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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是天朝大国!”明邪王子一转身手中已端了两杯酒,他看着满殿人笑道:“小王与这大殿中每人喝三杯,如果到时小王还没有醉,那小王就赢了!”
天和帝目测殿中大概有二百多人,只怕他连一半都喝不到,拊掌笑道:“好!朕就依你!”
谁知这明邪王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转眼已喝到五十多人了,他还如刚开始那样气定神闲,甚至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改变丝毫。
天和帝的脸色渐渐由大笑转成微笑了,只是心中已隐隐有不快之意。
在大殿左侧喝完时,明邪王子一口饮尽最后一个人手中的酒,将杯子底朝上倒转,向天和帝笑道:“喝了一半了。”
满殿大臣不由得暗叹扶族人果然海量,苏紫竹向天和帝看去,却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凝重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紧。
殿中气氛一时极其紧张,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盯着明邪王子看,唯有敬酒时的互请声和明邪王子的鹿皮长靴发出的哒哒声在殿中久久盘旋。
终于喝至最后一人,明邪王子举杯向天和帝笑道:“小王也该和皇上喝三杯。”说完竟自己仰脖干了。
天和帝大笑几声,也端起面前的精雕海棠玉杯勉强饮了三杯。
明邪王子笑道:“方才皇上答应小王,小王想要什么皇上都会满足,那么,小王想要一个人。”
“人?谁?”天和帝一时想不明白,他凝神细想,自扶族来京,一直在宫中居住,应该并未见过什么人。
明邪王子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小王方才出去,见着一位佩玉蜻蜓的美人生得风流灵巧,小王又未曾娶亲,不知皇上可愿成全?”
“玉蜻蜓?”天和帝和苏紫竹同时眉头一皱。
玉蜻蜓唯有凌妃持有,明邪王子此举无异于给了天和帝一个下马威,还好众臣并不知情。
若赐与他,凌妃是皇帝的人;若不赐与他,方才已金口玉言。
见天和帝沉吟不语,苏紫竹上前道:“玉蜻蜓宫中稍有地位的女官皆有一枚,不知明邪王子指的是谁?不如王子回去请妙手画丹青一幅,我皇也好为王子牵线;或者让女官们皆列队出来,由王子自择?”
天和帝赞许地看着苏紫竹,笑道:“这事宴后再说,我们先喝酒。”
苏妃坐在一边听得惊心动魄,后面的什么霓裳羽衣,惊鸿舞姿,都无心欣赏,她默默低了粉颈,直至这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冷冰冰的宴会散了,方一路奔向凌妃所居的承欢殿,赶忙询问此事。
☆、第二十三章 避远嫁雪女度关山
凌妃斜倚着贵妃榻安静地听完苏妃的话,她缓缓抬起头,额上的金铰链坠蝴蝶抹额沉沉地压着鬓角,连带着整个人都懒懒的,语气苍凉落寞:“玉蜻蜓?皇上是要把我打赏给别人么?”
苏妃赶忙道:“什么打赏?说的这么难听!”想了想又道:“你把那玉蜻蜓交给玉匠让赶快再做一些,方才君如在殿上说宫中每个女官都有,到时候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是这个玉蜻蜓么?”凌妃从怀中取出,对着外面的阳光看着,脸上不知是怀恋还是无奈的表情。那玉蜻蜓在阳光下益发通透翠绿,只在左边有一小小的黄色玉沁。
苏妃的目光猛然触及那块玉沁,惊呼一声:“这玉!”
“你认出来了?”凌妃淡淡地笑了,没有凄凉,没有哀怨,只是如往常一样温婉可人地淡淡一笑,然而这笑落在苏妃的眼里,却有无尽的悲哀。
苏妃哑声道:“是他给你的?”凌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惯日常有的笑。
“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刚开始不愿意做驸马,原来,原来方才他护着你,那也是情之所至了,我明白了”苏妃仿佛喃喃自语,蓦地,她拉住凌妃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皇上的人,你永远是皇上的人!”
