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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岚霏都听出了不对,却也不敢现出异样,只还是垂着头听令。
盈已真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中看不出喜怒:“淮桀说得对,此时我和四师弟都该回避,那么便由你来问清缘由,咱们再参详着定吧。”一句话,把他的职责限制在了“问”而不是“断”,戍彰真人这个软钉子碰的略憋闷,不过话已至此,他也不愿在小辈们面前失态,自转头对着下面的公西倾城到:
“云清的徒弟,将你刚刚对我们三人说的再说一遍!”
公西倾城这才强打精神,将密林里那一幕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却颠黑倒白,说成是岚霏先对她不敬,且辱及她师父,她大怒之下才以五方囚龙阵将她困住,本想略教训一下便作罢,却被她破阵反伤,却是隐去了自己使用杀阵,步步紧逼的事情了。
岚霏听着她这一通无耻谰言,心里转过四五个念头,打算好了对策,待戍彰真人质问时,她便恰到好处地摆出虽然胆小,却义愤难平的样子,对上位几人稽首言到:
“弟子禀宗主,二位长老,刚刚公西师姐话中所说之事,弟子莫说做,便是想都不敢想,今日弟子的确是去了监兵峰,却是奉师父之命替师叔祖向四师伯讨还书卷的,拿到书卷之后,弟子贪玩儿没有马上回孟章峰,而是到了执名峰大师伯那里去找江师姐她们说了会儿话,耽搁了许久才回到孟章峰的,在监兵峰是四师伯坐下的楚师姐送弟子出来,一路上弟子也遇到了很多师侄,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弟子就到了碧藤涧了,也是先拜见了大师伯二师伯的,若是按公西师姐所说,弟子岂非须臾间就破了她的阵法?”她越说越气,微微抬头看着上位三人:“宗主和二位长老明鉴,弟子的境界比师姐还要略逊一筹,又是剑修出身,即便是侥幸能破师姐的法阵,最起码也要几日,怎可能在不到半个时辰内便完成,请宗主明鉴!”
她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但是宗主,便连戍彰真人也差不多信了,忍不住就瞥了宋云清一眼,宋云清却是叫苦不迭:他本欲压下此事,再私下里找白云楚问清楚,却哪知公西这个胆大包天地竟然怂恿着几个小弟子背着自己将她直接抬到了宗主殿喊冤,宗主叫了身为长老的自家爹爹,他是掌法派,一向又是惟二师伯之命是从,自然将此事报给了他知道,他便要借此事兴师动众地打压宗主弟子,如今却又怪到自己头上……
真是够冤的!
他这边焦头烂额的,公西倾城却是怒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咳嗽了几声,宋云清虽然怪她自作主张,却还是舍不得,伸手抵住她背心帮她顺了顺灵气,公西慢慢缓过来,狞笑了一声:“好一张颠黑倒白的伶牙俐齿!不错,若是依你的修为不可能打破我的阵法,可你用了符阵!你是小师叔的徒弟,你用了他那逆天的符阵之术打伤我!”
她隐隐知道宗门对白云楚独自习得符阵之术早已不满,却不知宗门秘密问责那件事,此时将岚霏用符阵的事情抖落出来,便是要将白云楚一起栽害进去了!
岚霏听她终于提到了符阵,面上一片惊诧,心里却是冷笑一声:成了!
果然,还没等她出言辩驳,主位上的宗主盈已真人便沉了面色:
“公西,你说你师妹以符阵破了你的法阵,此言当真?”
公西倾城看着宗主面色不善,也有有些心虚,但岚霏用符阵是事实,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话里有什么破绽,便斩钉截铁地言到:“正是!”
盈已真人一向温润的脸上也挂了一丝寒霜之色,转头对着廖淮桀言到:“二师弟,云楚禀明符阵机巧那日你也在,你觉得岚霏可能通符阵之术么?”
戍彰真人心一沉,知道此番是自己又输了,当下恼羞成怒,转向公西倾城拂袖言到:“大胆,竟敢在宗主殿信口雌黄,那符阵之术是你小师叔百年潜修才初窥精妙的神术,怎是她一个入山不到十年的小弟子能习通的!即便你师叔教了,她怕是连符篆都还画不好!如何能布阵害你!”
