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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也好通过复选么?
嘲讽的笑意在唇边勾起,花子妤看着镜中那个十岁的青涩丫头模样,真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连如此幼稚的想法都能从脑子里蹦出来。
见子妤对这铜镜时而笑意嫣然,时而自嘲自脑,阿满还以为她看到自己换了个模样傻了眼,拍了拍她的肩头:“走吧,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你大师姐那儿需要在意的事项。毕竟你第一次出来伺候用膳,可不能给咱们四师姐丢脸。
其实四大戏伶所居的单独小院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名儿。
金盏儿的叫做落园,步蟾的叫做枫园,朝元的叫做琅园,而塞雁儿则叫做沁园。四个小院分布在东南西北角,中间连着一个大大的庭院,每日都有两个婆子在月洞门边负责值守,闲杂人等勿近。
一路沿着抄手游廊往落园而去,阿满细碎地捡了要紧的告诉子妤,不过是大师姐喜静不喜闹,没问话千万别多嘴,站的时候要离开三尺远,因为大师姐从不用那些个脂粉儿,闻不得除了干桂花之外的任何香味儿等等。
子妤认真地一一记下了,心中对即将见到金盏儿也是极为期待。毕竟她是本朝名声响亮,也是数一数二的青衣旦,若是得了她的青眼能学个一招半式的,也足够揣摩好些日子了。可惜的是,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奶娘,从不收婢女,不然肯定要想尽办法从落园往沁园钻。反正都是伺候人,大师姐这边总能挨了青衣的边儿。
胡思乱想着,子妤已经被阿满带入了落园。
和塞雁儿的沁园遍植繁花有些不同,落园中只有两棵偌大的桂树植在院落两旁。正是金秋时节,黄灿灿的桂花串儿几乎扑满了树下三尺见方的土地,油绿的树冠又几乎将这个院子的天空给遮蔽了,正应了那“落园”二字,颇有些盎然闲趣之意。
嗅着满满的桂香,子妤睁大了眼,仔细打量这落园内的景色。
要知道,前世里子妤的小书店前面就种了这样一棵高大的桂树,每到秋季,外婆都会带着她去收集掉落的花串子,铺开在圆圆的簸箕上晒干,用鲜开水冲来喝,那种齿颊留香,馥郁悠长的味道实在难忘。
可惜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每每只能喝点儿焦糊味道的麦壳茶,偶尔从止卿处倒是能打点秋风,却也仅仅是细碎的茶渣子。即便是偶得了些干桂也是埋入香囊挂在身上,不敢奢侈地用于泡茶,所以那种馥郁香茶的味道,已经远离自己的记忆好久好久了。。。。。。
“子妤,你发生么呆,大师姐来了!”
衣袖被人猛的一扯,花子妤才回神过来,扭头一看,果然一个锦衣如雪的女子端立在庭院当中,仿佛高挂树梢的那一串清零桂花,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仔细看却又有些凉薄的感觉,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是何性情。但那眉眼,那风致,即使是端端立在那儿没有移动半分,却犹如仙姿落境一般,让人看着不由得眼中朦胧,无法得窥真颜。
“阿满,这个小丫头是小四儿新收的婢女吧。”不等花子妤主动上前行礼,金盏儿已经开了口,微微一打量,柔目中闪过一丝讥讽,轻移莲步,也不理会两人径直回了花厅当中。
见金盏儿并没说什么,阿满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一手叩了叩花子妤的脑袋瓜子:“还发呆,赶紧进去伺候。等会儿咱们安静地站在四师姐身后即可,那大师姐可不是好对付的,班主视如珠宝,要是开罪了,或是让她不喜了,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阿满说的严重,却是因为害怕子妤年纪小小不懂其中利害关系,这才半吓半提醒。
子妤明白阿满是为了自己着想,连忙点头,半颔首跟在她身后,也不多言,显得乖巧文静。
章一十三 落园夜宴
挑灯如昼,熏香犹春。。
这落园的花厅虽然不大,却一俱是檀木雕作的各色桌凳,配合着鎏金铜兽香炉中燃的檀香片,一进屋就给人一种古朴雅致之感,甚为悠然放松,心境宽逸。
上首端坐的正是班主花夷,一袭靛蓝衫子显得有些单薄,更衬其面白犹如敷粉。下首左侧便是大师姐金盏儿,唇角微微翘起显出一丝笑意,却也掩不住眼底一抹淡漠的神情。
