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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妤见了她们,认得其中一个正是以前低阶弟子同屋住过的杏儿,另一个却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认出是以前一起参加过戏伶初选的秀莲。
不过因为茗月的关系,子妤对杏儿和秀莲都有些不喜,见她们一进屋就用着颇为尖酸的语气说话,淡淡回应道:“且不说我和止卿没做什么,这间五子是管事分给我候场用的,两位姐姐门也不叫一声就进来了,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不曾想这子妤如此伶牙俐齿,杏儿和秀莲对望一眼,有些忿忿的跺了跺脚,两人齐齐“哼”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和来时一样,半点招呼也不打,气势嚣张的很。
这两个小戏娘,身为三等戏伶的止卿还没放在眼里,但想着子妤还得在五等弟子中混,不由得担忧道:“你才第一天上戏,就把最小心眼儿的两个女弟子给得罪了,以后可有的受了。”
“是么?”子妤蹙了蹙眉,有些不高兴的念道:“她们俩人,一个仗着是红衫儿的跟班,一个仗着有亲戚做管事,就随便欺压同门弟子,难道班主也不管的吗?”
止卿见子妤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示意她过来身边,拉了她的手一起到门帘后头,撩开一点往外看出去:“你瞧瞧外面,在前院上戏的四等和五等弟子就有十二个之多,但每晚等登台献唱的却不超过五人。其余的,要么是像茗月那样跑过场的,要么是给人搭戏唱配角的,谁的心里没有一点委屈?其实戏园子和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两区别,都是踩着对手往上爬罢了。”
漠然地看着外面或忙碌奔走,或闲来无事的同阶弟子们,子妤淡淡道:“要往上升,没有好唱功好功底怎么能行?把心思用在这些个歪七八糟的事儿上便是无趣。一切凭本事罢了,其他人我管不着,但她们也别想来打我的主意。”
“你真这么想就错了。”止卿神色变得有些慎重,将帘子关上,低声道:“你觉得茗月如何?再看那秀莲和杏儿如何?他们那一个不是勤学苦练出来的!能走到前院来上戏的人,没有一个是靠侥幸,若无真本事,怎敢在那些挑剔的客人面前开口唱戏。但机缘际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你既然一登台就能唱主角儿,就一定要把握住这机会。否则,很快就会被人挤下原本的位置。”
听着止卿严肃的警告,子妤似乎明白了一些他话中的意思,也懂得了唐虞不曾教给过她的一些属于戏伶之间的微妙关系。
能来前院上戏的,无一不是戏班中的翘楚。可有些人只能一直跑过场跑龙套,有些人却能顺风顺水一路走到一等戏伶的位置,其中功力是很重要,但机遇,也同样重要。
对于杏儿等人的勾心斗角行为,自己若放任不理,很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
想到此,子妤朝止卿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警惕,不会让她们影响到我的。”
“嗯。”止卿又露出了温润柔和的笑容:“你想通了就好。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你弟弟在五等戏伶里可是个领头人物。虽然只来前院上戏了十来天,但名声也大。杏儿她们最多嘴上说说罢了,也不一定敢对你做什么小动作的。”
感情他吓了自己又给糖吃?
子妤抽了抽嘴角,顺手推了推他:“你是三等,还得去三楼换戏服上妆,还不快点,怕是来不及了呢。”
“好好好,直到你嫌我啰嗦。回头我弄好就下来,你和子纾先去后台那儿等我吧。”伸手又揉了揉子妤的头,止卿笑笑,这才掀起帘子离开
这厢,花家班前院,首次公开献演的《木兰从军》在“金戈铁马”和“儿女柔情”中顺利结束。看客们前所未有的欢呼喝彩声,以及流水般不断送到台上的打赏,也预示着花子妤的首次公开亮相就赢得了成功和名声。
那厢,皇宫内院,花家班结束了公主夜宴的献唱,均回到了长乐宫休息,准备第二天宫门一开就返回。
唐虞心中一直惦记着王修的事儿,见弟子和师傅们都各自回房休息了,便主动找到了月弯儿,想再仔细问问。
月弯儿早知道唐虞会按耐不住找到自己问话,毕竟那男子看起来有些阴柔,又牵扯到了唐虞的好徒弟,正常的师傅又怎能不管不顾?
