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云道:“你一面说话,我一面替你敷药,彼此并无妨碍。”
于是,将灯移到床侧,取出敷伤药丸,用清水化开,蘸着布巾替薛超涂抹伤处。
药水带着一股透肤凉意,使薛超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声舒畅的呻吟,而海云不避肮污,亲手涤伤涂药,更使他由心底泛起无限感激。
苹儿在门外等得不耐烦,轻扣着门问道:“我可以进来了么?换件衣服为什么要这样久?”
海云答道:“再等一会,药还没有敷好。”
薛超叹道:“公子不必再为小的费心了,纵能治好外伤,小的已成残废,生和死都没有多大分别,还是趁小的未死之前,先让小的将追踪祸水双侣的经过报告公子。”
海云微微一笑,道:“你尽管说你的,我在听着。”
薛超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祸水双侣行踪泄漏,长城一带出现了许多武林高人,小的和陈功为了掩蔽行藏,一直没敢和赵七哥互相照面,彼此也不敢交谈。”
海云点头道:“晤!这样很对。”
薛超道:“咱们三个人分成三批假作互不相识,全靠暗号连络,一路由山海关跟踪下来,赵七哥走在最前面,小的走在第二,陈功第三,互相距离三五十里不等,前天夜晚,小的由赵七哥留下的暗号指引,寻到这家客栈,却发现赵七哥被人用一柄匕首,活活钉死在床板上。”
海云一惊道:“就是你刚才住的那间客房么?”
薛超吃力地点了点头,道:“正是那间客房,当时赵七哥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没有断气,见了小的,便催小的快逃,并且断断续续说道:“祸水双侣已经被人接走了,这客栈千万不能停留。……”
海云道:“他有没有说出是被什么人接走?他是被谁所伤的?”
薛超道:“小的也曾这样追问他,可是他那时业已气息将绝,嘴巴连张了几张,却吐不出声音来,被我追问急了,便用手抓住我的衣领,接连向领口指了指,就咽气死了。”
海云讶道:“你的衣领上,可有什么特别东西?”
薛超道:“没有。小的扮作行商客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袍条子,领口上并没有特殊东西,是以始终不明白他手指衣领是暗示什么意思,但赵七哥人已死了,事实已无法再问,便准备赶快回庄,将这消息禀报海大爷,谁知刚转身,房门口竟被人堵住了。”
海云道:“什么人堵住房门?”
薛超道:“小的也不认识,只看见是个身裁瘦小的人,却穿着一件宽大的饱于,脸上挂着面纱,那双眼神由面纱后面透射出来,叫人看了从心底直冒寒气。”
海云道:“好!说下去。”
薛超道:“那人显然早已躲在房外偷看了许久.进房之后,望着小的一直吃吃的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一举手,就将小的穴道制注,然后把赵七哥的尸体塞到床下,将小的放在床上”
海云突然想起适才的血腥气味.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薛超道:“那人盘问小的和赵七哥的来历。并且追问祸水双侣的去向,看情形.大约也是为了追踪祸水双侣来迟一布,想从小的口中追问些消息,小的坚称不知道,他一怒之下。就把小的衣服剥光,用一柄小刀,割着小的身上皮肉,割一刀,问一句,整整折磨了一夜,才绞断小的两脚脚筋,恨恨而去。”
海云岔口道:“他也把你的衣服带走了么?”
薛超道:“是的,他怀疑小的衣领内藏着秘密,将小的全部衣履行囊尽行搜去,并且拆开整件衣服检查,结果什么出没有发现,所以,第二天他又来了,灌了我一大碗药,然后又用各种惨刑逼供,一连两天,将小的折磨得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第十章 利之所在
海云望着他那遍体鳞伤,不觉怜悯的摇头道:“其实,既然你的并不知道什么,尽可据实相告,何苦熬这许多苦刑?”
薛超道:‘小的受在主厚恩,又奉海大爷密令差遣,性命可以不要,怎能将来历任务泄漏出去?小的耽心的是无法将这关系祸水双的唯一线索送回庄去,又怕陈功冒冒失先赶来,也落在那人手中。”
海云道:“只是太难为你了。”
薛超道:“酷刑迫供小的倒不怕,最令人心惊的是,每天被他强灌一大碗药水,那东西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喝下去甜甜的很好喝,半个时辰以后,混身皮肉下就像有几千万只蚂蚁在钻动,痒得让人无处搔起,同时冷热并发,外面大汗不止如被火烤,骨头里却冷得发抖如处冰窟。身上痒,口里喝,心里又冷,唉!那份罪真不是人受的……”,说到这里,门上又响起剥剥声,只听苹儿叫道:“表哥,开门啦!开们啦!”
