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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行在后方的夏笙寒盯着二人的背影好一会儿了,但因离得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再加上云沐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更觉有什么蹊跷,遂让殷哲策马赶上他们,与傅茗渊并排而行。
云沐注意到他二人的前来,可只是瞥了一眼,谁知下一刻夏笙寒便一个翻身坐上了傅茗渊的马,从后方牵住她手里的缰绳。
丝毫未料到这一突然袭击,傅茗渊顷刻惊了,连马儿也乱了一阵,少顷才平静下来。
“疯、疯子!你给我下去!”
她惊然大叫,想将他推下去,可双手早已麻了,没什么力气。夏笙寒也干脆,拉紧缰绳便策马向着营地方向赶去,一晃把后方之人甩开老远。
他几乎是将她拥在怀中,脑袋埋在她的脖间,轻轻哈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学会自己骑马的?”
傅茗渊估计是累了,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小声道:“为了来救你,我苦练了一个多月。”
夏笙寒心头一滞,将她抱得更紧,突然想要询问什么,却还是作了罢,“回去再说罢。”
她轻轻点头,嗓音却依然很小,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的高声呐喊使得嗓子哑了。二人随军回到营地,云沐与殷哲立即前去安置俘虏;士兵们疲惫不堪,但毕竟在损伤不多的情况下捉拿了逆贼,皆是喜笑颜开。
夏笙寒翻身下马,但身手却不如以往熟练,他想将傅茗渊也接下,而她却扭头回道:“不,我要去遛马。”
此时已是傍晚,远方的长庚在地平线外留下最后一抹霞光,绚烂夺目,柔和瑰丽,令人感到迷醉。她一身戎装骑在马上,与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英气与柔美并存,竟让人移不开目光。
“大晚上的,溜什么马?”他好笑道,“你不怕走丢了?”
“不管,我就要去遛马。”她说着便准备策马离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夏笙寒觉出哪里不对,慌忙将她拽住,才发觉她握着缰绳的手一直在颤抖,整个人也处在究极紧绷的状态。
“你到底怎么了?”
傅茗渊被他拦下,却仍是不回头,背脊挺直,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像是全身僵硬了一般。夏笙寒心中一紧,走到她前方,抬手握住了她颤栗不已的双手。
在那一刻,她好似防线崩溃了一般,连一丝一毫的冷静都不复存在,浑身抖得更加厉害,蓦地低下了头,拼命地眨巴着眼睛,却阻止不了泪水涌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睁大双眼望着泪珠“啪嗒啪嗒”地滴下,哑着嗓子哽咽道:“腿、腿软了”
提到湘王二一二表示他确实是有番外的作者有话要说:有妹纸如果有人想看我可以最后的时候补上_(:3」乙_
第50章 「回京」
先前在战场上居高临下之时,他还以为是认错人了。此刻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他的心却骤然安定了下来。
果然还是他的小矮子嘛。
“你”他只顾着笑,一时竟忘了去拉她,“你不会尿裤子了吧?”
“你才尿裤子了呢!”傅茗渊顷刻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腿麻了而已!”
“好好好别生气。”夏笙寒依旧笑容不止,扶着她的臂膀,“你还下得来么?”
她含着眼泪摇头。
“那我抱你下来?”
她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他叹口气道:“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又没要你管我!”之前在风沙之中呆了太久,她连面色也有些发黄,此时彻底把脸哭花了,一张脸显得更加委屈,“我手也麻了”
夏笙寒越笑越想笑,连憋也憋不住了,伸手将她的肩膀侧着往下一摁。她本就全身僵硬,这下直直地栽进了他的怀中,方一落地,两条腿软绵绵地瘫了下来。
“真是没用啊。”他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多日以来头一回真正地笑了,“陛下怎么就让你来宣读圣旨。”
傅茗渊的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身上,越想越委屈:“有本事你也跟着行军队伍走几个月试试啊!”她撇撇嘴,声音沉了下来,“其他人都不可信,乔将军他们又怕赶不及,所以我就来了。”
见她又恢复了以往在他面前时的闹腾模样,他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自觉地微笑,扶着她往帐篷处走去,意识却倏地模糊了一下。
他眼前顷刻一黑,手也顿时松了一瞬,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没令傅茗渊摔下去。
“你怎么了?”她警觉地向他看了过去,才发现他的脸色的确不是一般的苍白,“你生病了?”
