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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池边,一个白衣少女手舞足蹈地抓着七彩鲤鱼,而逐渐趋于平静的池面,让人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篓子,但见篓子微微摇晃着,想必收获颇丰。
青夜不免想起琼夜殿的那片桃花林,觉得过些时候,风华或许会来找老君下棋。
这边曋七几乎把篓子装满了,很是慈悲的把到手的最后一条鲤鱼放生回池子里,然后收起竿子,一边撸着衣袖,一边喃喃自语道:“也就琼夜殿的那位小家子气,不就摘了他家几朵花瓣么?害得我连桃花酿都没得喝,不像老君这里,又有瓜子啃,又有鲤鱼吃,真真是不枉此行,幸甚至哉!”
青夜的眉目微微一动,却什么也不说,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忽而,曋七瞅见大殿那头的老君和他的客人一道走了出来,便要往这里走来,曋七当即一惊,心想老君倒是大气,只是不知老君的客人是何来历,若是被撞见难免丢了崇吾的脸,于是曋七大义凌然地抱起篓子,朝菩提树下塞了进去。
然她没有想到的是,与她一起的除了鱼篓子,还有方才被她称为小家子气的青夜。
后头的脚步声渐近,曋七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蹲在青夜的旁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过让她心虚的是,如此近的距离,不知道青夜把自己说的话听去了多少。
复又想想他是一位上仙,又是一殿之主,气量理应比寻常人大,应该不至于生她这个小仙的气,于是又挺起了胸脯,看向老君那里。
老君方携着帝君往碧池这走来,拈着笑道:“这碧池同那池居一样,都是用王母娘娘那里的琼水引来注满的,因而里头的鲤鱼都是七彩的,平日里跃出池面来倒是十分养眼。”
帝君也回应了一两句,二人相拥往碧池那里走去,却待二人见过一汪清澈平静的碧池后,皆默了默。
“或许这鲤鱼比较怕生,不碍事,咱们再等等。”帝君说罢,坐到了方才曋七坐着的矮凳上。
老君赔笑几声,亦坐了下去。
曋七微垂了垂头,她觉得帝君和青夜是整个天界最像的父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来了(一)
她再抬头,就见青夜凝神望着自己,不免心头一惊,用眼神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回看向青夜。
青夜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卧于菩提树下,起身轻拍了拍衣裳,清风飘渺地往前走去。
曋七不知道青夜此时出去是否会向帝君说出实情,一颗兔心揪到嗓子眼了,如若她知道来老君这里做客的是帝君,而后者又有观鲤鱼之嗜好,她宁愿半月吃不到红烧鲤鱼。
曋七正自我批评着,帝君和老君见到青夜,便纷纷起身来。
“既然事情说完,我们也该回去了。”青夜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碧池,不免觉得那丫头下手有些狠,继而道:“我们也叨扰老君的清修了,想必七彩鲤鱼也觉得吵闹,避开我们去后湖游玩了。”
曋七着眼瞧了瞧青夜所谓的后湖,藻草翩翩,毫无光亮,哪只鲤鱼会弃碧池去后湖,这话也掰得太……
倏尔,她睁大了眼睛。
她没听错的话,青夜是在帮自己圆谎?
一个一殿之主在帮她一个小兔仙撒谎?
恍然间,曋七觉得青夜是自己见过最有魄力的伟男子。
尽管从这厢背影看,紫衣修长,清风道骨,但现在在曋七心里,青夜比凡间那些虎背熊腰的男子还要有气魄。
帝君深切地望了眼青夜,又轻睨了眼不远处的一方菩提树,微微一笑,对着老君道:“是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自从老君的仙岛回来之后,曋七一直还不敢相信青夜帮她撒谎一事,总觉得以她认识的青夜的性子,处事不会如此。
于是,尽管吃了两天的红烧鲤鱼,曋七仍旧没有从这样的胆战心惊中缓过来。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曋七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甚至要是有人突然提起青夜,她还会冥想一会儿,然后茫然地问:“谁?”
此时的崇吾山中,回荡着曋七惊骇的声音。
“上、上学堂?!”