四师姐塞雁儿与金盏儿共坐一桌,神色娇怜,与金盏儿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态,双双一比,让人难辨高下,只觉养眼。
花夷下首右侧端坐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子妤已经见过,正是那名头响亮不输四大戏伶的如锦公子,此时他星眸微睁,一副清淡的姿态捏着杯盏,即便是在班主的面前也显得有两分不拘。不过花夷看在眼里却是笑意温和,根本没有过问什么,似乎对其有两分顾忌。
如锦公子旁边的男子,花子妤倒是不认识了。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面色微红,似是饮过一盏薄酒后露出了些许的醉态,剑眉微微挑向两鬓,黑眸染起一丝雾气,薄唇紧闭着却是在思考着什么,右手拽着一个尽空的白玉杯盏,两滴酒液顺而趟在了桌面犹不自知。
花子妤正立在塞雁儿身后悄悄打量着众人,冷不防花厅前门发出一声响,又是一人进来了,一抬眼,却是熟人。
一袭青葛布衫的唐虞朝着上首的花夷一拜,便自顾渡步而上,坐在了首座的次席。金盏儿四人看到唐虞,也是颔首示意,对其颇为尊敬的样子。而唐虞也是浅笑着扫过四人,算是打过招呼,只是当眼神停在花子妤身上时,见她焕然一新,犹如春芽初嫩,微微一愣,随即才释然。
“咳咳”
见唐虞落座,上首的花夷才轻咳了两声,打破花厅内有些沉闷的气氛。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爱徒们,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缓缓起唇,用那颇显尖细的声音道:“朝元不在,你们四人自然是花家班的依仗所在,此次右相发出名帖邀请,接还是不接,如何接?为师一人也难做主。就让唐虞先把这次相邀内容详细说与你们一听,大家再商议吧。”
花子妤转而一想,这如锦公子身边的人既然并非朝元,那必定是步蟾莫属了。没想来这小生中的翘楚,竟毫无一丝文雅风度,反而利落潇洒犹如江湖侠客一般。
正自顾打量,花子妤冷不防被阿满轻轻撞了撞手臂:“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唐师傅斟茶呀。”
想起自己跟来是伺候这些人的,花子妤忙收起神思,来到门边将烧得滚烫的铜壶用布帕过好把手处提了起来,走到唐虞面前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热茶。
操起杯盏,唐虞轻抿了一口,也不理会花子妤,只朝花夷点头,这才朗声道:“十月初二乃是右相曾孙诸葛不逊的十岁生辰。除了花家班,陈家班和佘家班都接到了邀请。右相乃是皇上的外舅,算作皇室旁亲,一等戏伶自然可以前往助演。”
“哼,就算陈家班和佘家班加在一起的一等戏伶也没有咱们多,别说咱们四个,就是随便让其他师兄妹去也能压住他们,师傅您又何须如此苦恼呢?”
说话的是塞雁儿,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红唇微撅,娇嗔模样堪堪让人对她提不起任何怒气来。花夷也只得苦笑着摆摆手:“雁儿乖徒,遇事多用脑思考,切莫单看表面。你且听唐虞细细道来,莫要插话。”
花子妤也是听的入神,心想这右相的十岁曾孙过寿怎地如此托大,让花夷郑重其事不说,还叫来这唐虞参与讨论。看情形,唐虞在花家班的地位也是不低,面对一等戏伶丝毫没有谦卑之感,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傲色。花夷也是对他依仗有佳的样子,神色间很是欣赏。
想到此,子妤又忍不住看了唐虞一眼,却发现他听了塞雁儿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唐虞自然是不屑于塞雁儿一般计较的,不疾不徐地又道:“虽说诸葛不逊只是个十岁稚童,却精通音律,被誉为当朝奇才。戏曲戏曲,戏和曲自然是不分家的。右相大人虽然并未掌管宫制戏班的事务,但其妹却宠冠后宫,未必不能左右咱们这些宫制戏班的命运。是好是坏,只消那十岁的诸葛不逊一句话,咱们京城的三大戏班就要重新排名了!”
倒是金盏儿一直都神色凝重,听了唐虞的话不禁点头赞同,起唇道:“如此,咱们就得投那十岁稚童所好,并不能以常理来对待此次堂会。”
红潮稍退,步蟾一双醉眸也恢复了清然,只见他缓缓坐起身子,冷冷瞥了一眼对面的金盏儿和上首的唐虞,开口道:“说实话,那诸葛不逊的喜好如何咱们三大戏班都不得而知。但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