“嗯。”他冲她明快地点点头,俯身在她耳边道,“相思病。”
傅茗渊本是忧心忡忡,这下彻底怒了,吼道:“滚你!”
战事终于平定下来,傅茗渊这一宿睡得极沉,下床时两腿仍是有些颤颤巍巍,随着一个小兵前去主帅帐时,云沐已聚集了各路将领商讨关于俘虏的安置地点。
关东军的谋反虽然在意料之中,却没想到镇守边关的人马中也出了叛徒。自景帝上任之后,朝中的格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些军队中的将领也各自有了主,难以将所有人都简单明了地分清。
“老大!老大你来了!”殷家军一见到夏笙寒就涕泗横流,恨不得一个个抱着他的大腿哭,“将军说要带我们上战场时我们都高兴疯了,磨枪磨得可兴奋了!”
尽管殷储觉得这些人的反应感到很是拙计,却还是忍不住笑道:“一别又是一载有余,老夫能助王爷一臂之力,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云沐却是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转向了傅茗渊,终是听她说出此行的实情。
在夏笙寒离京的当天,乔钰便入宫商讨了关于豫王谋逆一事,一致认为其余藩王会在不久后动手,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位于关东的陈王。陈王统领关东军,骁勇善战,与当年的唐王关系和睦,此次韵太妃突然辞世,自然是给对方抓住了把柄。
韵太妃之死是否与豫王有关联,至今尚未查明,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还有另一则原因,便是湘王恰好回到丘城,并不在宫中。
夏笙寒走前并未提及任何诈死的事,是以傅茗渊便料想这是豫王的手段,将计就计藏匿了右军中的人,只委派左军出战。关东军投降,左军反目,至此反叛的将领已捉拿了共计四名。其中更深的计划她也不甚清楚,右军的行动是由景帝委派乔钰处理,大抵便是联合唱了一出戏,将一干人都绕了进去。
云沐将俘虏的事交代好后,一路比平时更加少言寡语。傅茗渊觉出他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念及二人在战前的讨论,她并不适合去安慰,遂只好作了罢。
入秋之后,天气渐凉,好在近来没怎么下雨,行军的速度一如往常。傅茗渊路过驿站时偶尔会收到景帝的传信,看起来放了有一段时间,并非什么要紧的事。
她本以为这个小皇帝终于长大了学乖了晓得慰问她了,拆开一看才知,问的是:小皇叔最近身体好不好啊,吃的好不好啊,瘦没瘦啊,傅大人有没有欺负他啊写到一半想才想起来收信人是她,遂把最后那句话划掉了,理由是:作为皇帝,要节约用纸。
殷家军很快折回了云州,剩下的事即是交给了左右二军的将领。云沐近来总是显得很忙碌,傅茗渊竟是难得才见到他,就算偶尔遇上也只是打个招呼,直到有一日进城时被对方叫住。
“傅大人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他眸色认真,凝视着她道,“为何你们认为豫王定会露出马脚?”
傅茗渊一愣,转而微笑道:“这也只是一个猜想罢了。”她摊开手道,“人都是这样,再聪明的人也会在潜意识里有主观臆断,就如云大人认为女人只能躲在男人的背后,注定成不了大事,不是么?豫王亦是如此,他大约从很久以前就认定了陛下的目的是杀掉所有的藩王,因此就算他不相信夏笙寒,也会相信京城这边的反应,所以他忽视了陈王的作用,但——陛下与先帝是不一样的人。人心并不难看懂。”
云沐依旧望着她,定了定神道:“从前我认为,男人带兵打仗,女人则是在家相夫教子。我现在收回这句话。”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那般决然,令人感到不容置疑,“我不会再要求你如何,你想留在朝中,我也定会支持你。但如果,你真的有难,需要人帮助,可以来找我。”
傅茗渊缓缓闭上眼睛,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