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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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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是宝龄忽然凝注。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之前还以为九爷与四公子真会打起来,现在看来,倒像是没事了。”招娣见宝龄错愕的模样,以为她是为了之前突发的战事担忧,于是安慰道,“奴婢离开的那会儿,南京城里的戒备已经撤销了,如同从前一样。后来听说九爷带着小姐来了北地,奴婢想,定是九爷与四公子冰释前嫌了,才撤了军”顿了顿,招娣又道,“小姐想,九爷与四公子两人,到底是兄弟,何况昔日的那些事,也与四公子不相干,照奴婢看,九爷与四公子怕也是最终不忍吧?毕竟是同母异父,两个父亲都不在了,但三夫人却还好好的活着呢。看在三夫人的面子上,两人也不该兄弟相残啊。这样多好,天下太平了、。”

  招娣心思单纯,何况有些事她亦只是知道了个皮毛,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南京城一触即发的气氛忽然间消失,是因为邵九与阮素臣和解了。

  她这么想,也并非完全没有根据,毕竟邵九与阮素臣两人纵然有再大的仇恨,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何况上一代的人都已不在了,这样的结果,亦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招娣的话一句句传入宝龄的耳中,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招娣不了解,但宝龄却很清楚。

  宝龄很清楚邵九是怎样的人。

  倘若邵九真的顾惜兄弟之情,又如何会走到今时今日?

  那么多年身心的伤痛,隐忍的蓄势待发,一步步地走到今天,怎么可能突然因为兄弟之情,因为不忍心而退出?

  绝不可能——除非,有非要这么做的理由。

  宝龄猛的朝门口走去。

  忽然灌入的寒风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很快,她便毫不迟疑地走出院子去。她没有撑伞,任由一片片雪花落下身上,知道看到几个北地士兵走过,她飞快上前拖住一个便问道:“平野在哪里?”

  那士兵一愣,才认出来她便是那个与他们一同从南方来的小姐,立刻道:“在方才还看到平总管在前厅见客”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面前的女子如同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宝龄来到这里,便直接到了自己的屋子住下,并没有了解四周的格局,幸好这栋宅院虽不小却也不复杂,她只兜了几个圈子,又问了几个人,便找到了大厅所在。

  大厅外守着几个侍卫,她上前一步,便被拦下了。

  “我要见你们平总管。”宝龄想起方才那个士兵怎么称呼平野,便学着道。

  那侍卫蹙蹙眉,礼貌地道:“平总管正在见客。”

  “那好,我在这里等他。”

  “这&”那侍卫有些犹豫但大约是认了她出来,也不敢阻拦。

  忽的,大厅的门开了,一人道:“什么事?”

  那侍卫见了那人,立即恭敬道:“禀督军,有人要见平总管。”

  宝龄朝敞开的门口望去,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首先走了出来,听了侍卫的话,他亦朝着宝龄望过来,浓眉大眼,不怒而威。

  聂子捷。

  而聂子捷的身后,是随后出来的平野。平野的目光落在宝龄身上,微微一怔。

  聂子捷侧了侧脸,低声道:“那么,我先告辞了,至于那件事,我立刻派人去找。”

  听了聂子捷的话,平野眸中掠过一丝担忧的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一切拜托督军了。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聂子捷自宝龄身旁走过,走了几步,忽的停下看她一眼,正巧宝龄亦回过头,她发现聂子捷似乎在细细的打量自己,随即眼底浮上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叹了一口气,再无停留,转身而去。

  宝龄很快的回过头,平野已站在她面前,错开目光道:“什么事?”

  比起方才,平野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但依旧冷冷的。

  “邵九在哪里?”宝龄直接道。

  平野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动了动嘴角,像是冷笑一下:“与你何干?”

  看平野的样子,宝龄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只好退一步道:“好,你不肯告诉我邵九的行踪也行,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南京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你们又为什么要突然回到北地?”她顿了顿,眼底弥漫上复杂的情绪,一字一字地道:“到底,那场战争,是输还是赢?”

  到底赢得是谁?输的又是谁?这个她从前以为已经确定的问题,此刻成了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第贰佰柒拾肆章   找寻答案

  仿佛是触动了一个禁忌的开关,平野的脸立刻变得铁青,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盯着她,冷然中带着一丝微微的迷惑。她居然这样问?仿佛一切都不知情。他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被挑起,快要窜出胸口,他想要说极具讽刺的话,譬如说:你是用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是陆寿眉还是顾宝龄?又譬如说,这个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吧?你为何不立刻回南京做你的大帅夫人?然而,这些话已在喉咙中,他却忽然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面前的少女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担忧。

  为何会是这样的神情?她在为谁担心?难道她真的一无所知?无数的念头闪过平野的脑海,良久,他动了动唇。

  

  宝龄不记得平野是何时离开的,只觉得整个轻飘飘的,仿佛脚下是一片不真实的虚幻。漫天的白雪泱泱落下,不一会便将她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片素白。她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往回走。

  招娣开门的一刹那吓了一跳,连忙将宝龄拉进来,拍落她身上的雪:“小姐,您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样?”

  宝龄任由招娣将她拉到火炉旁,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又递给她一直暖炉。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亦是不真实的,无法抵达内心,她便这么怔怔的坐着,望着火炉里闪烁的火星子,忽的道:“招娣,你能想象他会做这样的事么?”

  她的声音犹如蚊子的低吟,细不可闻,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招娣自然没有听清,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宝龄,她不明白,分明一盏茶前还沉静从容的小姐,怎么只出去了一会会儿,便这般——失魂落魄。

  宝龄低着头,片刻,才兀自笑了一声,真傻这个问题连她都无法回答,又何况招娣?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大,仿佛不说出来,便会窒息一般。

  就在方才,平野的话像是一记闷雷,在她心中炸开。

  邵九输了。

  从南京回到北地,并非是王者的归来,而是败者的撤退。然而纵然是撤退,亦没有半分狼狈慌张之意,依旧从容淡定,仿佛那亦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输与赢,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邵九输了,所以,北地军撤出了南京;邵九输了,所以南京城、包括阮素臣安然无恙。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呢?

  纵然阮素臣不在意她中毒,不在意她在邵九手中,纵然邵九没有她这个筹码,之前的局面亦不至于会在顷刻间落败。阮素臣是个聪明之人,但他毕竟不擅长用军、更不屑诡计,他过于清高与君子。何况此时的华夏军中,表面上虽平和无波,实则却是按浪汹涌,如同一盘散沙,又如同一张蹦的脆弱无比的弓,只要有轻微的外力干扰,便会不堪重负而断裂。

  这个时候,是入侵的最佳时机,邵九之前做的一切亦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他每一步都算的极为慎密,滴水不露,执着坚韧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然而,就在快要达到目的之时,他却忽然松了手。仿佛那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放开,推出,毫不迟疑。

  这是为什么?从前厅一路走来,宝龄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平野没有告诉她答案,但她隐隐觉得平野是知道的,不知知道,而且——她有一种预感,那个答案,其实自己也已猜到。

  然而,仿佛是心底深处最隐藏的地方,无法触摸,她不敢相信,亦无法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

  只是,此刻她最为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邵九究竟在哪里?

  她问过平野,平野也失去了邵九的音讯。方才聂子捷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便是要去找邵九。

  邵九会在哪里?他为何会突然放弃了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宝龄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窗外飞扬的白雪,脑海中亦是空洞的一片。

  几日后,一个消息让宝龄再也坐不住了。

  聂子捷派去的人几乎将华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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