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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浩闻言大惊,上次儿子回来并未提及此事,只说皇上是听闻他素秋公子的名号闲来无事才召他进宫考考他,如今听到这话,赶忙喝退屋里的丫鬟,低声道:“君如!你胡说什么!”
苏紫竹惨然一笑:“爹爹,孩儿是胡说么?论诗词,孩儿的确是比汉卿强。可是论文章,孩儿哪里比得过汉卿?
苏文浩呆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事凌云迟早会知道的,那他们小心翼翼维护了十几年的和谐之象苏文浩看了看儿子,轻声道:“你既已知道皇上为何召爹入宫,那你皇命不可违,为父也是无能为力啊!”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苏紫竹看着父亲,突然问:“爹爹近几年在朝堂上和丞相关系好吗?”苏文浩诧异道:“我是司空,他是丞相,我只须管好我的土木建造就好,他的事我是从不插手的,也谈不上有什么可争执的。”
苏紫竹叹息道:“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爹,我累了。”
苏文浩关上门出来,踱着步慢慢地沿走廊走着,栏杆上的雕花似乎有些腐了,被太阳一晒显出惨白的颜色来。他思量着儿子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那一丝苗头仿佛风中的柳絮,倏忽间便找不到了。
恐怕皇上这几日就要下旨了吧?他忧虑地想着。
琼林宴上,一身大红状元服的苏紫竹显得格外惹人注目。司空之子,素秋公子,准驸马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俊朗的公子前途无量,都在竭力奉承。那个出自寒门的榜眼显得有些落寞,他坐在苏紫竹旁边,默然观察着这些人。
不管是假意的、真心的,不管是嫉妒的、含酸的,只要有人敬酒苏紫竹一概饮尽,甚至宫里的那些宫女都知道了素秋公子今天格外的爽快。任何一个姐姐看到弟弟如此出息都会有的表情,自豪,甚至得意。然而苏紫竹一眼都没有看向这边,甚至在皇上赐酒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天和帝的左边自然是凌妃,她手心的汗湿透了女儿的外衣,因为被她紧紧攥着显得皱巴巴的。“皇上,”凌妃低低唤道,“敏儿的衣服沾上油污了,臣妾想先离开一会。”兴高采烈的天和帝并未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凌妃可以下去了。
苏紫竹余光瞥见凌妃带着女儿匆匆离开,只觉得心中如千万根牛毛针在密密麻麻地扎着,他笑着饮下一杯又一杯琼浆玉液,即使他早已分辨不出什么味道。
凌霄见他脸色不好,拉了拉他的袍角低声道:“君如,快别喝了!你这样会醉的。”苏紫竹猛然盯着他,旋即淡淡一笑,问道:“紫鸢近日可好?”
“紫鸢?”凌霄笑道,“她很好啊!”
苏紫竹拿起另一杯酒递给凌霄,认真地说道:“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们始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希望你永远善待紫鸢。”
凌霄不知道苏紫竹曾去过他家,对这些话很是不解,然而他也只当苏紫竹是醉了,笑道:“那是自然的。”
天和帝微笑着看着这些人,风头十足的苏紫竹,不尴不尬的凌霄,或假或真地说着溢美之词的众人,甚至那个落寞的榜眼,他抚着三皇子的脑袋低声道:“晗儿,今天的场面你可要记住,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俯视众生。他们再风光,也始终要在这御座之下。”苏妃不解地看着他,终是没有说话。
见宴席将尽,天和帝突然笑道:“诸位爱卿,今科所取之人朕十分满意。云烟公主是朕小妹,太后疼爱非常,如今已十八岁了,不知众卿可否愿意为她选个好驸马?”
