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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剑锋,遮拦不住剑主人的愤怒。
凌利的攻势,渐渐让唐墨有些发急。他开始用上了另一手,逐渐放松了对唐梦的保护。
一根银晃晃的长链,带着刺耳尖啸横空划出。唐梦站在唐墨身后,呆呆的看着他与石竹间凶险的打斗。银链结结实实索住唐梦的右臂往后一带,将她拉入那群扬刀的番子当中。
唐墨与石竹厮斗正酣,全然没注意到唐梦已身陷险境。直到唐梦发出那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他才蓦然惊觉。
可惜,为时已晚。石竹的剑,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转身去救唐梦。
一个人怒吼着冲杀过去,一把灿银软剑连砍翻数人,却依然近不了唐梦的身。
邓勇平,他一心为救人,全然忘了,自己也已陷入了铁面人的包围。
我回头,看向魏忠贤,笑道:“旁边都打的热火朝天,我们这也不能太冷清了。”
十几面兽面巨盾挡在他的前面,又有二三十个黑衣人相继从房梁上垂下。一袭大风卷至,屋内烛火忽的一暗,大门啪的合上了。
魏忠贤在众人的保护下退至门口,刚欲打开门冲出去,一把剑砰地一声刺在门上。
湛红的剑锋颤动不止,离魏忠贤的头颅仅隔一寸。
“不好意思。”我抱手微笑,对面带余悸的魏忠贤道,“刺歪了,真是可惜,让各位见笑了。”
魏忠贤双颊抖动,嘴角一咧,似笑非笑,忽地面色一冷,挥臂一指,大叫道:“别给我愣着,杀了他。”
数十个铁面人大叫着冲过来,铮亮的兵刃耀出寒目的厉光。我轻敛笑容,右手一抬,将插在门上的落红剑吸入掌中。
剑光起,飞血四溅。连绵不绝的惨号中,一排排冰凉的尸体相继倒了下去。冰冷的剑锋,带走了一具具躯体的温度,剑刃上浸满了血,剑身竟微微有些发热。
漫天血雨中,那些铁面人终于害怕了。他们惊慌的蜷缩在一起,趔趄不前。
我提着血淋淋的剑,直视他们藏在面具下空洞的眼光,寒声道:“不想死,滚开。”
他们没有动。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因为,站在他们身后的,是魏忠贤。
我默认了他们的选择。
魏忠贤孤零零站在我面前。他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惨白的脸,不经意抖动了一下。
突然,他笑了,尖锐的笑声,刺的人双耳发疼。
落红剑滴血的剑尖抵着他的咽喉,我轻笑,道:“你笑什么?”
他笑道:“江湖人皆言天下第三剑落红是把邪剑,没想到所言不虚。杂家自负这些铁面人武艺高强,竟然挡不住一把剑的锋芒,可笑,可笑。这些年来,刺杀杂家的武林中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高手,你是第一个能无视杂家众护卫的。杂家麾下曾有一人名曰步之聆,武功之强中原无一敌手,如果他没死的话,杂家倒有兴趣知道你俩到底谁强。不过,杂家更想知道,你眼睛为何,是红色的?”
“因为,”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透着慑人心魄的阴寒,心底里那种突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盛,“是被血染红的。”话讫,力贯于剑,用力往前一刺。
沉闷的屋内忽地刮起一阵大风,疾风中涌出一股大劲。我感到手腕似是被千斤巨锥狠狠钉了一下,剑锋堪堪偏离数寸,擦着魏忠贤的脖子刺过,在上面留下一条浅细的血口。
“是谁?”我顺着风起的方向望去,怒吼道。
风息,纷纷扬扬的木屑落下,破碎的窗户前,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罗衣袈裟,腰悬戒刀,千机大师。
他长笑一声,对我道:“花少侠,别来无恙啊。”
我收剑,故作惊讶,道:“咦,正气凛然满口慈悲的佛家大师,怎么会在东厂出现呢?莫不成拜佛拜到阉狗窝里来了。”
他悻悻一笑,道:“僧者,乃为普渡众生。这东厂怨气冲天,老纳来此化解化解又有何不可。”
魏忠贤长笑道:“千机大师,幸得你及时赶到。这份大恩,日后必当重谢。你不是在闭门解图吗,为何有暇到这来?”
千机纵声大笑,道:“洪荒古卷,我终于解开了,我终于解开了。哈哈……从古至今,又多少智者都破解不了的迷图,终于让我破了,哈哈哈……”
魏忠贤大笑道:“当真?”
