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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曋七也在心里头问过自己,假设青夜的模样生得极为普通,她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对他死心塌地。
答案是肯定的。
至于为什么,或许曋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至少救命的恩情,她总是忘不却的,还有那无时无刻都悠闲自得,清淡平和的性子,更是叫曋七着了迷似的。
何况青夜还生得这般完美。
对面的青夜自是轻笑,没有说话,只那双绝美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前方,极为有耐心地又是重复了一遍:“我确实看不见。”
曋七微怔,踌躇着抬了抬脚,半倾着身子,右手张开朝青夜的面前晃了晃,心头一愣,不禁又晃了晃,这下才彻底愣住了,吓得右手忙收回抵着下唇,低声念叨道:“我的阿娘诶……”
她从不晓得,青夜也会有受伤的时候,且自己还见证了这个时候,再且来回折腾后,他还是留下了顽疾。虽然曋七不晓得这看不见算不算顽疾。
不过在听见青夜看不见时,曋七心头莫名松了松,不知怎的,她没有底气这样理直气壮地站在他的面前,就连讲话都有些不随心,难道这就是话本所说的“恋爱中的羞涩”?
青夜思索了片刻,似是在审度曋七的意思,然而默默揣度不是青夜的性子,隧他直接道:“你若不愿意……”
“愿意愿意。”接完话,曋七就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虽然没有瞧见曋七的神情,但是那平静的眼眸里,还是露出一丝极其轻微的笑意。
“可……”曋七犹豫片刻,缓缓道出实情,“我不晓得驾云。”
青夜没有一丝惊讶,依旧清闲地坐在那里,徐徐吐出两个字,“我会。”
这……又让曋七一顿思索。
话里的意思是,叫她现学?还是叫她趴在他的背上,由他飞,她指路?
想到后者的可能,曋七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然而事实证明,曋七低估了青夜的脸皮,且这是她头一遭发现,他的脸皮甚厚。
一片大云上,确实是她与青夜,确实是她指路,他来飞,可是却是青夜倚着她,几乎快是她驮着他了。忽的想起当年他对那群魔人道她是他的坐骑,心头更是一揪,觉得青夜断不是这般性子的人,至少从前不是,于是极为客气地道:“殿下,要休息会儿吗?”
其实她内心拾掇的意思是:殿下,能消停会儿吗?
但是觉得这话脱口后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清,且有些语气过硬,隧化成了这般语言。
谁知明明看不见事物的青夜,饶是特别有兴致地倚着曋七,眺望远方,声音不徐不慢地道:“若再耽搁,只怕天黑到不了天界,我不碍事,且放宽心。”
曋七心头有些不大好受,可青夜都这般说,她不好意思再反驳,隧咬咬牙,一路上一声不吭地驮着青夜,就这样飞腾到了天界。
人界有多大,天界就有多大,三界乃平等,然昆仑山上,方是天帝与帝君几个位高权重居住的地方,而青夜的宫殿,正是在昆仑山不远的一方落座,名唤琼夜殿。
这是曋七第一次来到昆仑山上,不禁被这般妙曼的仙气所渲染,整个人有些轻飘飘。
曋氏仙人,且是两千六百岁的曋氏仙人,未得上过这昆仑山,传出去也是一方笑话。
然她甚是不够用心,在学术仙法上从未拔过头筹,于是连她阿爹也放心不下叫她来参加百仙盛宴,于是许多种种,都是这般错过了的。
“还有几时方到?”曋七思量片刻,觉得自己若再不回家,只怕要被曋渊揭了这层兔皮。
青夜遥遥目及前方,虽瞧不见,神情却甚是清淡风华,平静得很,“此处是昆仑山,那么到琼夜殿不过半柱香功夫。”顿了顿,似是体会出了曋七话语里的辛酸,“你赶时间?”
