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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玄武唇微微颤着,眼神闪烁。
萧清皱着眉,额头一层淡淡的冷汗,夏倩伸出衣袖,仔细地擦着。
汗珠,源源不断,看的出萧清在强忍着莫大的痛楚,夏倩用力地拽住清的衣襟,觉得心被人一片片撕裂,那种无力与绝望围绕着她
“夫人,箭头上有宫主之前中的药物他身上的毒已经被我集中在一处,压制下来了,如今,毒从血液中蔓延,如果再不服解药,宫主”
解药!
夏倩双眸一亮,视线紧紧锁住他。
“但是,药性太强,宫主如今的身体状况我怕他会承受不住,服用之后或许会”
夏倩一把抹去眼角的泪光,向玄武伸出手掌,他一愣,迅速从瓶里掏出一颗墨色的药丸。
她毫不迟疑地把药丸放在清的嘴边,清抬眸深深地看着她,就着她的手吞下了解药。
“此处怎会有这毒,不是只有难道司空勤投靠欧阳溯了?不可能,以二皇子骄傲的个性,不会与他联手的!”柳洛边挥着长鞭,边关注着萧清的情况。
“欧阳溯!”玄齐咬牙切齿,浓烈的杀气萦绕,一时间撼住了身前的士兵,不敢冒然上前。
夏倩搂着清,慢慢坐在地上。
萧清的头枕着她单薄的肩膀,低低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夏倩的颈侧。
轻抚着清的后背,夏倩只觉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脖颈似有似无的热气渐渐变得浅淡,夏倩低下头。
萧清脸色越发的苍白,明亮的阳光照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变得不真切起来。
清冷的墨眸盯着夏倩的脸庞,仿佛要将她深深刻在心头。
眼底流淌着不甘、不舍与遗憾,急促的喘息响起,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淌着血,却无能为力。
“倩儿”伴随着低低的呼唤,萧清捂住胸口,无力地倒向夏倩,轻轻合上冷寂的双眸。
用力拥着怀里的人,温暖一寸一寸的消逝,一直牵着的手从身侧滑落,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夏倩不可置信地抚上清的脸,探向他的鼻息
那一刻,夏倩仿佛被人一刀分割成两半,瞬间失去了半身。
双眼干涩,泪却流不出来。
夏倩弯下腰,在清的唇畔落下一吻,微微张口
“清”
低沉而嘶哑的声音,温柔地呢喃,夏倩的眼神潋滟流转,灿若星辰:“等我”
“宫主!”
“夫人!”
夏倩将萧清推入玄武的怀里,站起身来:“立刻带他离开”
长久未开口,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咬字清楚。
“你想做什么?”玄齐一把扯住夏倩。
她却甩开他的手:“带他走!”
抽出匕首,抵着脖子,夏倩一脸绝然:“立刻带他走!”
“夫人!”玄武迟疑地看向她,柳洛看了夏倩一眼,大声喝道。
“齐,与我一起开路,玄武紧跟着我们!”
几排士兵立刻摆开阵势,挡住去路。
夏倩手执匕首,朝颈项送了一分。
十几名黑衣人忽然出现,片刻开出一条血路。
玄齐回头看了夏倩一眼,足下一点,向远处掠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置萧清于死地
夏倩望着突然涌现的禹**队,冷冷地问道。
“公主,只有萧清死了,你才会断了对良国的眷恋,跟我们回禹国。”欧阳溯上前一步,回答道。
“若是他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
淡淡地扫了一眼混战一片的两军将士,夏倩抬手覆上胸口的玉佩,闭上眼,将匕首再送入几分
“公主!”
“倩儿!”
手腕一痛,随后陷入黑暗中。
在意识抽离的一瞬,眼中似有一抹温热在滑落
清,你要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倚在窗前,望着薄雾渐渐消散,朝阳的光华缓缓洒向大地。
夏倩痴痴地看着,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胸口,坚硬的触觉让她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主子。”彩桥打开门,见夏倩穿着单衣,如同往日般端坐在窗侧,轻轻地叹了口气。
皇后不是她
皇后不是她(3002字)
“天色还早,主子怎么不多睡会?”