海云应道:“等一等,就快好了。”
苹儿在门外冷冷地道:“不是我要进来,是有客人来找你。”
海云微微一怔,急忙取了一件干净衣服,匆匆替薛超穿上,低声嘱咐道:“你闭上眼睛假装熟睡,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我会很快应付走的。”
掀过棉被,掩住薛超的身子,使他面墙而卧,又收去药碗布巾,移回灯盏,然后才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满脸不高兴的苹儿,以及脸上堆满应酬笑容的胡~帖。
海云拱手道:“原来是胡夫子,请进!请进!”
胡一帖还没举步,苹儿却抢先走了进来,目光向床上一扫.不悦的道:“敷的什么药?整整敷了快半个时辰,让人家站在院子里喝风。”
海云只作没有听见,举手肃客,道:“劳动夫子屈驾,实在不敢当,客居简陋,夫子休嫌怠慢,请进来坐。”
胡一帖笑道:“客气!客气!”侧着身子跨进房来,眼睛也向床上望了望。
海云道:“这是小可一位朋友,途中偶而染了点风寒,刚睡着。”胡一帖“哦’了一声,道:“这真是巧极了,在下略通歧黄,既是贵友身体不适,理当效劳。”
海云忙道:“微恙时疾,不敢有劳高明,小可已经给他服过发散的药,稍作调养,想必就没事了。”
胡一帖正色道:“公子,不是在下故意危言耸听,这风寒之症万万不可小觑了它,俗话说:癣疥之疾,可以夺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发散的药物尤其不直擅用,须知小恙亦可转为重症,投药过躁,足使气塞血枯,一旦变成痹病,那时就懊悔无及了。”
海云道:“多谢夫子金玉之言。”
胡一帖站起身子,道:“公子作要客气,这又不是多费力的事在下替贵友试试脉象,参酌几味药,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便问床前走去。
海云虽然不愿让地替薛超把脉,却又不便挡阻,只好说道:“夫子,请宽坐,待小的将灯火移近些。”
苹儿却不耐烦道:“刚敷过药,又把什么脉?人家肚子早就饿了。”
海云连忙接口道:“可不是,只顾着说话,意忘记吃饭了。胡夫子,请容小的兄妹作次小东,咱们先去外面晚餐,诊病的事,吃饭后再劳神如何?”
胡一帖笑道:“这怎好意思,理应由在下作东.请贤兄妹赏光。”海云道:“那儿的话,应该由小可兄妹请夫子……”
苹儿道:“好啦!好啦!谁请谁都没关系,快些走吧!”
海云更是巴不得快些走,以免被胡一帖发现薛超身上那些伤痕,徒增无谓麻烦。
客栈的隔壁就有一家饭馆,但海云却嫌那儿桌子太脏,灯光也不够明亮,坚持另找一家。
三个人沿着关上大街向前走去,一路上,海云不住东瞧西望,忽然指着前面一间小面店道:“就是这儿最好,你们看,灯又亮,又安静,听说这儿的兔肉味道很不错呢!”
一进店门,苹儿便皱了眉头,这地方那里称得上“饭馆”,长条型的门面,十几张简陋油腻的桌子,当门一座土灶,半截卤菜橱子,两列土墙,满屋油烟一简直跟路边上的摊子相差无几。
那卤菜橱子里,只有几堆卤蛋和豆腐干、猪头肉……根本连半块兔子肉也没有。
苹儿眉心打结,满脸不高兴地道:“这种地方,怎么吃得下东西。”
海云笑道:“表妹,你这就不懂了,要吃特别道地的美味,只有这种小馆子才尝得到,凡是有名的吃食店,全像这样,不信你问问胡夫子就知道了。”
胡一帖嘿嘿干笑两声,道:“不错,不错,公子此言,可谓深得吃中三味,嘿,嘿嘿……”
苹儿无奈,只得勉强坐下,指头一碰桌子,登时沾了一手腻腻的油污。
海云忙道:“伙计,来把桌子擦一擦。”
一名满头癫疮的小伙计巴结的赶了过来,用一条比桌子颜色还要黑的抹布,用劲擦着桌面,俊兮兮问道:“少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