屋内,曋七与她阿娘两两相坐,边上立着看好戏的古墨。
“你阿爹的意思是你两百年前摔伤导致记忆偏差,许多法术都记得不通透了,为了不给咱们曋氏一族丢脸,需得你去学堂把七七法术都学遍、学会,方得回来。”
还不等曋七开口辩驳,她阿娘又缓慢慢地补充道:“作为交换,你阿爹答应你,待你回来之后便不再束缚你,隧了你的自由。”
曋七刚要义愤填膺的话又哽了回去,对她阿爹开出的条件难以抗拒,可是让她回去上学堂,实属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阿娘见状,煞有情怀地道:“其实你阿爹也是为着你好,若非是担心你这般半吊子的功力出去再有个万一,他也是不会操心做这个决定,好在学堂的老夫子受过你阿爹的恩惠,倒是同意让你回去,此番学堂之行,总归不要白费才是。”
说罢,她阿娘又抬头看了看一直洋溢着笑容的古墨,也是一笑:“看您笑得这么开心,想必是知道事儿了,消息倒也灵通。”
曋七还在自怨自艾,顾不上古墨的事儿,反而是古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是笑曋七,何来其他什么事?
“是了,您自从两百年前那件事之后,一直没能重返天庭,咱们也是替您着急,便寻思着您干脆一同与七儿去学堂,一来好忆忆仙术,别让这若小的崇吾耽误了您。二来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我……”古墨愣了愣,才一张口,便被曋七截了话。
“阿爹阿娘真是明见!”曋七一改低沉的脸色,笑容满面地道:“学堂中学术高深,不仅可以学到法术,还可以提升修为,想必古墨也很希望能尽早恢复上仙身份,重返天庭,与故人相会。”
她阿娘没听出话中音,只一味为曋七的改变而开心地不住点头,古墨是明白了,低眉不住想了想,便也没有出声反对。
曋七不免晃了晃脑袋,果然,爱情能使人盲目啊……
“如此,就委屈您与七儿明日一同去学堂了,希望你们归来之日,能有所成。”
曋七和古墨耸拉着肩,内心皆又喜又悲。
次日,风和日丽,曋七与古墨一早便离开了崇吾山,直奔学堂去。
曋七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欣赏着路途上的风景,“还别说,会驾云真好。”
古墨站在一旁,米黄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微飘起来,用如同远处传来的轻缈的嗓音说道:“若何时能和纸娆一同腾云,才是真的好。”
曋七顿了顿,然后把集在另一只手的瓜子壳往古墨的衣摆里一丢,若无其事地又继续啃着瓜子。
古墨见曋七难得的安静,便问她:“你在想什么?”
“真想知道?”
古墨点了点头,微微附耳。
曋七认真地道:“怎么说我也比你早在学堂里待过几百年,若是让人知道我连腾云的法术都学不会,不是违背我阿爹阿娘送我来这里的初衷吗?丢我脸是小,丢了崇吾曋氏一族脸是大。”
古墨领教过曋七的法术,不免赞同地又点了点头。
“所以我思来想去,估摸着可能要委屈你一些。”
“怎么说?”
曋七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由让古墨看得呆了呆,但深知曋七心性的古墨马上警惕起来,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远方:“如果要我扮成你的随从,想都别想。”
学堂内。
“哎呀,曋七回来啦!”
“怎么消失了这么多年啊?”
“你还欠我的三份功课呢……”
曋七一踏进舍内,就被往日的同窗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禁有些老泪纵横的感觉,尽管有些只是惦记着她欠下的账。
“咦?”那位曾经告诉曋七昆山高约何的同窗、也是曋七玩得最来的伙伴曲斓往曋七的身后探了探,然后疑惑地道:“他是谁啊?”
曋七看了看古墨,侧头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对他露出十分贴心的笑容。
古墨的脸色如同他的长衫一般黄了黄,继而又红了红,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声地答了句:“我是她侍童……”
曲斓长“哦”了一声,转而拍拍曋七的肩膀,小声嘟囔:“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苗子侍童,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夫子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哦,废、废水不留外人舔,你们家生得都是俊美貌,偏得你一代单传,不然我也不至于单着这么久。”
曋七语重心长地回拍了拍曲斓,道:“他的话你就别费心思了。”
曲斓一愣,“为何?”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