夏倩依旧沉默,彩桥对此习以为常,仔细地给她披上厚实的披肩,将温热的手炉递给她。:。
幽深的双眸失去了色彩,脸色苍白,彩桥看着这样的夏倩,心里不由揪紧。
那日,她从春风楼逃出后,径直来到魔宫,却见夏倩正将一把匕首抵在颈侧,让萧清她们离开。
欧阳将军当机立断,让暗卫现身,为他们开路。
欧阳溯知道,夏倩威胁的不是司空勤,而是他。
数名暗卫隐身在司空勤的亲兵里,明是对付夏倩,其实是要置萧清于死地。
毕竟那毒对常人无效,而萧清则很有可能立刻毙命。
明知道箭虽指向夏倩,却都避开了她的要害,显然有诈。
萧清仍以身挡箭,不容许她有一丝伤害
最后,她把公主救下了,带回了禹国。
但,公主再也没有笑过,空洞的眼神,每日清早起身,望向良国的方向,静静地坐着
最初几日,她不愿吃喝。
欧阳将军只好让人把她压着,强迫她服下流质的食物。
不到一周,公主便愿意自己吃喝,却食得极少。
每日除了呆坐在窗前,便是随意翻阅书籍。
回到禹国将近一月了,皇上除了公主刚回来的那日匆匆见过她一面,便再也没出现过。
公主被赐住在储秀宫,这是最接近皇上寝宫的宫殿,也是历来禹国皇后所居之处,皇上究竟是何意?
彩桥在房间多添了两个火盆,禹国的天气比良国要冷的多,公主身子孱弱,得注意保暖。
将洗漱的水准备好,布好清淡的早膳,彩桥悄然退下,立在房外。
这宫殿虽大,却只有她一人服侍公主。
除了要保护公主的安全,还有就是避免公主通过接触了解到外面的人和事情,也不给其他人知晓公主的异能。
房内轻微的响声传来,公主自从回来后,对她越来越疏远,连平常的梳洗也不让她插手了。
彩桥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只是欧阳将军的影子,即使知晓内情也无法劝说或阻止欧阳溯的行动。
天已大亮,薄雾散尽,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彩桥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的烦闷似乎减轻了些
一袭金黄从斑驳的光影中缓步走来,如墨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扬,深沉的双眸,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彩桥一惊,迅速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
禹尘扫了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在殿内伺候?”
“回皇上,公主不喜奴婢近身伺候。”
彩桥垂首恭敬地回答道,顿了顿:“皇上需奴婢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你守在此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罢,抬步走入。
“是!”彩桥担忧地瞥向殿内,退出几丈外。
推开门,只见夏倩安静地半躺在椅中,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听见声响,夏倩抬头望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书上。
禹尘也不恼,在她不远处的椅上坐下,自给自足地倒了杯茶,默默地品着。
“你知道朕为何千方百计让你回禹国吗?”
抬头见夏倩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书页,禹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先皇当年只迎娶了皇后一人,皇后当年也只生下一名公主。”
夏倩微微皱眉,抬首直视着他。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皇家血脉?”
禹尘苦笑:“是的,太上皇子嗣单薄,只育有先皇一子,而先皇对皇后情深意重,拒绝纳妃。”
“登基以来,政绩如何?”夏倩放下书本,漫不经心地问道。
禹尘不语。
“还是你也认为,血统很重要?”夏倩明眸看向他,不以为然。
“即使朕做得很好,大臣还是认为我名不正眼不顺”禹尘叹息道。
“所以?”夏倩蹙起眉。
禹尘笑了:“你将会是禹国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夏倩垂下眸:“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跟我一样,没有选择。”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他的消息。”禹尘换掉‘朕’字,而是用了‘我’来自称,夏倩不禁抬起眸。
“是欧阳溯或者顾命大臣的意思吗?”
“不全是。”
禹尘轻抚着身上的明黄,淡淡道:“所以我才会独自来与你谈谈,我清楚你对禹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离开这里很多年了,不过,我想你对他的事情会感兴趣的,不是吗?”
夏倩直直地看着他:“即使你不娶我,没有皇室的血脉,你也会是个好皇帝。”
“我登基不过数年,虽然禹国已经步入轨道,但根基仍未巩固,我还不能冒险。”
“你不说,我也知道。”夏倩垂首,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