曋七恭敬回道:“略有一些。”其实能与青夜独处,曋七十分开怀,然而比起这个,曋渊与夫子还有曲斓,更为重要一些,她把他送回天界,终究是心安了,这偌大的天界,不说帝君与天帝,就是老君也是有法子青夜的眼疾的,自是不用她再瞎操心,而且午后舍利子的消耗,叫她如今却是有些虚弱。
私以为,她这般非亲非故的帮助青夜至此,并且他还不晓得自己的身份,理应会客气地道“那你先回”云云,谁想青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收回目光,眼眸中尽是清波流转,幽凉无比,微微低着头,一袭紫衣看上去衬着无限落寂。
曋七的背僵了僵。
青夜又把头低了低,微风徐来,显得好不孤单寂寞。
曋七的心哽了哽。
青夜略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看不见……”
曋七道:“我带你回去。”
紫衣忽的翩动,抬头悠闲的指了一个方向,“走这边。”
曋七:“……”
到琼夜殿大门口时,曋七来不及感叹这美丽清幽的宫殿,着实憋不住了,搀着青夜的胳膊动了动,“殿下,前头就是琼夜殿了。”
言下之意,她把他送回家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青夜难得的点了点头,“去吧,走夜路不好。”
曋七抬头瞧了瞧已经挂梢多时的月神,不去理会青夜的话语。
待要转身之际,忽的想起什么事,又转头对着青夜道:“小病不治成大病,虽仙家不会有什么顽疾之症,但拖久了终归不好。”忽然想起幼时阿娘对她的开导,补充道:“别怕吃药,才能药到病除。”
青夜应了一个字,“好。”
觉得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曋七隧慌慌张张地要下界,忽的又想起自己不会驾云,忙又折回去,甚是不客气地道:“殿下能借片云朵给我么?”
青夜依旧是那个字,“好。”
待曋七风风火火地下界,青夜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曋七离去的方向,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上方才被曋七搀扶着的衣袖,眼神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却蒙上了一片少有的暖色。
这时候,琼夜殿外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伫立在那里的青夜,先是警惕地对着那个背影道:“何人在此?”
待青夜缓缓侧身,顿时吓得不知所措,齐刷刷跪了一排,“不知是殿下,冒犯之处还望殿下赎罪。”
青夜清幽地道:“不妨。”
说着,就抬步要往琼夜殿中走去,才走几步又顿了下来,缓声道:“替我去找老君前来。”
侍卫一愣,“现、现在?”
青夜按住被微风吹起的紫袍,“我想与他下棋。”
侍卫:“是……”
等到老君来到琼夜殿时,已经夜深人静了。
老君顶着睡眼惺忪,强忍着哈欠,抱着从仙岛带来的残局,一晃一摆地走进大殿内,却见青夜合衣端坐在一处,没有一丝动静。
老君摸着胡子,笑意浓浓,“殿下怎么想起找我下棋来了?”
青夜微微侧身,让出一处叫老君坐过去,方出声道:“今日我去三梵之地,被魔尊伤了眼,你且瞧能不能治。”
青夜随意丢出一句话,却叫老君颤了三颤,手中的棋盘全都抖散了,连尊称也忘了,“你……你说什么?”
别说被魔尊伤眼,就是魔界十二君,任意一个侵害天界仙家的魔力都会增倍,就好比仙家的仙气也同样可以抵制魔界瘴气一般,然而三梵之地,本就是瘴气集中之地,仙家进入,必用仙气护体,自然对于魔力的抵抗能力大大减弱,何况对方还是魔尊。
换做旁人,别说眼睛,只怕性命不保,亏得是青夜,然而老君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放松。
这般的瘴气,他多少晓得,要想彻底治好,难。
且他还有天帝、西王母等许多人要炼制丹药,若独为青夜一人炼丹,有违天规。
见老君没有回答,青夜没有半点着急,平淡地道:“能治就好,我不着急。”
老君摸着胡子,重叹一声,“若要痊愈,并非不可,只是这些丹药所耗巨大,且颗颗珍贵,早已被西王母与各处仙君要去,实难尽快替殿下医治……”
作者有话要说:
☆、蒙面少女(二)
老君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让帝君去与天帝说,只怕天帝也会同意的,只是我从未碰过被魔气浊眼的病事,只怕要练起丹来,没想象中易啊……”
“既治根的丹药难练,何苦去求些治标不治本的丹药,还扰了天界正常的供给。”青夜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好似在谈论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论一般人,听见自己的眼睛不得容易治,且连先例都没有,不昏厥过去也会捶胸难过一番,奈何青夜不是一般人。
他听见棋子落地的声音,微微侧头,语气中倒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