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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说说罢了。”或许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表现,子妤勉强一笑,也不想看到唐虞一副担心自己的模样,别过眼:“青歌儿才华横溢,就连红衫儿也甘拜下风,在她面前之后扮配角罢了。我又如何能让她引为对手呢?”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看到子妤含笑自嘲,唐虞也笑了笑:“你和她不一样,你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每次看你唱戏,我都会觉得在你身上会弥漫出一种极能感染人的情绪,让看客不知不觉跟着你沉浸在戏中的世界里。”
“真的么?”子妤摆摆头,却不相信唐虞所言。
唐虞却肯定地反问:“还记得五年前,你在班主面前表演《思凡》么?那时你不过十岁的年纪,却把小尼姑陈妙常演的活灵活现。虽然你的嗓音条件不如其他戏伶,但这份执着和坚持若能一直保有,那你一定会比其他人都成功的。”
被唐虞徐徐而言的话语所打动了,子妤俏颜之上终于绽放出了甜甜的笑意:“多谢唐师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唐虞将子妤含羞浅笑的面容看在眼里,有些不敢直视,别过眼瞧见茗月那丫头,甩头笑笑:“好了,茗月老往这边偷看,你还是回去吧。”
“嗯。”子妤乖巧的点点头,亲自送了唐虞出园子,关上门的一霎才发觉自己耳根竟有淡淡的红晕,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回去和茗月又坐下用膳。(!)
正文 章一百零三 心痕难愈
经过两日的休养。子妤的脚伤也已经痊愈了。独自在园子里练功的时候总觉得下脚有些迟缓,让她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已经不疼了,可为何老是有些别扭。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练习有些紧张,这一日晚膳过后,子妤主动起身去了小竹林,准备和止卿子纾对对戏再说。
换上一身清荷碧波纹样的薄衫子,别了几朵夏季盛放的,带着阵阵幽香,花子妤踏着斜斜的夕阳出了沁园。
手里挽着给弟弟送去的几块甜糕和冰镇绿豆汤,子妤的步子显得很轻快。终于可以完全恢复练习,怎么说自己也得多努努力,不然到了贵妃寿辰的演出上出丑,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经过小回廊,子妤听见背后有响动,一回眸,见来人是止卿,柔柔一笑停住身形:“止卿,咱们一起去紫竹小林吧!”
止卿穿了一身竹青色的长袍,长发随意束在了脑后,两缕与衣衫同色的锦带被风微微带起。走动间步子极为平缓,让人不得不承认,若说相貌,他真是花家班戏郎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子妤看着他渡步而来,甚至想,若是止卿没有被唐虞看重而是唱了青衣,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来到子妤跟前,止卿见她盯着自己不放,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翼,轻咳两声:“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子妤摇摇头,脸上表情促狭:“但是你脸上有朵花儿呢。”
“什么花不花的。”止卿伸手点了点子妤的脑袋瓜子,颇有些拿她没法子的感觉,甩头笑笑:“对了,你脚伤已然痊愈了么?”说着,接过子妤食篮提在手中。
两人结伴而行,随意地说着话,气氛倒也融洽自在。
“已没什么痛感了,所以想早些恢复练习。”子妤见只有止卿一人,忍不住嘟囔着骂了两句:“我弟弟那家伙呢,又偷懒了吧!”
