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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自己的徒弟,这样的做法,与禽兽又有何异?更何况,子妤是自己亲眼看着一步步长大的,若说是她的长辈,也无可非议。
这些鸿沟犹如千丈深渊,横在了自己和子妤的中间。要想放弃一切容易,但若刻意去忽视这些沟壑,最后的下场只会让两人坠入谷底,身心俱碎。
对于自己先前缕缕越钜的行为,唐虞没法对内心否认。他确实在那一刻动了心,才会主动为她吻去泪水。
前院戏台比试的那一夜,自己揪心于子妤的脚伤,最后冲到候场的屋子不顾他人眼光将她抱走。这彻底的触发了自己先前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对子妤有了淑女之思,君子之逑。
放任感情流露的感觉无疑是美妙的,子妤被自己吻去泪水时那种娇羞的姿态也是无比诱人的。但当自己回神的那一刻,当脑子从迷乱变得清明的那一刻,种种苦涩滋味却又如此难以下咽,后悔不已。
怕被子妤柔软的眼神和娇羞的表情所打动,唐虞做了此生唯一一次的逃兵,只敢起身背对她不停地吹奏手中竹萧。希望借此片刻的时间弄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番深思之后,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情。面对自己一直视如亲徒的弟子,唐虞不敢再轻易亵渎,让两人之间原本应该有的关系变得龌龊不堪,难以启齿。
与其让子妤受伤,唐虞宁愿现在就斩断这刚刚萌芽而出的情愫。
这个时候被自己拒绝,子妤或许会难受,或许会心痛,但总比将来被人唾骂指责,名声尽落要好太多。
想通了,心里的涩意也渐渐淡了,唐虞又抽出了竹萧,有一下没一下的吹奏了起来,只是这曲中的凉意好像六月飘雪。在这初夏的夜晚中听来,总是让人有种背上发寒的感觉。
走在竹林外的子妤这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好像是因为听见唐虞的箫声,又好像是实在无力迈开脚步。总之,抬眼望着一轮晴朗的明月,心底那细微的裂缝终于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会“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以前总是听见身边的痴情女子的故事,结局是如何如何的“心碎无比”。当时自己还觉得幼稚可笑,不明白“心碎”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还不如形容为“胃疼”,“头晕”来的直观形象。
但现在,当自己体会到了何为“心碎”时,那种感觉,却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来的更加猛烈,更加能够撕裂人的意志,而且毫不留情,彻彻底底。
觉得眼前的月亮怎么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抬手一抹,子妤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以泪洗面。
狠狠地咬住唇瓣,希望借由肌肤的疼痛来让自己坚强些,子妤狠狠地抹去了眼泪,借着夜色,却并未回到沁园,而是寻了偏僻小院的无人角落缓缓蹲下,想着等自己看起来并无异样时再回去。毕竟现在屋里还有茗月在,已非她一个人。(!)
正文 章一百零五 求得娇妻
三天后,在唐虞的陪伴下。钟大福带着彩礼来到了沁园,准备向阿满提亲。
两匹上好的绸缎,一对镶金的镯子,一套红甸石的头面首饰,一包香茶,并一对儿小巧精致的鎏金鸳鸯。钟大福的彩礼不算厚重,却处处透着心思。
那绸缎正是阿满喜欢的嫣红色,镶金镯子上也打造了她平素爱用的“喜鹊登枝”图样,香茶混了和干桂花,阿满所爱的浓香味道。另外那套红甸石的头面自然是给她做新嫁娘那天佩戴的,一对耳坠、两对簪、三对扁,还有一个凤头造型的珠钗。虽然料子值得几个钱,却手工精细,造型大方,很有两分体面。
最后那对鎏金的鸳鸯,是唐虞送的,看着如此贵重的一对儿鎏金摆设,钟大福本不想收,但唐虞执意要送,并提醒他到时候布置新房也得用些装饰,这鸳鸯寓意双宿一起飞。倒也适合拿来送做彩礼给阿满。
“笃笃笃”
因为钟大福有些不好意思,唐虞打前头叩了门。不一会儿门内传来阵阵声响,门闩一取,沁园的小庭院便展露在了两人的面前。
开门的正是子妤,端端而立,笑意清浅。
知道今儿个唐虞要来,她神情倒也如常,只微笑着迎了两人进来,语气也丝毫听不出什么异样,“唐师父,钟师父,四师姐已经等着了,这边请。”
说着,转身提了裙角,无视唐虞投来的薄薄目光,走在了前头,丝毫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已是初夏,子妤传了一身单薄的裙衫,是柔柔的嫩黄颜色,极淡。从腰际开始染了翩翩飞舞的雪蝶,走动间只觉蝶舞纷纷,更添了衣裳主人的几分娇媚姿态。此时她裙角提起,步履翩翩,薄薄衣衫从背后看几乎是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稍显清瘦却窈窕有致的线条。
钟大福跟在后面,看着子妤有些呆了,忍不住凑到唐虞耳边小声嘟囔道:“这闺女可真是一日一变啊。且不说那讨喜的长相。如今个头也高了,身段又好。不知道将来那个有福气的可以娶了回家作娘子呢!”
