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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纾看到姐姐如此打扮,呵呵憨笑:“好姐姐,您是去相亲还是作甚?打扮的这么好看呢。”
“去!”子妤顺手捏了一下子纾的小脸蛋,朝着唐虞灿然一笑:“唐师傅,茗月家就在巷口,咱们走着去吧。”
看到子妤带了沉香木簪,唐虞略微一笑:“走吧,不好去迟了。”
于是一大两小,在冬日的斜阳下,齐齐赴宴去也。
。。。。。。
茗月家的豆腐铺子就在离得花家班不远的巷口处,每个月茗月妈都要送两担豆腐过来,所以大家对她们家还算熟悉。
没走多久,远远便看到一个白底青边的旗幡,上面写了“豆腐”二字,幡下还立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茗月。
“唐师傅!子妤子纾!”欢喜地朝他们招着手,茗月先前害怕恩人不来呢,此时见到都来齐了,赶忙迈着小腿儿就迎了过去。茗月妈原本在里面忙着,听到茗月叫唤也赶紧把手洗干净一起出来迎客。
虽然是去赴宴,却不好空手而去,先前出了戏班,唐虞随手在街边铺子买得半只烧鸡和半斤牛肉,由子纾提着,见茗月母女二人都出来相迎,便示意他递送过去。
茗月妈果然生的好相貌,面上虽有些菜黄之色,却是瓜子脸,柳叶眉,容貌娇然。身段也窈窕有度,风韵犹存。此时她穿着一身蓝布碎花儿的薄棉袄子,头上绾了个斜斜的堕马髻,插上一直银鱼儿钗子,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很是面善。
看了三人一眼,茗月妈便知这一大两小都是女儿口中的救命恩人,含着感激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唐师傅,子妤子纾,快请进来喝杯暖茶热热身子。”
“婶子,这是咱们带来加菜的,拿去热热就能吃。”子纾乖巧地将油纸包递上去。
“呀!这可使不得。”茗月妈忙摆手推脱:“这次是请你们过来吃顿便饭,怎好意思拿你们买的东西加菜,使不得使不得。”
子妤朝茗月眨眨眼,茗月懂了,过去接了烧鸡和牛肉,朝着母亲劝道:“娘,这外面大冷的天,还是先请客人们进屋再说吧。”
“对对对!”茗月妈连连点头,赶紧侧开身子:“瞧我这不懂规矩的,咱们进去暖着先。”
唐虞笑着颔首回了礼,也不客气,领着花家姐弟便迈步进屋去了。
只当唐虞从身前缓缓而过时,茗月妈看到其俊朗如斯的样貌,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她十五岁嫁人,十六岁生下女儿之后已经守了四年寡,如今不过才二十六七岁,自打丈夫病逝就在街上抛头露面,接触的都是街坊邻里那些粗汉子,那里曾见过唐虞这样的温润公子,不由得女儿心思作祟,暗想,这唐虞小师父果然生的俊俏无比,好像那戏文里唱的白面公子,傅粉如玉,举止风雅。心下除了两分感激,三分尊敬之外,又多了几分喜欢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口好像有个小锤子在敲打,竟“砰砰砰”的止不住跳。
章三十八 门前是非
鱼香豆腐、麻辣豆腐、红烧豆腐、脆皮豆腐、口袋豆腐、三鲜豆腐羹,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鲫鱼豆腐汤。。。。。。这一张半旧破损的桌子上竟摆满了各色豆腐做的菜肴,端的是白嫩鲜香,让人食指大动。
子妤看的惊喜,忍不住夸道:“婶子能将豆腐做出这几种菜肴,真是好手艺啊!”