止卿柔声替子纾解释道:“朝元师兄逼得子纾要完成一个动作才放他离开,咱们先去排戏就好。不过唐师父若看到你来了,定然会惊喜的。”
“是么。。。。。。”子妤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想起马上要见到唐虞,心境不免又有些无序了。
“你也是知道唐师父的。”止卿一边走,一边轻松地说着:“这几日我和子纾都按了他的要求傍晚过去练功对戏,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总是望着粉墙上的绿藤发呆。偶尔我和子纾提及你的情况,他又会转身过来仔细倾听。或许是那晚抱你回后院惹得班主斥责有些越钜,唐师父不便再表露对你的关心,但他的眼神却骗不了人。这些年来,我早把唐师父当做了真正的亲人,子妤,你也不要和他之间有什么嫌隙,毕竟戏班里真正关心我们的人也只有他了。”
“嗯,我也一直把唐师父视为亲师一般的。”
虽然止卿一番话有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子妤却不想过多的谈及其他,岔开话题道:“你说子纾被朝元师兄阻住了?”想着自己弟弟平时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也有他的师父朝元师兄才治得了,觉着好笑,“扑哧”一声,乐呵呵地捂了捂嘴:“那小子张狂的很,也活该被盯得紧紧的。”
突然想起了子纾的叮嘱,止卿插话道:“对了,前日里子纾说你们十五那天得去一趟薄侯府邸,他说让我转告你,得请示一下唐师父才好,因为他听得朝元师兄说最近班主盯得紧。或许他去不了也说不定。”
“是么,那我问问,若唐师父不答应,就只有劳烦他亲自去一趟送药了。”子妤点点头,借着即将入宫演出的借口,觉得暂时不让子纾和薄鸢郡主见面也是好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小竹林。看到唐虞不在,子妤提议先对对那场武戏,毕竟脚伤了好几日,文戏都没落下,这场武戏却生疏了许多。
薄日斜斜地照来,斑驳的光点洒满了整个小竹林,子妤和止卿都练的十分认真,没注意到林边一抹剪影长长地拖在青石小径上,却是唐虞人已经来了,正凝神看着两人练功,并未出声打扰。
一开始,子妤还能顺利的完成动作,可连番的转身走步,招式勉强只能支撑身形,偶尔却又有些停顿。
待到最后下腰的动作时,子妤积压了多日的紧张突然释放,不免脚下一软,吓得止卿用力一搂,双手将其稳住,喊出了一声“小心”!
“唔”呼出一口气,子妤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抓住止卿的双臂面前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的脚本来不疼了,可是一作这个动作就会觉得心里头渗得慌。”
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止卿却只是笑着安慰子妤:“没关系,或许是因为伤好后第一次恢复练习你心里有些顾忌罢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点头,子妤虚剑一扬,止卿揽手一收,却还是在下腰的这个动作上堪堪卡主,脚下不停使唤地一颤,身子落下三分,动作已然变形无法继续。
见子妤脸色懊恼,止卿半哄半劝,将她扶好:“这没什么,许多戏伶在做武戏动作受伤后都会心存顾忌,再做同一个动作的时候犹豫也是正常。上次比试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演出,难免会出现心态上的不稳。其实想开了就没什么了,千万不要觉得困扰。”
看着止卿眼中自己清晰的影子,子妤轻轻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摇摇头:“我确实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曾经受过伤再做同样的动作会迟疑。可那是我忍着剧痛都能完成动作,可为什么现在却不能了呢!”
止卿见她面色逐渐焦躁,只好沉声继续相劝:“那是的你是逼不得已,现在状态不一样。怎可同日而语呢。”
无力地挥挥手,子妤话音有些落落:“罢了,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练了,你给唐师父说一声,我明天再来。”
说着,子妤已经转身往前,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准备先行离开。
“还是你自己给唐师父说说吧。”止卿顺着子妤的身子,抬眼看到了立在林边的唐虞。
当然,转身往外而去的子妤也发现了林边的唐虞。一身薄衫青袍,徐徐微风之下他渡步而来。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她分明感受到了对方平静表情下的一丝微微意动。
不自觉的,心底蔓延开来一股莫名难言的情绪,子妤下意识地觉得有些愧对唐虞。想来他在一旁已经站了一会儿,也看到了自己的失败。如此小事都无法顺利完成,恐怕,他会对自己失望吧。
“唐师父来了,你也别先着急离开了。”
伸手将子妤扶住,止卿带了她到亭中的扶栏上坐下休息,主动斟上一杯温茶递给她,又向着唐虞央求道:“唐师父,子妤的脚伤您最熟悉。好几日不练功,她再做动作时始终有些犹豫。这种情况她是第一次遇到,难免有些不明白。平时弟子们受伤后若是不顺都找您帮忙,还是请您好好劝劝她才是。”
接过止卿递上的茶盏,唐虞并未喝,只是顺手放在了石桌上。看了看止卿可以毫无顾忌的关心子妤,不知怎么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