千机目光一冷,道:“当真。所以,老纳才特地来向魏太监你告别。”
魏忠贤面色一变,怒道:“告别?你想独吞宝藏?”
千机一脸陶醉,笑道:“千古神器,青眉·叶竹就是我的了。有了它,我就能成为一代宗师,一统江湖,呼风唤雨。八荒六合,唯吾为尊。所有的人都会拜倒在我的脚下,低头膜拜,歌功诵德。成佛成仙,也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魏忠贤脸色铁青,难看至极。我对他冷笑道:“过河拆桥,见利忘义,这种人你也会相信。”
魏忠贤闻言更是怒火冲天,嘶声大叫道:“石竹,别打了。过来给我杀了这秃驴。”
“他过不来。”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转头望去,是唐墨。
唐梦躲在他身后。她手臂上有一条深深的血口,一脸泪渍正小心的用一根长布包扎。
想来唐墨出手制住了那些番子。荣戈和邓勇平业已停止打斗,收剑望向这边。
而石竹,此时却跪倒在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剑,满脸痛色,挣扎着想站起来。
唐墨复言道:“刚才我听各位提到洪荒古卷,原来世上真有此物。我曾听先师说过,它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青眉·叶竹有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机笑道:“你师承何人,却也知晓洪荒古卷的秘密?”
唐墨眼中闪过一丝傲意,道:“南华高人。”
魏忠贤和千机脸色均是一变。千机脸上迅速堆满笑容,道:“原来是南华高人的门下。南华高人威名远播,老纳仰慕已久。少侠此次来东厂所为何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老纳愿尽一份绵力。”
魏忠贤闻言更是惊慌,目光在千机和唐墨两人间徘徊不定。他努力稳定神色,道:“几位有话可以好说。这宝藏内的财宝堆积如山,大家几辈子都享受尽。这洪荒古卷本是杂家偶然所得,后被逆人步之聆窃之。机缘巧合,几经转辗,虽已回到杂家手中,但杂家年事已高,看来是无福消受那些财物。更何况杂家不是习武之人,对那什么青眉·叶竹根本没什么兴趣。如今这古卷已被千机索去,各位若有什么想法,尽可与他商量。”
唐墨转眼看向千机,轻轻一笑,道:“刚才听闻大师狂笑数声,说已解开古卷迷图,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机脸色一紧,似笑非笑道:“殚精竭虑,才窥得冰山一角,何来破解。”
唐墨冷笑道:“出家人可不打诳语。”说话之时,他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收入袖中。
千机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脸色开始绷紧,粗眉皱起,双眼慢慢聚出狼一样凶狠的光芒。
唐梦瞧了瞧千机,又看了看唐墨,道:“哥哥,怎么不快杀了魏阉贼?”
唐墨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头也不回小声道:“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唐梦奇道:“更重要的事?”
我上前一步,挡在唐墨和千机的中间,道:“古卷是楚嫣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唐墨对我道:“楚嫣是谁?”
我正声道:“步之聆唯一的后人。”
唐墨哦了一声,道:“看来也是一个和东厂有渊源的人。洪荒古卷是天下人之物,她有何德何能,竟敢妄称是她的东西。”
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我身体深处涌出,我感到手中的落红剑渐渐受不了控制,尖鸣不止。
我勉强稳住心神,道:“楚嫣,她是我的女人。别说小小的洪荒古卷,天下任何东西,她都有资格享有。”
唐墨冷冷笑了两声,不屑道:“无聊。”
一丝强风从破碎的窗中卷进,风中带满了黑夜的煞气。
我深吸一口气,眯起了眼,道:“有些人活着的时候无聊,也许死了之后就不无聊了。”
千机笑道:“花落杨,做人可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唐公子乃是华南高人的高徒,纵然你如今借助落红剑功力大增,也未必是他对手。”
我冷声道:“你不用急,呆会就轮到你。”
耳边传来唐梦的惊叫,“不好了,魏阉贼要跑出去了。”
我们三人都没动,眼睁睁看着魏忠贤在一群铁面人的保护下砸碎大门逃了出去。
荣戈和邓勇平惊讶的望着我们,欲追过去,却还是呆在原地。
唐墨双目一聚,喝道:“借古卷一阅。”右臂一展,挥掌袭向千机。
我怒喝一声,一剑斫去,格开他这一掌。左脚跺地,右足腾起踹向千机。
千机一摆衣袖拔出戒刀,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