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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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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这才一拍桌子,坐了下来:“妈的,想不到那婆娘居然有同党!老子的眼睛要是瞎了,非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说起眼睛,另一人下意识的捂住眼,也是心有余悸,嘀咕道:“也不知是什么,像是石灰粉,可比石灰粉厉害多了。”顿了顿道,“大哥,我看还是禀报胡旅长吧,万一”

  “放屁!”大胡子暴怒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胡刚是个心狠手辣的,他上头那个更不是个吃素的,要是让他知道那婆娘在咱们眼皮底下跑了,咱们都别活命了!哼,真是晦气,老子还以为找到靠山了,日后道上的人见了咱们都得敬上三分,没想到”

  “不想告诉胡旅长,便告诉我吧。”忽地,有人道。

  大胡子一惊,蹦起来:“谁?”

  “我。”一人从门后走出来。

  “哪个王八羔子敢偷听老子说话!”大胡子不妨门后有人,此刻浑身紧绷,正准备叫这小贼吃不了兜着走,但等看到那小贼的容貌时,却浑身一震:“你、你你你”

  “怎么,轩辕豹,不认得我了?”邵九轻轻一笑。

  “九九九九”

  “不久,也就两三年而已。”邵九笑容悠闲,“两年多前,我放了你,你答应过我,从此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我我”大胡子哭丧着脸,此刻只会重复一个字了。

  另一人见大胡子忽然如此,心中惊讶,盯着邵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啪——他头顶被大胡子甩了一记毛栗子,大胡子怒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小子说话,还不见过九爷!”

  “九爷?”那人一怔,忽然想起什么,顿时脸色发白,腿一软跪了下来。

  “九爷,小的不是不记得与九爷的约定,但小的这些年实在没事做,快要活不下去了,所以”

  “所以才被胡刚收买?”邵九慢慢道。

  “胡刚叫我绑架一个女人,给了我大笔的银子,我一时抵不过诱惑”

  “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大胡子一愣,摇摇头:“胡刚并未说。”

  邵九侧过脸,目光悠远而沉静:“那女子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离一怔,望向邵九,却听大胡子错愕之下,扑通扑通地磕起头来:“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啊,小的若知道那是嫂子,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

  邵九仿佛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良久才道:“人呢?”

  大胡子此刻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将一切说了出来,末了道:“小的真的不知情,小的也正在找她呢”

  石灰粉邵九眯了眯眼,良久,轻轻叹息一声,声音轻的犹如低喃:“我给过你机会”

  他缓缓走出门去。

  大胡子一愣,刚一抬头,便被一个阴影覆盖,那刚才一旁的黑衣少年,此刻正站在眼前。

  然后,眼前掠过一道银色的光芒,大胡子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忽地一凉,然后,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自己的脑袋不知何时掉了下来,滚落在地。

  邵九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温软的月色下,漆黑如墨的眸底有一丝思索的意味。

  陆离从他身后走来:“公子,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用了,我已知道是谁。”邵九淡淡道。

  石灰粉倘若他猜得没错,轩辕豹所说的石灰粉,是一种特制的迷烟,他之所以那么清楚,是因为,那种迷烟,正是他所制。

  但那种迷烟只能短时间内迷住一个人的双眼,只能派不时之需,倘若真正高手之间的对战,却并没太大的用处,所以如果陆离与平野这样自由练功的人来说,并不需要,所以,他只给过一个人。

  他给那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没有武功底子,可以在万不得已时,防身所用。

  那个人便是筱桂仙。



  贰佰零贰、只一次

  一栋简陋的茅屋前,筱桂仙将几锭碎银与一封信交给一个樵夫,她脸上蒙着薄纱,看不清面容,但那樵夫看见银子眼睛已经发了绿光,也懒得管叫他寄信的人是谁、一个单身女子又为何住在这等地方,只凭着筱桂仙高高挽起的发髻问道:“夫人是要将这封信送往哪里?”

