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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衫儿粉唇一翘,媚眼扫了扫花子妤那身素色的衣裳,冷哼一声:“还知道叫师姐呢,看来眼睛也没长到头顶上去。”
青歌儿拉了拉红衫儿,走到子妤前头,笑意柔软,如风拂面:“子妤妹妹,你这是去哪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子妤对这个师姐的假意温柔不太认同,但装就装吧,自己也不是演不来戏,当即恭敬地答道:“是准备去后院找茗月。沁园里活计儿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征得四师姐同意,想让茗月过来住一阵子,帮帮忙,等贵妃寿宴过后再让她回去。”
“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红衫儿也跟了过来,啧啧道:“不是听说你脚伤了么?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吧。亏得唐师父那晚如此紧张,我看你这样儿,多半是装的吧?”
对方的讽刺子妤好像根本没入耳,子妤好脾气地只含着浅笑又颔首福礼:“不打扰两位师姐了,茗月还等着呢,我这就去接。”
说完,子妤自顾转身便走,气得红衫儿手中绢帕被绞成了一团:“瞧她那德行,一朝得志就谁也不认了。平素里一副隽秀可人的眼儿,可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勾引唐师父呢!”
青歌儿颇感兴趣地挑挑眉,问道:“红衫儿妹子,这话怎么说?”
闷哼一声,红衫儿随口道:“听个粗使婆子讲,前些日子老看到她和唐师父前后脚从那偏僻的紫竹林里出来。不是偷偷幽会又是什么!”眼波一转,红衫儿来了兴致,自顾分析道:“要说那儿咱们戏班上下谁不知道那林子是唐师父的地盘。他对弟子极为严苛,谁敢去打扰都会被训斥一顿。偏偏那花子妤就不怕。没事就往哪儿去招惹唐师父。不然,以唐师父那样稳重的人,怎么会忘形到抱着受伤的花子妤就离开呢?就算是脚崴了吧,唐师父大可叫人抬了她回去上药,犯不着那么着急吧!可见,一定是花子妤那个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勾引唐师父。”
越听,脸上的笑意就愈发地玩味,青歌儿轻轻揽了红衫儿一起离开,小声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是,唐师父咱们都是知道的,为人正直严厉,绝不会做那些个龌龊之事的。若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他身为男子到没什么,但子妤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岂不是毁了人家的清誉。”
听了青歌儿的劝告,红衫儿一愣,随即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明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流言给散播出去,好叫止卿师兄看清楚这花子妤的本来面目。
侧头看了看神色暗喜的红衫儿,青歌儿也勾起红唇,满意地笑了,好像一切事情都已经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那笑意也愈发地嫣然动人起来。
。。。。。。
在后院师姐妹们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围观下,子妤领着茗月回到了沁园。
一路上,茗月都忍不住微笑着,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能多挣些银钱补贴家用,一方面,像她这样的普通戏伶竟能在前头一进的院子里住着。如此荣耀不说,定能时常看到和接触到那些高阶戏伶,这可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子妤,谢谢你。”茗月妈和那铺头的婚事已然敲定,有人天天帮忙照顾母亲,这些日子茗月要轻松了不少,连带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光泽,展露出一丝原本就该有的少女气息来。
子妤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笑道:“你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和阿满姐都要感谢你过来帮忙呢。阿满姐得为自己的婚事好生筹备着,我又要排戏,可抽不出时间伺候四师姐和做园子里的杂活儿。不过你放心,四师姐虽然要求严苛些,但对咱们这些师妹都极好,基本不会故意挑什么错。另外过去也只是帮忙打扫下院子然后浆洗衣裳什么的,不算重活儿。”
听得连连点头,茗月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现在脸庞上早露出了甜甜的笑意,“这就好!母亲的婚事也办完了,这下我又能多挣些银钱,想着好不容易熬过了苦日子,心里觉得欢喜呢。”
子妤也高兴地附和着:“而且咱们还能一起作伴,多好!”
“唐师父!”
