拔英气十足。
我向董事长哈了哈腰,“董事长您好。”本来这个场合,情不自禁地想蹲身的,腿刚弯下,赵宏利眼急手快,在我腰上扶了一把,董事长抬起头,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虽然面上带着笑,眼中却带着精明的寒光,他微微笑了笑:“这可是我的家庭聚会,没接待公司的员工啊。”
董事长从人群里走出来,对宏利说:“把你妈她们都叫到书房来,大家见个面。”
宏利答应一声,嘱咐我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则陪着董事长向书房走去,进了书房,董事长温和地示意我坐到沙发上,他说:“本来想等过两天再让你过来,可是你妈说场面大才有气势,老二的婚事敢自己做主,他的媳妇就得有能应付大场面的心理准备。”
我笑了笑垂下头,别说这样的场面,就是再大几倍,我也不是没经历过,但是却不同,而今却是一些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长辈们,我怎敢在他们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董事长的三言两语中,已表现出对赵宏利先斩后奏的明显不满。
董事长又说:“你不用太拘束,你妈的性子虽然有些刁钻,她却很讲理,上次宏利在家宴上把你介绍给媒体,我们家当时没什么反应,原以为他是因为你妈把一个不认识的世交的女儿介绍给他的一种强烈反应,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当了真,竟然在当晚跟我们摊牌,说什么此生非你不娶。后来听你大哥说,你原来竟是他恩师的女儿,看来世界真是小,小到你竟能在我们公司上班,而且竟然成了我们家庭中的一员。”
怪不得一直对那次见面会上赵宏利的出奇反应惴惴不安,原来他们也以为宏利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我手脚无措地低声说:“我也没想到,否则当初就该早些托赵大哥让我进公司。”
赵宏乔第一个跑进书房,一把抱住我:“我的好嫂子,你可我把二哥想坏了,你不知道你失踪这些天,我二哥六魂无主,整天跟我们甩脸子,好像是我们逼走你的一样。”
接下来的脚步声,我慌忙站起身,抬起头和董事长夫人的眼光碰到一起,她不似董事长亲和,我慌忙对她躬了躬身,她点了点头,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走到董事长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我说过宏利喜欢谁我不管,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好,我和他爸都是满人,也想给他找个满族媳妇儿,给他介绍了几个,他都不同意。我想着在清朝的时候满汉都能通婚了,我们也别管了。”
赵宏天笑着走过来:“谁说瑶池不是满人?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我是满人,她焉有不是的道理。”
董事长夫人笑着看了他大儿子一眼:“平常几时见过你哥哥妹妹的乱叫,偏和未来的弟媳妇儿没大没小的,她是你妹妹,你弟弟娶你妹妹又算什么?”
赵宏天一手揽住我的肩头,一手揽过赵宏利:“瑶池是我妹妹,宏利自然是我妹夫,瑶池跟我哥哥前哥哥后叫着的时候,宏利却只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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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夫人笑着骂了一句:“弟弟妹妹们都有意中人了,你还想独自撑到什么时候?我们家孩子生的顺序没变,就是搞对象的顺序变了,越小越着急,宏乔十七八岁时就把家运带回来,我们刚说了一句年纪太小了,她就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过了年我就十八了。”
宏乔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和家运相处了八年,家运的结婚报告都打了几十次,从美国追回国,我们家二老仍旧没有下达正式指示,要知道现在我也早跟二哥学了,先斩后奏。二哥后发先至,册也注了,就差摆喜酒了,明儿爸妈再迟点儿回复,人家孩子都快生一达了。”
赵宏利坐在我身侧,一听宏乔说他,他本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略抬了抬身子:“我先斩后奏不是只对爸妈,对你二嫂也一样,知道她嫌离婚麻烦,所以先把她套住了,要不是我手脚利落,你二嫂说不定还跟我打太极呢。”
董事长夫人对赵宏乔说:“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手里:“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要彼此多担待些,今儿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向样的东西,一点儿小意思你不要嫌少。等过两天和你家长正式见个面,再谈婚礼的相关事宜。”
我知道这样的场合,家长送的东西不能推辞,忙起身倒谢伸手接了过来。
我也从包里把送大家的礼物拿出来:“原不知道家里这么多人,只备了自家人的,在外面不好意思拿出来,一说礼物太小,怕让人笑话,另外,只备了自己家的没备别人的,怕笑我们家吝啬。”
董事长说:“你年纪不大倒挺有心的,其实我们的礼你也不用备,至于他们的,等你妈给他们备礼的时候,顺便写上你一份。”
大家各自收好自己的礼物,然后站起身,董事长说:“马上时辰要到了,这些年他们都闷坏了,非要撺掇着给我拜寿,我六十不到的人,堂而皇之地坐着,接受他们的大礼参拜,心里还真过意不去。”说笑着,提了提身上的长袍,先走出去。
总觉得今天说话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我想可能和他们宾主之间的复古打扮有关吧。
董事长夫人临出门的时候对我们说:“你爸今儿高兴,你们也都各自换身衣服,古也罢,今也好,今儿都是为了他一个人高兴,老二你性子冷,今儿也热络些,别扫了你爸的兴。”
赵宏乔正和家运一起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