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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鸢郡主赶紧躲开子妤的眼神,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脸颊上的绯红之色也愈甚了,声音细弱蚊蝇:“姐姐怎么知晓。。。。。。”
少女情怀总是诗,面对着含羞怯怯的薄鸢郡主,子妤原先酝酿好的劝慰之语竟如鲠在喉,无法吐出半句来。
半晌,见得她低垂的螓首已经要羞得埋入胸口了,子妤只得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薄肩之上:“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最后受伤害的除了你自己,还有你喜欢的人,两相权衡,你应该明白的。”
抬起头,眼中已是泪水半盈,薄鸢郡主玉牙紧咬,只摇头,一句话也不说。虽然平素里她总是一副羸弱娇嫩,不堪一击的样子,但此时泪眼之中透出的坚定却是无法轻易撼动的。
看的心疼不已,子妤掏出绢帕替她拭泪,语气也婉转了些:“想必个中道理你也是懂得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纠结。”
薄鸢郡主粉唇微启,终于开口了,但语气还是免不了躲闪:“纠结是纠结,见不着他的时候,我就慌的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一见着他了,就觉得踏实。心里好像吃了蜜一样甜。子妤姐,你帮帮我,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可是‘心’该怎么办呢?我真控制不住呀!”
子妤见她诉出这些心里话,也踏实了许多,至少她并没有像那些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一般,便吐气如兰:“刚刚你不是找我要一剂良药么?”
薄鸢郡主泪眼欲诉地望着子妤,里面有期待,也有苦涩。
“时间,便是最好的良药。”
眼神穿过薄鸢的耳畔,子妤望着窗外远山,也不知是在劝别人,还是在劝自己:“既然知道不该有此念想,便断了吧,最多一时片刻辛苦些,久了,也就淡忘了。。。。。。”
正文 章一百一十三 暗生龌龊
“时间,便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了”
重复念着子妤的这句话。薄鸢郡主原本迷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娇娇盈盈的脸蛋儿上从未有过这样的思虑至深:“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了,那种心之所系的感觉,也会消失么?”
言罢,随即抬眼,薄鸢的眼神也不复十五岁少女的青春,而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被她懵懂如小鹿般无暇的眼神所望着,子妤勉强维持着笑意:“就当是生了一场病,渐渐的,时间一久,你就自然会慢慢忘却那种心痛的感觉,也不再会为了任何人而患得患失。”
“子妤姐,你有喜欢的人么?”薄鸢郡主好像看出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意,脱口问了出来。
淡然一笑,玉额轻摆,子妤想要否认,却话到嘴边难以为继:“喜欢的人。。。。。。或许吧,我也不知道呢。”
“姐姐也是不能想,不能说出口的那种喜欢么?”听见对方也有同样的问题,薄鸢郡主似乎感同深受。看向子妤的眼神也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屋外溪水潺潺,远山如皱,心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道:“寂寞的时候,总会觉得想要见他,和他说说话。哪怕只是远远望上一眼,也会心扉一颤,回想许久。遇上热闹喜悦的时候,更是想要相见,诉说心里的万千话语,只为对方也有同样的感触才好。如此依恋,爱慕,这般眷顾对方却不敢接受,你说,我又何苦痴痴守候呢?”
也不管着十五岁的薄鸢郡主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话,子妤本是在劝人,此时却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将心中所念系数道了出来。
“子妤姐”薄鸢郡主毕竟只是个懵懂少女,对感情的印象只在最初的模糊喜欢之上,有些难以理解她口中的诸般心恋,但也能听出她话语当中含着的那种酸楚,涩意。
想要劝,却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又说回自己身上:“可我觉得,心里喜欢着一个人。这平淡无趣的日子也会变得多彩丰富呢。虽然明白,这人是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但有种念想,也比以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想要好呀。”
“而且”,仔细想了想,薄鸢郡主又继续说来:“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什么都不敢多想,也不敢去喜欢谁。因为我知道,我可能活不到谈婚论嫁的那一天,就算喜欢谁,也没法子和他厮守将来。可现在不同了,若不是因为唐师父的药方,我也不奢望能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傻丫头,每个人都又喜欢其他人的权利。”子妤被她一席话说的心酸不已,回首朝其柔柔一笑,“就算为世俗所不容,但谁又能将那种喜欢的情绪从脑子里彻底拔掉呢?但幻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等你再大些,再接触多一些同龄的男子,你也会找到一个可以真正托付终生的人,而不是只存在于幻想的那个他。”
将劝慰的话又绕了回去。子妤说完,走到了薄鸢郡主的身边,将她扶起:“走吧,别让你母亲等得急了。”
“子妤姐!”薄鸢郡主有些紧张地扯住了花子妤的衣袖,面色有些微微泛白:“你别把我的心事儿告诉告诉他,好么?”