两人正好经过南院外的走廊。茗月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唐虞,赶紧停下来埋首福礼,似乎有些害怕和紧张。
唐虞也是一愣,随即渡步过去,看着子妤的眼神有些复杂。
子妤也是一时呆住了,想起昨儿个见面自己夺了香囊就逃开,还没能解释清楚,脸色有些淡淡的尴尬和无语,片刻之后才捏了裙角福礼:“见过唐师父。”
还好茗月埋着头。未曾发觉两人的异样,听见子妤也问候了唐虞,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拉她一并离开。
走了好远,茗月才舒了口气,拍拍胸口:“打小唐师父就严厉的不行,我现在看到他还觉得腿软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柔柔的泛起一抹笑意,子妤叹道:“唐师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待子纾和我都像对待止卿那样一如亲徒。平时虽然严厉了些,可那都是为了我们能唱好戏。下来多相处后,才发现他其实笑容很温和,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没察觉子妤眼里流露的柔情,茗月嘟嘟嘴:“下来再好相处,被训的滋味儿也很难受吧。
罢了罢了,还是你才能受得了。早前在无棠院,唐师父还偶尔给小生们上上戏课,被他骂哭的师兄不在少数呢。”
“也不全是,不过唐师父要求确实苛刻了一些。想当初就因为一个动作我达不到他的要求,练得我几乎腰都要断了呢。”说起当时的事儿,子妤摇摇头,唇角却含着淡淡的甜蜜。
两人回到沁园,子妤领了茗月回她的屋子安顿好,想着刚才遇见唐虞是回了南院,关于青歌儿熬药的事儿恐怕还是得找他说说才行。便叮嘱茗月去隔壁屋找阿满问问院子里的一些情况,自己收拾了一下,又回头去了南院。
没有料到子妤去而复返,唐虞正好泡了一壶鲜茶,热气腾腾的白雾在眼前缭绕,释然地笑着看她进屋:“你鼻子倒是灵光,班主刚刚赠我这云蕊茶,正说回来试试口味。”
捧着茶盏,子妤深吸一口,叹道:“真香!就是太烫,一时半会儿入不得口。”
“那就歇歇再饮便是。”唐虞掀起后袍端坐在子妤的对面,将上面散落的一些书稿收垒起来。最上头那本,就是子妤前日里抄送给他的词曲集。
子妤眼尖,看到了那本词曲集,心想莫不是唐虞时时翻看?本想出言询问,但又觉得做作。一时间只盯着那杯盏上腾出的雾气,没有多言。
见子妤埋头不语,唐虞不想两人之间再度出现什么尴尬,主动问及:“对了,你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是关于青歌儿的事。”子妤抬眼,顿了顿,便将阿满从厨娘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唐虞。
唐虞眉头微蹙:“刘婆子确定厨房里每一次都会少一些茴香?”
“怎么了?”子妤不解:“我查了您给我的医术,这茴香只是开胃进食,理气散寒的常用药材罢了,应该没什么吧?”
“茴香。。。。。。”唐虞脸色不善,长长地叹了口气:“此物有助阳道,看似寻常,可若是肺咳阴寒的体制用多了,只会加大热燥内生,使得咳嗽久久不愈。”
“那么说,青歌儿果然是居心不良么!”子妤紧张地站了起来,“唐师父,还是请您去一趟落园,想办法不让金盏儿师姐再喝她的汤药才是。”
摇摇头,唐虞也起身来,渡步走到窗前,神色有些复杂:“恐怕只是阻止金盏儿喝药还不够,得让青歌儿不敢再犯才是。”
子妤跟过去,透过唐虞的肩头看向窗外的一株修竹,仔细一想:“可我们并无证据指责青歌儿。她每次行事小心,早早就去后厨房熬汤,也从不剩下药渣。”
“无妨,我会想办法的。”回身过来,唐虞看着子妤,不自觉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薄肩,安慰道:“你也别老是把此事放在心上,以后小心那青歌儿便是。”
“是,唐师父。”子妤侧眼,看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那种久违的温情好像终于又回来了。
似乎察觉到不妥,片刻间唐虞已经放开了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别过眼回到茶桌边拿起了杯盏,借由品茶掩饰脸上的尴尬。
被对方的刻意疏离弄得心里有些难受,子妤匆匆告辞离开,连那一杯云蕊香茶还未来得及喝,只留下逐渐稀薄的茶雾渐渐消散。
正文 章一百零一 行迹败露
进入夏季,京城的雨水也丰沛了起来。昨夜一场大雨持续到清早。还是淅淅沥沥没有断,阵阵雨雾随之蒸腾而上,弥漫在房舍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