“我知道。”凌妃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凭苏妃紧紧地抓着,她望着虚空温婉一笑:“我不会害了他的,你放心。”
天和帝命苏紫竹即刻去御书房,只留下凌霄和一些闲官打点扶族人的一概事宜,刚进来天和帝便怒声道:“明邪王子这不是打朕的脸么!竖子竟敢如此大胆!他难道不知道他只是来朝贡的!”
苏紫竹温声回禀道:“皇上莫急。不知这女子是谁?”
“是凌妃!”天和帝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太过激烈了,然而还是忍不住恨声连连。
即使自己早已知道,听到这两个字苏紫竹的心中还是不免一阵苦涩。他定定神,声音在佯装的镇定里微微颤抖:“那明邪王子未必知道他看中的是凌妃娘娘,既如此”
还未等苏紫竹说完,天和帝突然问道:“朕记得凌妃有一个双生的妹妹?她应该还没有出嫁吧?”
“这”苏紫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口中的话却如同追逐光明而去的飞蛾,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在说话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波澜不兴稳稳当当地响起:“臣不知,此事该问丞相才是。”
天和帝也为忖及苏紫竹到底不知什么,大手一挥,语气中已带了些许的喜悦:“朕方才真是气糊涂了,你去叫丞相来吧!”
苏紫竹告退走出御书房,虽然外面是艳阳晴空,他还是感到身上渗着一股寒气,从心里往外溢地冰冷。
方才的那个人是自己吗?竟然可以如此镇定如此漠不关心?方才大殿上的机变去哪里了?他遥遥望着承欢殿的方向,在你和雪儿之间,我终是个罪人了。
凌府,天色已暗,初秋的寒气渐渐涌了上来,逼得人两肩凉意簌簌。
凌雪还未听完就大声喊道:“我不去!凭他什么人我都不去!”
凌云喝道:“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终究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见凌雪气鼓鼓地背对着他,口气不禁又柔和了些:“爹爹知道你心里念着北幽王,可当初是你自己不愿嫁他的,如今这明邪王子可不一样,事关两国外交,就是爹爹也不能怎么样啊!”
凌云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雪儿,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那么一点点,到时候了任凭你是谁,都再也没有了。是你和王爷无缘啊!王爷要提亲的时候你死活闹着不愿意,这会子还有什么用?更何况王爷如今身在边关,皇上又一心拉拢扶族,有你在,皇上岂肯罢手?”
凌雪转过头来,脸上的泪痕已干,她出乎意料地镇静:“爹爹,我再想想吧!”完全不似方才的样子。
凌云也不忍女儿如此难过,摇头叹气地出来了,回得房来又被凌老夫人一通闹腾。
谁知天还未亮就听到绒儿在外面拍门大喊:“老爷不好了!三小姐不见了!”
“什么!”凌云赶忙带人去凌雪房中察看,果然,常穿的衣服并首饰盒都不见了。
苏紫鸢一眼瞥见烛台上有白色的粉末,奇道:“这是什么?”
凌霄用手指捻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是和息香。我在北幽王府见过这个东西。若晚上燃此香,白日走了困的也可好睡一宿。当时王爷见我好奇还给了我一些,如今就在房里呢!只是不知雪儿从哪里得来的。”
“还能从哪里得来?自然是王爷给的了,想必雪儿这会必是跑到边关去了!以她的性子,就是跑到天边她也敢!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跑了的,这会儿就是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凌云听苏紫鸢如此说,气得一把将烛台扫在地上,大骂:“这死丫头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众下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绒儿更是瑟瑟发抖,唯恐凌云定她个看守不严之罪。
凌霄在一旁建议道:“爹爹赶快修书一封,即刻加急送往姐夫那里,若见到雪儿,让他赶紧送回来!”
凌云感激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想到凌雪这种行为,又气又叹,转身便急忙写信去了,连上朝时该怎么应对都顾不上细想。
苏紫鸢猜得没错,凌雪的确是奔北幽王去了。
她不相信她和北幽王之间的缘分就如爹爹所说的那么一点点,她要证明给他看,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她凌雪绝不会如姐姐凌霜当年软弱可欺,白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