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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疯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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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她扭过头不看他,扯了扯袖子,“子皓,我们走吧。”

  这回,夏笙寒反而将她拉得更紧,连拖带拽将她拉到一旁,忽然咳了一声:“叫我的名字。”

  “?”傅茗渊奇怪地瞄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要,好恶心。”

  “你一口一个‘子皓’才恶心。”

  “你!”

  这争论最终是以傅茗渊踹了夏笙寒一脚而告终,当严吉把人拉走的时候,她还不忘转头做了个鬼脸,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一路闷着脑袋,连云沐没跟上来都未察觉,直到被对方叫住,才讶然道:“何事?”

  云沐细细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为何在外人面前,你一直都很拘谨?”

  “拘谨?”傅茗渊有些不解,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眸子微微一转,“先师对我的要求一直很高,举止无论何时都要大方得体,不知何时就习惯了。”

  云沐听罢,却是摇了摇头:“你在外人面前诚然如此,但唯独在慧王面前,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拘谨。”

  这话倒是令傅茗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子云大人是说笑了吧,他一个疯子,连是人是鬼都不一定分得清,自然也不必讲什么礼数了。”

  云沐听得这个称呼,微微怔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领在她的前方。

  被夏笙寒这么一闹腾,二人愈发话不投机,谁也没再提那个雕花的事;到了博书斋门口,傅茗渊终是忍不住了,拍了拍云沐的肩道:“一个身外之物罢了,而且我也没花钱,你不必放在心上。”

  云沐点点头,“改日,我送你个别的东西罢。”说完,他揖手道别,身形没入了深巷的黑暗里。

  诚然傅茗渊有些在意他那稍显落寞的样子,倒是更好奇为何夏笙寒会那么巧出现在街市上,默默地唤了声:“出来。”

  话声甫落,树影之中便有个脑袋探了出来,是夏笙寒笑而望她,作出巧遇的模样:“咦这不是矮子么,真巧。”

  傅茗渊却没有与他搭讪的闲情,冷着脸道:“你对云大人有意见是不是?”

  “不是‘子皓’么?”他故意反问。

  “”傅茗渊轻轻咬了下唇,“敢情你出来就是为了膈应我的?”

  瞧出她是真的不高兴了,夏笙寒没有立即答话,只是走到她身旁,微叹道:“本来是想给你去拿那个雕花的。”

  “可是云大人已经去了。”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简直无法沟通。

  傅茗渊不再答话,连声招呼也没打,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她依稀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愈行愈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后,才慢慢转过头,连背影也没有看到。

  “死疯子。”她的视线落定在那篇密密丛丛的树林中,突然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是为了什么雕花生气。”

  次日清早,傅茗渊刚刚穿戴整齐,殷哲便来敲门了,手里还捧着个东西,用黑布罩着,直到进屋后才取下:“傅大人,这是王爷昨夜给你从河里捞上来的。”

  傅茗渊诧异无比,仔细盯着一看,果然是昨日那个飞鸟追花造型的木雕;因昨日只是粗略看了一眼,而今看来完全是一模一样。

  “鬼才信呢!”她想也不想地反驳,“大晚上的连落在哪里都没看到,就算是刻舟求剑你也得先刻一下吧!”

  殷哲笑而不答,又不像是在说谎。

  “夏笙寒呢?”

  “王爷为了捞这个,感染了风寒。”他的脸有些发红,习惯性地挠了下脑袋,“他病得很重,快病死了。”

  “”傅茗渊幽幽道,“你不会说谎就不要说。”

  虽说如此,她心里还是稍稍有些担心的。这疯子坑了她不止一次两次,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生病的事,指不定就是真的病了。

  这般想着,她当天便去王府拜访,果然听得严吉在里面道:“呜呜呜王爷啊,你倒是醒一醒啊,你要是去了,老奴怎么办啊”

  太假了

  她正想走,哪知大门猛地一开,竟是严吉跑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伤心欲绝,语重心长地拉着她道:“傅大人,王爷他就交给你了。”