公西倾城被他一顿暴怒排揎的傻了,她不明白怎么清清楚楚摆在那里的事实,到了戍彰真人口中便成了“荒唐大胆”。
她一时讷讷,看的戍彰真人更气,却也无奈对盈已真人稽首到:“宗主师兄,是我大意了,未问清缘由便偏信了这丫头的话,如今全凭师兄定夺吧。”旁边的执御真人宋淮安也赶紧稽首喏喏。
盈已真人低头看着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公西倾城,心中暗叹公西家的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却关着宗门盟友和师弟们的面子,没有对她惩罚的太严厉:
“公西,宗门看你资质上佳,也一向乖巧上进,当年才赐了你随你小师叔一同入内山,直接升为三代弟子的殊荣,如今看来,倒是我们的宠溺害了你,修道之人最忌道心不稳,你便到后山思过修行吧,若无大事不必出来了。”
她信口雌黄蒙骗师长,若重处便是逐出宗门之罪,如今只是罚无限期的苦修,已经是十分慈悲了,毕竟这样的苦修若逢宗门大庆便是可以特赦的,二十年后就是北冥立宗一千一百年大庆,也就是说,至多公西不过是在后山清修二十年而已,若是心智坚韧一心向道的,二十年不过是弹指而过,可对于她来说,让她二十年不见宋云清,却几乎是要了她的命。
知徒莫若师,宋云清见她神色突变,就知道她定然是又要大兴波澜,赶紧手疾眼快地施了个昏睡决将她镇住,又代她谢过了宗主慈悲。
盈已真人叹了口气,挥手让众人退下,岚霏随着白云楚出了宗主殿,心中一阵好笑:
师父果然是……一句话都没说呢。
只是有他在身边,自己的心里却是宁定了十分。
一桩公案了结,相比监兵峰的沸反盈天寻死觅活,孟章峰却是一片静谧,岚霏最终还是向白云楚细细禀了午后的事情,心里忐忑着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冷酷,却不想自家师父倒是笑了:“不错,反应敏捷手法干净,你今日就是杀了她都没人知道,只是你心慈,她却还不知足呢。”
岚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讪讪地笑了,白云楚又掏出一物递给她:“若非此番之事,师父还大意着,你虽然剑术很好,身边防身的法器却太少了,攻势虽然凌厉,却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这个乾坤罡气钟你拿着,若有紧急我不在身边,就祭出先护好自己,也是不妨碍你御剑的。”
此时的岚霏与自家师父已经不同于刚刚入门时的疏离,更何况她也知道,若真的混战起来,自己防御不当也是会牵扯师父的精力,当下便痛痛快快地接了这灵级的法器,又稽首谢过。
白云楚笑着摆摆手:“其实你师兄那里的玄武盾更好,不过既然他先入门,就让他略沾点便宜,省的回头总说我偏向你。”
岚霏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抬头看看天色已晚,便起身稽首道别,白云楚将她送到精舍门口,师徒二人打开门,却双双愣住了。
只见漆黑的天幕中,一轮圆月高悬,映的周围的星辰都黯淡无光,如白纱般清美的月色洒在庭院里,却在接近地面的地方奇异地汇聚起来,如青烟,又如随风飞舞的蚕丝,汇成一缕浓稠的灵气慢慢没入月下玄狐的体内。
岚霏被这美景惊艳地晃了心神,她一向喜欢日落前便入精舍打坐,却不知这几日自家师兄竟然是这样修炼的。
白云楚转头看了看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言到:“看到了,是不是极美?”岚霏点了点头,白云楚又笑到:“这便是丹霞仙子她老人家的修炼法门,身为狐族却不杀生,不采补,难怪她妖身却能得道成仙,这法子修炼起来虽然慢,却是采天地间灵气正气,是断不会走了邪路的……”
岚霏回头笑了,心里替玄墨高兴:“师兄一向正直,想来是极珍视这法门吧?”
她二人窃窃私语,庭院里的玄墨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两只耳朵微微一抖,收了功法跳下石桌,有些羞涩地回头看着师父师妹笑了一下,又噗嗦噗嗦进了自己的精舍。
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岚霏恍惚间似看到一个人影悬在他身侧,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回眸一笑,狭长的丹凤眼里透出欢喜羞涩,还带了三分玄墨特有的憨态,岚霏心神一震:她终于看清了当日在幻境中师兄那个极美的幻影。
玄墨的精舍门“哐当”一声关上,岚霏转头惊讶地看着白云楚,白云楚笑着点点头:
“你也看见了,你师兄此番果然是走对了路子,如今已经有了虚影,想来不出百十年便可化形了,他也快熬出来了。”
岚霏欢喜地点点头,笑到:“那弟子还是赶紧回精舍老实呆着,省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