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不用,欣宁现在还不想回家”文燕听到儿子转为轻松的语气,眼前浮现他满怀期待的表情。她的心一阵绞痛。老天啊!事实为何如此残忍?让她怎么面对儿子?怎么跟他开口说出这个悲剧?不只是欣宁需要安静地调节心情,她觉得自己都无法面对这种惨痛。一些话语到嘴边又死死咽下去,眼角湿润。
“妈,欣宁在生我气对不对?我早跟她解释过,她不听。不过一切结束了,姚馨语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我跟她彻底了断,以后不会再有牵扯。就算姚馨语要出尔反尔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理她。我现在最珍惜的是欣宁,以后为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会”
“奕棠,你别说了!”文燕快要忍不住哭出来,孩子奕棠以为那孩子还在她飞快地抹抹眼泪,不再兜圈子,“妈跟你说实话吧!欣宁心情是很不好,所以去外地度假去了,我刚送她离开。”
沈奕棠呆呆地站定,手指无意识地抓紧鲜花,惊疑道:“怎么会会突然去度假?”
“可能是计划已久,所以说走就走了。不过你放心,有她的好朋友如栩陪着她过段日子心里平静了,就会回来见你。妈还有事,先挂了。”
他英俊的容颜上只剩下深深的忧郁,怔怔地靠在墙壁上。鲜花依旧绚烂芬香,想送的佳人却遍寻不获。清楚记得出门前,欣宁再次要求他不要参加画展,明知道她会生气,他却没答应,执意去见了姚馨语。没想到她竟气得离开这里,她有孕在身,就这样出门,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偏偏她有意不让他找到,死活关机让人联系不上。这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他懊恼地对着墙壁用力一踢,心情哪还有一丝之前的欢心?
**
所谓祸不单行,沈奕棠深刻体会到了。
吴秘书给他打来紧急电话,道出了网络上流传的照片,在公司内外引起极大的轰动。他是企业的领头人,向来有着良好的个人形象,但那些照片不得不让人质疑他的道德素质,若让其他合作商、客户知道此事,也会让个人信用度大打折扣,后果相当严重。
沈奕棠将鲜花往车后一抛,加足油门火速赶到公司,迅速打开电脑。鼠标在指尖急速点动,他面色阴沉、铁青,双眸蓄满火气,不敢相信这会是姚馨语做的手脚。
吴秘书要报告的不止这些:“总裁,照片的事据闻是你太太照私家侦探所拍摄,为报复你和姚小姐故意发到网络。不过董事长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找到网络监察机关申请删除,相信不会再扩散。”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欣宁?她不知道照片的事,也绝对不会作出这种恶劣的行为!”关于这点,沈奕棠坚定地相信欣宁。只有姚馨语,他能怀疑的对象只有那个早已陷入疯狂的女人!浑身被黑色笼罩,迸发出噬人的怒焰。如果此刻姚馨语站在面前,他一定要亲手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将大家的关系往绝路上逼?
他将脸庞埋入双掌,痛苦地摩挲了一把,猛然起身。
吴秘书盯着电脑,不可思议地大呼一声:“总裁你看!刚出的网络快报,照片的始作俑者竟是姚小姐!天原来是她故意栽赃,想破坏你和太太的关系,她被警察带走调查了。还有这组织部王部长”
是的!网络新闻将半个多小时前美术馆发生的情况,纷纷做了详细的报道,配合着图片将丑闻一一揭开。(第一更。系统很卡,传晚了。)
正文 第三十章:相思成灰(一)
那些纠缠已久的烦恼事件终于落幕。
但沈奕棠的心似被挖了个大洞,心惊、恐惧、绞痛。
谁落网了,谁在接受调查,谁要被法律裁判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欣宁恐怕就是看到这些照片,才选择了逃避和离开。她多么伤心、多么痛苦、多么难堪?她会信他吗?就算相信他的清白,她能接受吗?她一定恨透了他,厌恶透了他,所以——不想见到他!*
沈奕棠如被针刺,一秒钟也坐不下去。
“总裁?总裁”
“吴秘书,公司的流言不必理会,清者自清。我先走了。”
他心急如焚,不断拨打母亲的电话,发誓一定要问到欣宁的去向,他要马上去找她。
文燕正在跟陈清和如栩谈话,她们三个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说到激动处,陈清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她只恨当时没给姚馨语多几个巴掌。
如栩不得不暗暗承认,当这位阿姨为欣宁出气时,自己将一颗正义之心暂时小小地隐藏了一下,为那一巴掌的教训喝彩。
可是,说完之后,三个女人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悲伤让她们泪水弥漫了眼眶。姚馨语挨十个巴掌、被警察带走又能怎样?能挽回那条失去的脆弱小生命吗?能弥补每个人的伤痛吗?能让一切悲剧当成没有发生吗?