得了客人的肯定,茗月妈菜黄的脸色下显出一抹红晕,略显粗糙的手指头揪了揪围裙,上头还有两团被油烫了的红印子。
这一方铺子还真够小巧的,只几把陋椅,一张简桌,靠着墙角一张供着茗月爹牌位的香案,再无其他。至于茗月妈的床榻,估计就在那方洗得发白的青布帘子后面,因为子妤已经瞧见了半截床腿儿。。。。。。虽然清陋,胜在干净。
子妤跟着古婆婆长大,一直住在田间的四合院子里,到婆子去世,也没有如此落魄过。不禁感慨:贫寒人家,也就是如此了。自己姐弟能在花家班落脚已是万幸,也难怪茗月妈怎么都要送了女儿去学戏。毕竟,养个闺秀嫁个好夫君怎么也比抛头露面强几分。
且不说子妤的莫名感伤,茗月见连唐师父对这一桌子豆腐宴席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顿时心中有些小小的满足,忙甜笑着上前请了三人落座:“俺娘做其他菜不行,但做豆腐可是一把好手,唐师傅,子妤子纾,你们先请坐下说话。”
说话间,茗月已经利落地摆好了杯盏,又拿出子纾给的半只烧鸡和牛肉装盘,看来平素里是经常回家帮忙做家务的,一点儿也不显得生疏。
客人落座,茗月妈笑意也浓了,抹了抹额上因为拘谨而沁出来的细汗:“咱们家好久没这样人热闹了,等我去后院把埋在树下的老酒拿出来待客。”说着脚步轻快地往后头去了,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坛被泥糊满的酒罐子出来,细心地用抹布擦了擦坛口,斟出来一小壶,又将坛口封住,很是爱惜的样子。
五人围坐,唐虞和茗月妈喝的是桂花酒,花家姐弟和茗月因为还没成年,喝的是细碎的麦壳茶。
子妤嗅着桂花酒的甘洌香气,不免有些意动,眼巴巴地看着唐虞杯盏中晶莹的黄汤,咋咋嘴巴:“婶子,这桂花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呢,好香呢。”说着还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显然对那桂花酒的兴趣远远超过一股糊味儿的麦壳茶。
“倒是去年的时候埋下的。”茗月妈也看得出子妤所想,说着就要替她换被子斟酒:“想喝吗?”
唐虞却伸手一拦,朝着茗月妈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替子妤斟酒,惹得茗月妈脸上又是一红,有些羞赧地收回了手。
“就尝一点罢了。。。。。。”子妤嘴馋,可怜巴巴地望着唐虞,想让他就范。
蹙了蹙眉,似乎抵不住子妤露出这样小猫似的表情,唐虞唇角微微一扬,将自己身前的酒盏推到其面前,“只许喝一口。”
子妤愣了愣,看着唐虞的杯盏,想起他先前已经就着喝了一口,怎么会让自己也用他的杯子呢?这也太哪啥了吧!
唐虞却没发现子妤的顾忌,见她愣住,干脆将杯盏一收:“不喝便罢了。”
“别。。。。。。”最后还是酒虫战胜了内心的那股子尴尬娇羞,子妤下意识地一把夺过那粗陶酒盏,先小心地嗅了嗅,果然甘洌滋味扑面而来,再小心的凑到唇边,轻轻呷下一口桂花酒,顿时一股火辣辣伴着浓烈泥土味儿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肚。
天哪,闻起来与喝起来这感觉也差别太大了吧,岂止是难受二字,让子妤喉咙几乎麻了,连呼吸都没法继续,只能憋着让自己不要呛出来,否则就太丢脸了。
看着子妤巴不得喝口酒,之后又一副喝了毒药的样子,身为弟弟的子纾首当其冲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唐虞看着子妤平时的矜持全没了,俏脸被憋得通红的样子实在难得,也忍不住甩头笑了起来。
茗月和母亲一开始还担心子妤被呛了,见唐虞和子纾都笑得厉害,也随着“咯咯”地捂嘴笑了起来,顿时席间气氛大好,热闹的几乎将这破败豆腐铺子的屋顶都给掀翻了。
正巧,几下不合时宜的“笃笃”声响起,似是有人在敲门。
“谁?”茗月妈收起笑意,有些紧张得霍然起身,怯怯的问了句。
子妤也止住了咳嗽,赶紧喝了口麦壳茶通通嗓子,用衣袖擦擦唇边酒液,埋怨似的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又憋气地看了唐虞一下,也转过头去看到底谁来的这么不合时宜,让茗月妈神色如此紧张。
“是我,老刘!”
门外一声粗粗的答应,听得出来人和茗月妈是极熟悉的。可茗月妈却猛地摇摇头:“刘大哥,今儿个我请了几位客人,不太方便,您请回吧。”
门外顿时没了声,大家都以为这个“老刘”离开了,却没想隔了片刻门上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安娘,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今儿个我才从城外跑货回来,没曾想那个狗崽子竟打了这样狠毒的算盘。本想去县衙疏通疏通,街坊说你今儿个一早就已经回来了,所以。。。。。。”
听着“老刘”的口气,亲热不说,还夹杂着讨好的暧昧,子妤和唐虞不约而同地都望向了茗月。茗月却疑惑的摇摇头,表示她可不认识这个什么“老刘”。
茗月妈却越听越着急,干脆一把将门打开,露出头来左右望了望,扯了那门口那个脸色焦急的汉子进屋,又将门闩放好:“我说刘大哥,您就别这样了,街坊们会误会的。”
那汉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