果然来了,苏紫竹心里冷笑着,却更加绝望。
众人皆知天和帝意思,故而齐声道:“此乃皇上家事,自然由皇上定夺。”
天和帝哈哈一笑:“君如,你以为如何?”苏紫竹起身道:“学生不敢置喙。”苏紫竹既为状元,自然是天子门生。
“那就好。”天和帝走下御座,环顾众人一周,又看着苏紫竹大笑道:“朕选今科状元苏紫竹,众卿家可有话说?”众人自然一番恭维,苏紫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然而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霄,还是跪了下去:“谢皇上恩典。”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恍若风雨中飘摇的孤舟,竟然找不到一处地方可以容身。
宴席将尽,众人贺喜完了便陆陆续续地散了,一干皇亲也早早离去。
苏紫竹走到凌霄面前正要说话,凌霄拍着他的肩膀道:“君如,恭喜了,今科状元。”
苏紫竹张张嘴想说什么,然而终是没有说出来,他抚着凌霄拍过的地方,那里此刻正隐隐作痛。
苏紫竹一直看着凌霄绕过金色的栋梁大柱,缓缓走出大殿,方才踉踉跄跄地出去,一出门便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此时虽是傍晚,热气还未完全散去。
他终于忍不住扶着旁边的栏杆干呕起来。
☆、第十二章 醉月楼曼娘初逢春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一位朋友的建议,改了一下分段。果然好多了
凌霄从宫里回来,在书房里坐了半天看着满架子的书只觉得心里益发烦闷,便带了侍读书痕一路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书痕见公子一语不发,也不敢问什么,只紧紧地跟着。
凌霄看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皱眉道:“书痕,哪里有清净点的地方?”
书痕赶忙道:“不远处有个醉月楼,听说京城的那些文人雅士常常去那里,环境倒是不错,公子可愿意去?”
凌霄道:“那就去看看。”书痕赶紧在前面带路。
二人立在一座酒楼前,楼高三层,“醉月楼”三个镀金大字龙飞凤舞,门前人来人往,显然生意不错。
书痕上去道:“我家公子要一个雅致点的地方,不知是否还有?”
正巧一个管事的过来了,见是凌霄立在门口,堆着笑道:“凌公子这边请。”说着便自己走在前面带路。
上至二楼,管事的推开左侧第一扇门,笑道:“这个雅间时特意为公子这些人准备的,平日很少有人来。”
凌霄四下看了看,红木雕椅围着八仙桌放着,蓝白色相间织空谷幽兰椅垫显得素净大方。对面是一扇半开的窗户,此时天色将昏,微微凉风吹动嫩绿色轻纱帘子,顿时觉得凉爽起来。
凌霄笑道:“这个地方倒是不错。”书痕拣凌霄素日爱吃的几样令那人速去准备。那人刚到门口,凌霄转身道:“有什么好酒也来几坛。”管事的答应着下去了。
书痕道:“公子请了人么?”凌霄坐在桌前,手里玩弄着桌布垂下的流苏,道:“来,坐这里陪公子喝几杯。”书痕忙道:“这我可不敢。”
凌霄道:“叫你坐就坐着,哪里来的那么多不敢?你素日的淘气我又不是不知,这会子倒要显得知礼了?”书痕见凌霄心情不好,不敢再说,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凌霄对面。
酒菜上来没过多久,突然来了一个穿鹅黄雪纺绣柳裙的小丫鬟,她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凌公子。”
凌霄问道:“你是谁?”那丫鬟道:“公子可否记得上次在范侍郎家他们召的一个舞姬?奴婢是她的丫鬟,方才姑娘在楼上见公子一人前来,故而请公子上去一叙。不知公子”
凌霄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位身材曼妙舞姿卓绝的女子,他想起了那次风吹开她的面巾时整个宴席上无数的惊艳表情,似乎那天空气中弥漫的兰花香都萦绕鼻间,。
他笑道:“徐曼娘?我竟不知她住在这里。也罢,请前面带路,书痕在这里等着吧。”
凌霄随着那丫鬟左拐右转,刚进门又是那股幽幽地兰香飘来,绕过绣着百鸟朝凤图的大理石屏风,一位着雪青色纱质长裙的女子正背对他坐在梳妆台前写着什么,反绾髻上一支翠蓝百灵鸟钗泛着冷冷的光芒,鸟儿口中衔着长长的蓝色流苏,遮住了左耳的水晶兰花耳坠。
那丫鬟上前道:“姑娘,凌公子来了。”徐曼娘连忙起身行礼,笑道:“曼娘见过凌公子。因曼娘不能随意出这房门,只有请凌公子过来了,公子不会怪曼娘无礼吧?”
凌霄知道舞女平日并没有什么自由,理解地摇摇头,伸手拿起那张诗笺,笑道:“我看看你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