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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秋姨的是那条原来要送给妈的白金链子。
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些礼物下来足以超过百万,心里隐隐带着不安。我从不吝啬给家里人花钱,即使在外面吃过什么好吃的,总想给家里人带回来一点儿,否则自己吃着也不香,可是现在收到赵宏利这些贵重的礼物,他们家怎么看我们。
大家看着这么重的礼物也都安静下来,不似刚才的兴奋。外婆对我说:“你现在毕竟没过门儿,怎么能让他给我们送这么重的礼,你爸那个传家宝倒罢了,我们这些还是想法子退回去。”
我现在有口难分辩,即有被他善意欺骗的窃喜,也有深深的顾虑,我说:“现在你们也不用担心,如果我和他成了,这些算是我孝顺你们的,如果分了,再还也不迟。”
忽然想起赵宏利走了这半天,还没给我来电话,一摸电话,竟没在身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自己的包,才想起期间让大嫂帮我拿楼上了,看了看一旁的落地钟已经要到下半夜了,忙和大家倒了晚安,跑上楼去。
刚上楼就听到清脆的电话声在我包里嗡嗡地叫道,我三步两步跑过去,拿出电话一看,吓得伸了伸舌头,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我赶紧给赵宏利按回去,还没听到响声,赵宏利电话就接起来了,我问他:“你现在还没睡?”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还没听到老婆大人的准许,我哪敢擅自睡觉。不但不敢睡觉,连澡也没敢洗。对了家里人对我的礼物什么表现?”
我叹了一口气:“都是你擅自做主惹得祸,大家心里都不安,你给他们送的不是礼,而是焦虑与忧心。你什么时候弄得调包计,连我也骗了。”
赵宏利低沉的笑声:“要按你的计划,送的东西岂止是寒酸。当时我又不想惹你不高兴,期间给天利的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按我说的拟了张单子,就是外婆的那套红宝石饰品我一个电话过去,也没有没货的道理。”
他磁性的声音,让我一刹那儿想起了乾隆,我伏在枕头上,忍不住低声哭起来,宏利也听出我声音的异状,焦急地问我:“怎么了,生气了?”
我调整调整情绪说:“没有,你对我这么细心,我再不懂事儿,也不会生气,你不要多心,天不早了,快睡吧。”
临放下电话前,赵宏利笑着问我:“你猜岳母大人送我的见面礼是多少?”
我心不在焉地问:“多少,看着不太鼓,像是没多少的样子?”
他回答说:“岳母大人也是大手笔,是一张存折,上面是你的名字,金额是五十万。”
大哥结婚的时候,第一次给大嫂的见面礼连东西带钱,也不过三十万,妈竟然给他五十万。要是大哥知道了会不会多心。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塌实,总在做梦,一会儿梦见乾隆扑在床上痛哭,一会儿他又怨我不念情份,早早抛下他走了。后来恍惚听到乾隆说:“你今生欠我,来世我让你也尝尝失去我的滋味。”
最后变成宏利躺在床上,我坐在床上哭。我身子一阵抽搐,猛地坐起身,已经十月的天气,我身上的床单竟被汗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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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刚才的梦,心里觉得特别别扭,很久没有梦到乾隆了,可能和白天大家突然谈论起乾隆有关吧。
下地从桌上拿起半瓶晚上喝剩的果汁,只喝了一口,竟觉得满嘴出奇的苦涩,赶紧跑到卫生间漱了口,回到床上辗转不敢再睡,只好又坐起来双手抱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想着世上的事儿真巧,我今生却是前世的后人,世事轮回的微妙,不禁让我想起了赵宏利,他和弘历之名一样,与弘历之人相同,会不会也是转世为他的后人。既然如此,为什么前世的父母却不是今生的爸妈,如果是那该有多好,在前世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早上,身子虚脱得起不了床,忙给赵宏利打了个电话,怕他担心没敢说生病,只说坐飞机有些累,不去上班了,他带着关切的口吻说:“用不用去看看医生,昨天我看着还好,怎么今天就累了?你不来电话我也想打给你,让你好好休息两天,调养好身体,等十一黄金周过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到时候就有得你累了。”
中午得闲的时候问妈,为什么要给宏利五十万?这样对大哥不公平,妈笑着说:“那哪是我给的,我因为忙走不开,就把家里的存折给你大哥,让他以你名义开个折,转进去二十万,没想到你大哥竟开了五十万的折。我跟你大哥说,‘这会儿你倒会做人,你们初次见面也没有这个数,哪有女儿比儿子多的道理。’你大哥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儿子女儿都一样,现在物价上涨什么不比我们那时候贵,要不是这几年医院扩大规模,我的分红一直没兑现,现在这些我还觉得寒酸,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我可不想让小池一过门,就让人家瞧不起。’”
坐在摇椅里,看着院子里树枝摇曳,仿佛大哥对我点头微笑一样,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忙转过头,见外婆站在背后,看到外婆的一瞬间,我竟想起了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外婆现在虽然已经七十多岁,看上去却不到五十岁,皮肤白皙,桃红色的口红,桃红色的衣服,看上去人比往日又清朗了许多。
我站起身,把另一把摇椅推到外婆面前:“外婆,你这一身打扮,再加上我眼神也不怎么好,猛一看,还以为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走错了门儿?”