欣宁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断断续续地梦呓,听到门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睛,汗湿衣襟。柜台上手机又嗞嗞震动,她的心脏紧紧收缩,不敢接起。
两个妈妈推门进来,对上欣宁那双空洞而绝望的双眸。陈清心痛地拿起毛巾,为她擦汗,不停地安慰。
文燕拿起手机,已显示五个来电未接,都是儿子打来的。她隐忍的眼泪霎时滚落,轻颤道:“奕棠他不停地找你,想必已经知道了。”
欣宁心底掠过一抹深切的痛楚,嗓子沙哑却无比坚定:“妈,我跟他的事请交给我自己解决!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
欣宁在医院里已经躺了五天。
文燕见她决心坚定,又忧郁落寞,静心休养很重要,实在不想引来沈奕棠,避免刺激她的情绪。
尤其是陈清,打小将女儿疼到骨子里,她甚至不敢冒然把失去孩子的事告诉丈夫。短短五天里,她将女儿女婿、姚馨语等之间发生的矛盾纠葛了解个彻底,如栩和文燕所知道的,都被她慢慢问了出来。
她更加细心地照顾欣宁,知儿莫若母,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隐约觉得欣宁的心里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这天晚上,她按捺不住在病床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不时看向躺在床上显得毫无生气的欣宁。欣宁的脸色仍然和床单一样白。在那床头柜上,她花了三小时熬的汤膳一动也没动。欣宁的眼睛睁着,迷迷蒙蒙地望着窗户,似乎在想着什么,在沉思着什么,或在回忆着什么,眼角有着模糊的水光。这是她连续几天最常展露的表情,陈清心口抽痛。
她感觉欣宁的心正在封闭,不让外界任何的力量闯进去。终于,她停止了踱步,直瞪着欣宁,下决心地开了口:“丫头,别说妈妈不理解你。失去孩子是很痛,但未来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发生这么多事,你从来都不说,自己傻傻扛着,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女儿呢?你跟奕棠之间迟早得解决,他最近找你,真是要找疯了。”
“妈”欣宁受惊的把眼光从窗玻璃上收回来,落在母亲脸上。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会尊重你,因为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奢望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妈”欣宁哽咽,泪如雨下,心头紧闭的门窗悄然打开了一条缝。
**
夜色笼罩整座城市,天空不见月光,只有浓云密布。
欣宁穿着长袖衬衣和裤子,脚上一双平跟皮鞋,靠站在路灯柱子下。灯光朦胧地映在她的脸上,尖削的下巴更显清瘦。她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望向住宅楼那扇黑漆漆的窗户,深吸一口气,毅然踏进小区。
明天即将出院,妈妈说得对,跟沈奕棠之间的事迟早得解决,如今她已接受残酷的现实,已将那个决定在脑海里反复思索、斟酌了无数遍,过去的伤痛狠狠地压到了心底最深处。
她是时候回来见他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只有楼下的路灯光芒从窗户里隐隐地投射进来,形成斑驳的阴影落在地板上。但是,屋子里有人,沈奕棠孤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暗中仿若一尊僵硬的雕塑,也不知道那种姿势坐了多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快要化做石头。
他的思绪时而空洞迷茫,时而如岩浆爆发,热浪滚滚。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她的身影,她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