  “你去南京府,将这封信交给大管事阮四,记住,若有人问起,便说是阮四老婆娘家的来信。”

  那樵夫收了银子,应声而去。

  筱桂仙望着那樵夫渐渐远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是一抹捉摸不透的的神色。

  其实这封信,她并非是寄给阮府的大管家阮四,而是寄给阮家的四公子——阮素臣。

  而之所以她让马夫将这封信交给阮四,是因为在阮府的这段时间,她了解到阮四的妻子早逝,家中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已出嫁,唯一的儿子却是个痴儿,二十来岁还未能自力更生,住在阮四妻子娘家中,阮四每月都要往家中寄钱当做儿子的生活费,两家亦时常有书信往来,所以,说是阮四老家来的信,不会引人起疑。

  而更重要的是,筱桂仙清楚的知道,阮四是阮家的老管家,从阮克还只是南方督军时便跟随左右,是如今阮府唯一一个不属于也不急着巴结阮文臣的人,所以,筱桂仙相信,阮四若看到这封信并非寄给他而是寄给阮素臣,定会想办法交给阮素臣,亦不会向阮文臣禀报。

  只有这样,这封信才能顺利到达阮素臣手中。

  那么,她为何要写信给阮素臣呢?信中,又是什么内容?

  她并不想这样。筱桂仙在心底道。

  在得知宝龄被阮文臣的人软禁用来作为要挟阮素臣的筹码时,筱桂仙是真心想就救宝龄出来,亦是真的替宝龄担心,怕她受到伤害。

  但,当她救出了宝龄,看着宝龄安然无恙时,心底那丝深深的嫉妒却遏制不住地蔓延开来,快要将她烧毁。

  所以,当宝龄回答想要返回苏州时,筱桂仙迟疑了,她很清楚,顾府是那么明显的所在,只要那个人有心,要想找到宝龄,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她以外头暂时还不安全的理由,拖延住了宝龄,犹豫再三下,又写了这封信。

  只有这样,才能将宝龄永远带离那个少年身边吧?

  筱桂仙并不是一个心思狠毒、自私自利的女子,此刻做这一切,心里终究是抑郁的,但,那种付出所有却得不到,而有人轻易便得到了的妒忌,那么深入骨髓,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并不再奢望他能爱上他,甚至连最后一丝留在他身边的希望也化为泡影,这一切,她原本就料到,但此刻却又完全不同。

  那个少年,他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所以他的冷漠、他的拒绝她都可以当做不在意,但当她发现他惟独对宝龄不一样时,却再也无法承受

  那是一种爱过的人,才明白的微妙心理。

  爱上一个人,不奢望他接受,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便好,这些,都是假的,那是因为,还没有出现另一个人。当看到他真心爱上了另一个女子时,又怎么会没有心痛?

  爱,是一把双刃剑,能成全一个人,亦能毁了一个人;爱是酒,对相爱的人来说是美酒,对单恋的人来说却是毒酒,只是纵然是毒酒也含笑饮下,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筱桂仙慢慢地转过身,便看到宝龄虚开一条门缝,四下张望一下,飞快地走出来:“筱桂仙,刚才那个马夫可是帮我送信去了?”

  当宝龄决定暂时与筱桂仙同住后才发现,这里早已不是苏州,而是南京境内,想必是阮文臣那伙人趁她昏迷时带她从苏州回了南京。而她所住的这间茅屋,居然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里,平日除了鸟雀与偶尔几个樵夫经过,便无人往来。所以宝龄方才在屋里看到筱桂仙交给那樵夫一封信,便以为,那是她叫筱桂仙帮忙寄往苏州报平安的信。

  筱桂仙凝视宝龄片刻,幽幽一笑:“是啊,很快,顾府的人便会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了。”

  宝龄微微松了一口气,笑道:“外头冷,桂仙姐,进屋吧,昨日的戏还未唱完呢。”

  筱桂仙望着宝龄的背影,神情复杂,接着,从怀里摸出另一封信,手指慢慢地蜷缩起来,将那封信一点点地揉碎,丢弃于草丛中。

  宝龄走进屋,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望着窗外出了神。茅屋到底比不过顾府,就连在莫园时,虽地方不大,但应有的东西譬如暖炉、密室的窗户,还是一应俱全。而此刻,山间严寒露重,窗户早已有些松动,冷风透过窗缝钻进来,叫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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