自然知道这个“他”就是自己的弟弟花子纾了,子妤点点头,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这才挽手出了屋子,叫了翠娘在前头领路,回到了待客花厅。
花厅内瓜果飘香,夹杂着山中林木的清润之气,馥郁味浓,爽利怡人。
刘桂枝端端而坐一旁,正认真的看着前方,却是薄觞在与诸葛不逊对弈。看两人面前的落子,明显诸葛不逊所执的白子要压过薄觞所执的黑子一筹。
见得薄鸢和子妤携手而出,薄觞抬眼看了看,却又将眼神放回了棋盘之上,似乎全副心思都在这对弈之上。
反观诸葛不逊则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姿态轻松无比,毫不把薄觞视为对手。
只有花子纾看的无精打采,见到郡主和姐姐终于回来,神色一喜,原本懒懒的样子突然有了精神一般。
躲开了子纾的目光,薄鸢郡主往子妤身边靠了靠,拉了她来到刘桂枝身边端坐,这才小声的凑到其耳边解释道:“我哥哥就喜欢下棋。不分出胜负决不罢休。平时在府里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外面的人也多有相让。如今他遇上诸葛不逊,怕是要栽了。”
薄鸢郡主话还没说完,诸葛不逊那边正好“啪”地一声落下一字,惹得薄觞俊颜之上冒出了不少的细汗。
对这“手谈”之术不甚了解,子妤也和子纾一样兴趣缺缺,随意抬眼望了望,却发现刘桂枝倒是一直在凝神观看两人的对弈。
不过子妤却看出了几分端疑,发现刘桂枝一双水眸流连间,竟不时地停留在那薄觞的脸上。好几次,甚至凝住不动,好似痴了一般,黏住挪不开眼。
心下一凛,子妤有种奇怪的感觉浮在了胸中。想起先前在后院小亭中见得的那张丹青素描,再联系起这刘桂枝痴盼的眼神难不成,这一对名义上的“母子”竟有什么龌龊么!
抿着唇,想想也不无可能。
刘桂枝不过三十出头,模样身段丝毫不输任何花样少女,甚至还多了一分成熟娴雅的**风韵。而这个薄觞小侯爷已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虽然名以上刘桂枝是其“庶母”,但两人怎么看也没有母子之情,反倒是薄觞直呼其为“二姨娘”,言谈举止间也不见丝毫的尊重。反而带着几分固有的轻佻。
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寒了一下,子妤蹙蹙眉,也不愿插手别人家的丑事。但看看身旁的薄鸢郡主,若她母亲真的和她这同父异母的哥哥有什么“奸情”的话,那真正可怜的就只有被蒙在鼓里的她了。
“诸葛小友棋艺精湛,为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正当子妤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对弈的两人已然决出一局胜负,果不其然,是诸葛不逊轻松得胜。
面对薄觞的夸赞,诸葛不逊仍旧一副淡若冷菊的模样。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小侯爷过奖,记得把‘碧洗银针’送在下一瓮就行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薄觞连连点头,为了显示自己愿赌服输的大度,一招手,身边侍女将准备的一个玉瓷茶盒奉上。
诸葛不逊却没取,对侍女示意道:“请呈给子妤姑娘,算是在下借花献佛送给她的。”
有些惊喜,更是意外,却是先前用饭时子妤无意提及了这“碧洗银针”如何滋味甘美,想来诸葛不逊竟暗暗记在了心头,如今赢得一盒,当即就转赠给了自己。
子妤将这茶盒纳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