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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同事立刻附和,“没错!小栩有事一般会直接打电话跟我们说,可是——今天只有谭少你知道哟!是不是你们俩在秘密地进行地下活动恩?”他暧昧地挑眉,省略的意思众人全部心知肚明。
其实大家都一样好奇,都希望在沉入忙碌之前,享用一道八卦大餐来慰劳自己。
谭少杰对如栩有意思,明眼人很容易看出来。最近几天,如栩心不在焉,精神不振,似是受了大的打击,前面还输了官司。关心地问她,她挤出笑容说没事。
没事,鬼才相信。
早就有“线人”爆料,据说,谭少跟汪律师私下里走得很近,甚至看到他大早从她住的小区走出来。若非“线人”亲眼所见,怎会描述得那么清楚?
可是,如栩对谭少杰的厌烦人尽皆知,经多方考证,她表现出来的不是假象,这就让“案情”陷入了扑簌迷离,就连自诩为“旭日名侦探”的同志都未敢妄下定论。办公室一干人等早快被这份好奇心给杀死,再也按捺不住一探究竟,包括年纪最大的李律师在内。
谭少杰见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如此关心自己,倒也不急着催促工作了。他斜靠在门口,扫过大家:“你们真想知道答案?”
点头如捣蒜。
“有条件。”跟人谈判是他的拿手戏,毕竟天下没有白痴的午餐。
“谭少,其实你只需要点个头或摆手就好。这个条件嘛,嘿,大家都没什么好交换的。”
“没得换?那算了!开工。”谭少杰已有一脚踏入自己办公室。
“诶!等等,等等,谭少。”男秘书视死如归,站得笔直,“直接说吧!你跟小栩在偷偷交往对是不是?她什么时候会成为旭日的少夫人?”
谭少杰的面孔霎时变得严肃无比,无奈摇头:“咳!目前尚未正式交往,但她一定会成为旭日少夫人,我正在努力中。到时候需要各位的大力支持,这就是我告诉你们这个大秘密的条件。”
这算是大秘密吗?呵,不管算不算,众人都会帮他。
**
不对劲!
一个小时后,如栩急匆匆赶到办公室,敏锐察觉周围的空气不对劲。
“咦?小栩,你怎么就来了?谭少有帮你请假哦!”同事们好惊讶。
“恩车子在路上出了点状况,所以晚了。”她马上低头回座位,说谎的人难免心虚。
“车子出状况?可是谭少说你去检察院办事,要下午才能回来啊!”
“呃恩恩,因为车子出了状况,所以不能去检察院了,先回来处理手头的工作。”面对追问,当律师的果然脑子转得快。不过,回答可没那么容易过关。
“奇怪!”新的疑惑接踵而至,同事可不是能被轻易唬弄的,“去检察院你怎么没回来拿文件?而且昨天小陈不是说他帮大家会跑一趟吗?你手里的CASE都那么紧张”
“咳咳!”如栩连忙打断,脸如火烧,极力掩饰窘慌,“好了,我约了委托人马上就到,先工作了,不聊。”
切断话题,她埋头整理文件,没留意到周围各种眼波交流,众人心神领会,暗暗偷笑。
谭少杰透过半垂的百叶窗,目睹外面的状况,脸色越发柔和起来。
如栩打开电脑,助理将重要资料送过来,顺便好心地努努嘴。如栩不解,助理又把头一偏,指向某人的办公室。抬眼,正好对上谭少杰的眸子,隔着窗户,两两相望。
他朝她皱眉,仿佛在说:不听话!让你下午才来,怎的来这么早?
她把嘴一抿,好似在回应:自作主张!谁让你代我说话了?总在做无谓的事!
他撇撇唇:我是关心你。
她白他一眼:谁稀罕!
“恩哼!”
“咳!”