外婆笑骂了我一句:“你爸看上去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你妈也是我们家最老实的孩子,怎么生出你这个贫嘴滑舌的东西来!我那些孙男弟女,哪个看到我不是恭恭敬敬,偏你不拿我打趣,你浑身就皮紧。”
她边说边一屁股坐到摇椅上,身子还没坐稳,椅子就向后倒去,外婆何尝见过这个架式,吓得她大叫一声,脚已离了地,双手乱抓,我笑着在她身后椅子背上托了一下,她才稳住身子,“外婆,您听没听过隔代遗传,我觉得我最像你老人家。”
外婆惊魂方定,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这是什么东西,吓死人了?你们家别的不多就是机关多。怪不得你们家的人每个都是蝎蝎蛰蛰一惊一乍的。你像我?我年青时可是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也不迈,那时候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别人就会指着她的后背说,这就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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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出身可算上是大家闺秀,外祖及祖父家都做过清末的大官,到她呀呀学语的时候家道虽中落了,家规却很严厉。不过要说她是一门不出二门也不迈,应该纯属谎言,因为我就不止一次听她说过,她小的时候竟去过哪哪哪。外婆的母亲每日里拿针织女红约束她,可是她,妈每当感叹我淘气的时候,爸总会说我是遗传。
妈还替外婆辩解,说外婆可是光说不练。不像我老给他们来个实战演习。爸说:“妈和瑶池总不对盘,不过一到她们谈论玩的时候,我觉得她们特别投缘,瑶池七岁那年,给我表演爬树技能,我差点儿以为那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当时瑶池自豪地跟我说是外婆教她时,我就在想,妈或许是隐居山野的江湖女侠也说不定。”
想起爸当时无奈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外婆不坐摇椅,自己搬了个小板凳,见我笑,她白了我一眼:“又想到什么法子整我?我这把老骨头早晚得交待到你手里。你们家除了瑶峰两口子,包括你爸在内没一个好东西,别看他整天嘻皮笑脸的,肚子里竟是坏水。”
外婆有个毛病,家里不论谁惹到她,她不先骂自己亲生的,专骂外人,即使是舅舅惹到她,她也第一个骂我爸,然后是舅妈,最后是我,骂个遍后,再回头骂那个惹她的。
表姐每当听到外婆骂我,她就笑:“你什么时候也光荣地加入了外婆的敌圈内?”我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没分清敌我,冒然替舅妈说了一句话,从此被外婆强加了一个叛国罪,而成为她讨缴的对象了。”
见外婆有要暴发的迹象,我赶紧献媚地跑过去给外婆轻轻地捶着后背:“外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整外婆,外婆是什么人,刀枪不入。”
外婆笑着骂了我一句:“你以为我身上披了犀牛皮,还刀枪不入?”她回过头躲开我挥动的小拳头。“省省吧,你的拳头留着给你们家宏利使吧,我这把老骨头可受用不起。别一会儿再拿几张帐单出来,这次出来急也没带多少钱,别回东北的时候,从北京带回去一堆借据。”(注:缘于当年我给她按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