所以她一会到长乐宫就早早装扮了一番,薄施粉黛,纤衣裹身,月色之下显得愈发妩媚动人,旖旎妖娆。
“唐师父,我们是在外面说,还是进来说?”斜倚在门廊上,月弯儿的语气轻柔缓慢,配上那娇然而笑的面容,颇有几分撩拨的意味。
明知有不妥,但涉及子妤的事情还是谨慎为好,唐虞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随着她转身进了屋子。
随手将屋门紧闭,月弯儿挪步来到屋角的茶桌前,邀请唐虞坐下,伸手替他斟了一杯温茶:“唐师父真是个好师父呢,为了子妤的事儿时刻挂念着,让人好生羡慕。”
唐虞喝了口茶,既然有求于人,也只得敷衍两句:“姑娘可千万别这样说,班主对于你们这一批亲传弟子是极为上心的,真正让其他弟子羡慕的,是你们才对。”
见唐虞不温不火,态度淡漠平常,月弯儿咬了咬牙,只好故作哀怨的一叹:“班主平时虽然也经常指点咱们,但其他事情却并不怎么上心,哪里像唐师父如此,时刻将徒弟之事儿放在心上。”
意识到月弯儿神情有些不对,唐虞开门见山地道:“姑娘还是先告诉我,那王修到底打听子妤何事儿吧。”
“既然唐师父着急,弟子便直说吧。”月弯儿本来也不是那种善于勾引人的女子,见唐虞始终冷淡严肃,脸上有些热热的,便道:“那位王公子向弟子打听了子妤的一些情况,比如唱什么角儿,几等弟子。还说”
迟疑了一下,月弯儿有些不知该怎么表达。
“还说什么?”唐虞心中却一跳,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表情那个尴尬的笑笑,月弯儿这才缓缓道:“他说想为子妤姑娘赎身,问了身价银两。”
“你怎么说?”
唐虞脸色很不好看,眉头蹙的极深,看的月弯儿也心里发寒,赶忙道:“弟子告诉了他,咱们攻制戏班可不比那些普通的戏班子,戏伶不是随意任赎的。特别是子妤这种在宫里露过脸的,将来肯定要往上升等,那就等于是宫里的人。除非到了岁数,或者特别开恩,其他人休想说赎就赎。”
“你没有告诉他子妤并未和戏班签死契吗?”唐虞听得月弯儿解释,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些。
月弯儿却是一脸疑惑:“花家姐弟没签死契的事儿我也知道,但不是说等入了五等就得签吗?咱们宫制戏班可不能有自由人的。一来,签了死契,将来入了三等或以上的时候就要查家谱,身家干净的才能留任。若不签,那花家姐弟唱到四等就顶天了,还怎么往上走?这事儿原是定律,唐师父您应该知道的。”
“班主眼下没提,能拖便拖一些时候吧。”唐虞被月弯儿这一提醒,也发觉了这个弊端。
以现在自己和子妤的关系,最好就是她唱两年便出去,顺势两人也能结为夫妻,百年好合。但子妤的心志极高,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要争夺那“大青衣”的称号。
不入一等,怎能参加朝廷的评选?那就势必要和花家班签下卖身契,两人若要在一起,那至少也得五六年之后了。
想到此,唐虞不由得沉默了,简单和月弯儿道了声“告辞”,便独自回房,仔细去想自己和子妤的未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正文 一百六十九 赎身冲喜
三天后,钟大福主动来到了沁园。托了子妤给阿满捎个口信,只说小福已经去往京城近郊的父母家安顿,每个月过来戏班住上三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子妤看他焦急想知道结果的样子,真心替阿满觉得高兴,毕竟有一个如此在乎她的男子愿意娶她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就算有个十四岁的儿子,又怎么样呢?
替钟大福传话后,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阿满同意了钟大福的安排,但还是没有出来见他。倒是塞雁儿知道钟大福过来,专程叫他过去训了一顿,大意是他若是辜负了阿满,一定让他没有好日子过等等。
可怜钟大福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被一个二十三岁的塞雁儿训得服服帖帖,看得一旁花子妤和茗月都有些不忍心,赶紧帮忙说了两句,这才让塞雁儿罢休,放了钟大福离开。
阿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等她七日后嫁作钟家妇。那才算彻底的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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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惦记着阿满的婚事,这两日子妤并未主动去找唐虞。白日里又要排戏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