  这主仆二人还真是绝了。

  傅茗渊没了办法,保不准严吉就要倚老卖老,遂推门进屋,瞧见夏笙寒正站在屋子里画着什么,似乎是一幅秋景图。

  果然是假的

  她正要佩服自己的英明,忽闻对方咳嗽了两声,不像是装的,再看他修长的手指上似乎有几道红红的印子,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蹭的。

  “你怎么了?”她指了指他的手。

  夏笙寒并不回答,微笑道:“矮子,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傅茗渊恶心了一下,“你今日不去宫里么?陛下近来有些奇怪,整日吵着要见你。”

  “不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异常干脆地摇头了,“今天不能去。”

  傅茗渊没太听懂他的意思,遂径直去了皇宫,刚一到便听闻,连平时蹦跶得最欢的信阳公主也闭门不出了。她赶到御书房时,景帝比平时老实了百倍不止,根本不需要她的督促,正一丝不苟地批着奏折。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算是摸清了景帝的想法。要说夏氏死了那么多皇子,他一个小太子活得平安无事,不可能光靠先帝一人撑着;传说当年唐王死的时候,光是两拨暗卫就打得难分难舍,可见这皇权的斗争是有多可怕。

  景帝对凡事有自己的见解,但一旦确定下来,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自己依旧是那个不懂事的小皇帝。这一招在以前好使,眼看着他就要满十八,再过两年便是行冠,定是不可能再忽悠过去了。

  傅茗渊奇怪地上前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今天都在躲我么?”

  景帝摇了摇头,“不是躲你。”

  “那是躲谁?”

  他默了默,“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句话丝毫不像开玩笑,而在宫中能让景帝怕成这样的,估计也只有湘王了。

  傅茗渊甚是想问是不是湘王终于决定造反了,可是连她自己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埋着头与景帝一同批奏折,再与他讨论讨论。

  二人就这么在御书房里闷了一天,由于昨夜吹了一晚上的风,傅茗渊有些撑不住开始打盹儿,朦胧之中感到一只手正在触碰她的脸颊,不由一惊,睁眼才发觉是景帝站在她的身旁,神色似乎有些尴尬。

  “陛下?”

  景帝失措地移开目光,一言不发地走回案前,背对着她道:“今日已经不早了,傅爱卿如果累了,就先回去罢。”

  傅茗渊有些奇怪地望着他的背影,但诚然也是有些累了,遂在天黑之前告退了。她一回到博书斋,便瞧见阿尘兴致勃勃地将夏笙寒送来的那个雕花放在书房的显眼处,直觉告诉她殷哲应该已经说了实话。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她奇怪地问阿尘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么?”

  “我是不喜欢,不过它对你来说意义非凡。”阿尘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听说这个雕花本是一对,昨天王爷去那雕花师傅家求了老半天才求到,帮人搬了一晚上的柴火,还受了风寒呢。”

  “!”傅茗渊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原来他是真的受了风寒,而手上的伤痕,也是因为干活所致?可是他一个王爷,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阿尘倒是讶了:“阿哲说的啊,你不知道?”

  傅茗渊皱紧了眉头,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

  一连两日,夏笙寒都没有再看到傅茗渊,只知道她最近忙起了别的事,连入宫都很少。他的风寒不过是轻微的,稍微带点暖就没事了,可当他再次见到傅茗渊时,她却是倒下了。

  原因很简单:熬夜,体力透支,风寒,烧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有些惊讶,前去博书斋一问才知,近来傅茗渊每晚都在研究一种草药,研磨好之后还拜托阿尘将东西缝进一个小药囊里,据说是可以治疗淤青等伤痕。

  因上次和云沐面对面交手,他清楚记得那个掉落的雕花砸中了对方的手,现在想必是青了一大块。不眠不休做这么个东西,她也太上心了吧。

  夏笙寒凝视着她因高烧而绯红的睡颜,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喝药,却忽听她道:“阿尘?”

  还真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在就好。”傅茗渊似乎依然没有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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