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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等等我啊!爷爷”
“醒醒!你做噩梦了!”有人在喊她,声音模糊,好陌生。但她犹如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猛地扑过去牢牢抓住他。这一次,终于抓住了,温暖的触感,实实在在的一只手——
“爷爷”
“咳!我不是你爷爷!醒来。”
“喔”佳佳挣扎着张开眼睛,看到程峻冷沉的面庞。顷刻间,记忆回笼,她抱歉地放开他,“对不起,我做噩梦了,好可怕”
“那你还要睡吗?”他突然觉得头痛,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点点头,又迅速摇头。
“睡不着就先坐会。”程峻定定注视她好久,大手才覆上她的额头,“你还在发烧。要不去医院吧?”
“不要!坚决不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佳佳飞快翻身坐起,将被子紧紧抱在身前,“你是不是嫌我占了你的床?可是沙发又小又硬,我睡得不舒服。”
程峻抿唇,没错!沙发有多大,他很清楚,她都睡不舒服,他更是连腿都放不下。这里从来没有客人过夜,一米二宽的床仅属于他个人所有。他想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你经常这样吗?”
“怎样?”
正文 错误的开始
“随便进入陌生男人的家里,无所畏惧地占用陌生男人的床。”他省略了话里隐含的意思,看她模样清秀,看似单纯,不该是随便的女人,但行为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我没有随便!咳咳我说过了,我相信你是好人。”她周佳佳不是笨蛋,若是狼窟,才不会任自己身陷其中。*
程峻嘲讽地弯起唇角:“我脸上写着‘好人’字样?”
“不是。”佳佳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是脸上,是这里刻着——‘我是好人’四个大字。”说着,纤纤玉指朝他的额头点过去。
手腕被他半路截住,程峻的神色又冷了下来。
呃差点忘了,这家伙冷酷起来挺吓人。她无辜地撇撇嘴:“我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冒犯你。”
他没心思计较这个,站起身,皱眉盯了她一眼:“你睡。”
“诶!那你呢?”她不想睡了,怕再做噩梦,何况今夜接触中,她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此刻精神抖擞,发烧头晕都抵挡不住这颗好奇心。综合前两次偶遇,她发现他极度反感有钱人家的小姐,为什么?
“不用你管。”程峻坐回书桌前,继续打开电脑。
“你在忙什么?玩游戏?”隔着几米距离看过去,电脑屏幕上尽是些小人和飞兽,图像鲜明,跳来跳去。很多男生喜欢玩网络游戏,不过他看上去年纪不小,该有三十了吧?难道也迷这个?*
程峻没出声,眼睛专注地落在屏幕上,手指急速点击鼠标,画面随之发生了变化,忽然出现一串字母。刷刷刷,字母闪电般窜动,最后定格在一堆白色的数字上。
佳佳伸长脖子看过去,眼花缭乱,不禁问:“你不会是在工作吧?”
等不到回答,她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峻对着屏幕静静思索了好一会,才绷着脸转头,目光如刀子般犀利,一如她最初见到他的那副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你”
“退烧了?不困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他直接威胁。
“我不问了”佳佳马上缩缩脖子,一手抚摸着额头,倒在床上,轻轻痛呼,“好烫啊!手烫脚烫全身都烫你的那颗灵丹妙药没发挥作用,我还头痛喔,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睡觉,马上就睡。”
好吧!摆明了是装,但被人威胁,不得不装啊!她已总结出心得,只要扮柔弱装可怜,就可以博得他的同情。三更半夜,风雨交加,不赖在这里还能去哪?
程峻被她夸张的模样引得眸光柔和下来。历经三十年,他见识过各种戴着虚伪面具演戏的人,尤其那些包裹着一身华丽外表的家伙,背后都是一张张卑劣狡猾的嘴脸。这个丫头虽然装得那么明显,他却莫名感觉跟那些人有所不同,似个孩子在耍赖,生怕他真赶她走。
他自问早已磨砺出一种识人的本领,不轻易信人,更不轻易让人侵入自己的领域。今晚他碰到了某些“故人”,一路驱车回来,心情烦闷。而这莫名其妙的丫头恰好扼住了他唯一的死穴——对弱女子总控制不住生出一股怜悯之心,否则哪有任她登堂入室的机会?