办公室里几种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待如栩转头朝他们看过去,他们不是捂嘴咳嗽,就是忙碌着低头翻阅文件,还有人在噼里啪啦敲打电脑。
在她迟到的一个多小时里,这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紧张的工作很快冲淡了怪异的气氛,趁委托人没到,如栩从Q上找到大胡子的头像,飞快打了一行字。
如栩: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了什么?
大胡子谭:(无辜)不知道啊!怎么了?
如栩:一定是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否则他们不会表现那么诡异!
大胡子谭:(哭)冤枉!我一来就在自己办公室里,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哪有时间留意他们为啥诡异?
如栩:
关闭聊天窗口,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下班前,一个人物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激动而紧张。谭铭旭来得没有任何征兆,连谭少杰都吃了一惊。从他接手事务所以来,父亲只来过一次,就是他刚上任那天,父亲亲自拜托各位同行帮忙“监督新人”。话虽如此,父亲对他是全然信任的,几个月里把事务全权交给他打理。
谭少杰心中有数,一看父亲脸色就大约明白了他的来意。跟众人打过招呼后,父子俩关起门来说话。
如栩盯着电脑愣了好一会,手里没有动作。不是她多心,而是谭大先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有种难以描述的严厉与苛刻,仿佛法官在对被告进行最后的审判。她不禁浑身一颤,拍拍脸颊,安慰自己: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没想过要攀上谭少杰这棵高枝,只要工作不犯错,谭大不可能赶我走
门内,百叶窗放下,外人无法窥见里面的动静。
助理泡上两杯热茶,退了出去。
谭铭旭端坐在沙发椅上,不说话自有一股威严。
谭少杰索性跟父亲开门见山,“是妈打电话告诉你的吧?你专程过来是想探探我跟小栩的情况?”
谭铭旭交叠着大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儿子。
“我是来听听,你会怎么说。”
“爸,我不瞒你——那个女人,我要了!我是认真的。所以你支持的话,我会很高兴,如果你跟妈一样反对,我仍然不会改变心意。”三言两语,表明最诚挚的决心。
“认真的?你哪一次是认真的?”谭铭旭眸光深沉,十分不悦。
“你所看到的每一次,我的确都认真过,因为真心只能用一次!我全部的真心都给了她。”谭少杰在父亲对面对下,无所畏惧地挑战父亲如刀刃般的目光。
“你才认识她几个月,就爱上她了?”
“是的,爸爸。”爱情让他随时蓄满了力量,燃起熊熊斗志。
“她哪里吸引你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纠正爸爸的一个认知。谁说我认识小栩才几个月?我已经认识她十二年了,十二年,没有其他任何身影可以替代她。爸爸,不需要多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谭铭旭惊愕,而后迅速皱眉,嘴角微微垂下,看上去似在思量,又似要发怒。谭少杰没再出声,静静等候父亲的意见。
“这么说,她其实是你高中同学?”
“是,高一时的同学。”他转学后,有悄悄过来看过她,不过那是秘密,谁都不知道。
“你打算跟她结婚?”
“是,很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有所顾忌但是现在不会了!我会等到她嫁给我。”谭少杰自问聪明,却实在看不透父亲心中所想。他永远尊重父亲,十分希望得到祝福和鼓励。
谭铭旭冷哼一声:“意思是就算我反对,你还是要娶她?”
“抱歉,爸爸。”
“就算我要把事务所的经营收回来,让你一无所有,你还是要娶她?”
“是的。事业对男人固然重要,但只要有决心和毅力,男人可以不断创造事业。爱情不同,它可遇不可求,一个让我十二年都放不下的女人,我觉得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
谭铭旭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才重新抬头。他的脸色已然平静,不见丝毫怒气,反问道:“你确定小栩愿意嫁给你?”
“我好吧!我不确定。”最诚实的回答。
“没用的家伙,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前面把话说得那么满,原来根本没把握人家怎么想!”谭铭旭突然喝斥,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别以为我没来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再吊儿郎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