唐虞倒是忽略了钟大福所说的那些女子容貌身段,只觉得今日看着她,好像又瘦了些,纤弱的背影让人心生怜惜。
随即眼神泛起一丝深沉幽暗,唐虞也不愿多说,只伸手拍拍钟大福道:“倒是今儿个你来下聘,马上就有自己的娇妻娘子了,才是叫人好生羡慕啊。”
“嘿嘿,这倒是。别说这戏班里美女如云,有了阿满,我就什么都不求了。”钟大福憨厚的脸上笑容倒是挺灿烂,透着股子期待。
“走吧,塞雁儿可不是好说话的。”还真没见过这七尺大汉如此“娇羞”的表情,唐虞无奈地甩甩头,和钟大福一并跟着子妤进了花厅。
唐虞代表钟大福过来帮忙提亲,这厢塞雁儿作为阿满的师姐和半个主子,自然要替她出面做主。
早早梳洗完毕,又用过膳食,塞雁儿就来了花厅内端坐。一身嫣红的海棠春睡裙衫媚若无骨,高高绾起的百合髻却又将其衬出几分少见的凌厉。她知道今儿个来人是唐虞。存了心要给钟大福个下马威,将来好让他不敢辜负阿满,顺带也让自己一贯看不顺眼的唐虞常常求人的滋味儿。
子妤领了唐虞和钟大福进屋,和茗月一块儿将镇好的冰糖绿豆汤端来,一人一盏放好。两人做完这些,便回到塞雁儿身后分立着。
这时候,子妤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看唐虞。
仍旧是青竹长衫,黑发后束,眼前的唐虞与几日前看起来并无分别,只是若不仔细,就会忽略他眉间若隐若现的一缕愁绪和深沉。这些,是他原本没有的。
看到他,脑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起竹亭内片刻旖旎的画面,还有他一番不愿陷入错误情感的言语。本以为自己能完全忘却,面对着他,一幕幕,一字字竟如此清晰在心中一一回想,仿佛有种窒息的痛憋得自己无法喘气,只好咬着唇又缓缓埋下额首,睫羽低垂。
端坐在扶倚之上,唐虞也注意到了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子妤。这次看着她好像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光彩一般,清瘦柔弱的样子,忍不住眼中有些淡淡的怜惜之色缓缓滑过。
不过此番前来还有要事,唐虞收起了心神,理了理服色来到塞雁儿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雁儿姑娘,在下代表钟大福前来提亲,这是彩礼一份,请过目。”
说着。茗月主动走了过去,接过钟大福将手中的托盘,将里面林林总总的几样东西一并呈给了赛雁儿。
塞雁儿伸出手,鲜红的蔻丹贴在指尖上,好似生在嫩白枝头的一颗殷桃。她轻轻拨弄着那镶金钏子:“彩礼还算不薄,但若要阿满就这么嫁给钟师父,恐怕还不够吧。”
钟大福听得神色一紧,立马上前一步,抱拳道:“雁儿姑娘,我钟大福虽然没有丰厚的家产,也没有仆人丫鬟可以伺候阿满,但我对阿满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只要您同意把阿满姑娘嫁给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待她如珠如宝,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面对钟大福这番真心实意的表白,塞雁儿倒是很满意的样子,挥挥手让茗月将彩礼收起来,娇娇然起身来走到钟大福面前,媚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就像在审视一件商品,目光挑剔而且极为苛刻。
被塞雁儿这样一双极为柔媚的眼神看着,钟大福忍不住有些哆嗦起来,鼻端香风阵阵。却让他根本无法呼吸,只好伸手扯了扯一旁的唐虞,好像是在求救。
唐虞笑了笑,只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