不过怜悯只是一时,无论怎样,明天一早定要打发她走!
佳佳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也决定了,无论怎样,都不能轻易被打发走,至少在没有更好的去处之前,她死活得有个落脚点。这房子虽然小,倒也安静
程峻冷冷地往床上轻扫一眼,继续弄电脑。
一阵手机铃响打破了沉静,佳佳听到他走去外面客厅。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要怎样,随便你们!我姓程,你们丁家的事,跟我无关!以后别再打扰我!”
谁半夜给他电话?他冷漠的语气比她认知中的更为狠厉无情。正想着,他的脚步声又回来了,佳佳赶紧假装睡着,呼吸都不敢用力,怕被他发现自己在偷听。
不过,耳畔很快没了动静,他停了下来。佳佳很小心、很缓慢地掀开眼皮,只见一个面色冰寒的男人倚靠在门边,一动没动,深眸中有抹阴郁,视线定定落在对面的墙壁上,思绪却不知飘散到何处。
他在想什么?
佳佳不知不觉完全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他。
“看够了没?”程峻姿势没有改变,利眸却直直射了过来。
他知道她在偷看!
“咳诶!我不是故意的,恰好被你吵醒了而已”佳佳再迟钝也闻到了空气里的寒意,他浑身透着阴鸷,仿佛一不小心得罪他,就会立刻被扔到街头。
程峻冷哼一声,回到电脑前。
“那个我叫周佳佳今晚真的很谢谢你。”她努力找话说。
他置若罔闻,灵活的手指分秒未停。她的名字,他没兴趣,收留一夜已是极限,不能再任她得寸进尺。
“我是出来找工作的,但东西都被人抢走,连身份证都丢了暂时无处可去,幸好你收留,否则我就流落街头了。”
听上去是挺惨,但此刻包括以后,他都想把同情心收起来,不再乱用。
“唉!”她幽幽叹息,自言自语,“如果明天你赶我走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房间里陡然变得寂静无声,他已停下动作。他明白了!她要的不是借住一晚,而是打算继续麻烦他!想到这里,程峻挺直了腰坐正身子,嗓音跟这夜色一样冷。
“不是我赶你走,而是你必须得走。我这里不是收容所,不负责收留落难的人。”
“你咳咳真那么狠心吗?”佳佳死命拽着被子,小心地咳嗽两声。
“我没义务收留你,但可以帮到你一些。”
“你要怎样帮我?”
“先去公安局报案,希望能够找回你的行李,再设法联系你的家人”
“不要!”她才不去公安局,一去的话自己的身份不就曝光了?“我我我是被家人赶出来的,我要自力更生,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就算死在外头,也不要这样子见他们。”
闻言,程峻被突然不再说话,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喃喃重复她的话,又似在说给自己听,“被家人赶出来,自力更生不能被人瞧不起么?”
听出他异样的口吻,佳佳情不自禁望过去。他似乎陷入沉思,宽阔的背影笼罩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他信了?她顿时窃喜,开始添油加醋卖命演出,低声呜咽:“恩我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大家庭,自小只有爷爷最疼我但他年纪大了,也没时间和精力照顾我了其他什么姑姑、婶婶都嫌弃我所以我想自己出来打工,赚点钱,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程峻静静地坐着,那抹复杂之色飞快敛去,淡声问:“你父母呢?”
“他们他们很忙,很少在家我很少见到他们。”此言不虚,父母长期帮爷爷打理国外分公司,拓展事业,一年到头回呆在凌江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她很想他们,只能通过视频电话短暂聊上几句。从小到大,佳佳觉得最亲的人是爷爷和哥哥,他们很疼她,天上的星星都愿意为她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