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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您可小心了,您家娘子长这么漂亮,可别给这儿的马贼给掳了去了,这阵子这边塞到处出这事儿”那小老头儿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起来你这小伙子也长得灵气古怪了,怎得大太阳底下那眼珠儿看着像是绿的?”
我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眼睛,低头道:“您老看错了罢?”
老头儿仔细看了看我的眼睛,咂巴了两下嘴道:“不得了,这小子姑娘的都这么水灵,可别给一道掳走了”
他话还没说到一半,后头就有侍卫先抓住了他的肩,老头儿的肩膀都快给他抓下了一半,疼得他哇哇直叫:“好哇好哇,知晓了知晓了,这随行几位大人可不是吃素的!”
那老头七弯八拐的到了一处隐蔽的棚里头,里头不像外头那般臭气熏天,骆驼屎尿满地都是,反倒干净些了,棚圈得规规矩矩,隔开了正是一头头说是上等些的骆驼。幼滋的面色稍霁,负起双手一头头看去。那么些个骆驼,看上去同外头那些半死不活的老家伙还真有些区别。我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在一旁待着,眼见着幼滋伸手点了点,要了八头骆驼。
“八头?”那小老头有些站不住了,“这”
“怎得?”幼滋一个斜眼瞥了过去,“咱们不要车,就要八头骆驼。方才我点的。”
老头儿用粗短的手指刮了刮冷汗,“这呵呵这位”他瞅了瞅我,“这位客人这八头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骆驼若是您要可不是不给您,只是这数儿”老头儿拿指头搓了搓。
幼滋鄙夷地看着他,甩袖冷哼道:“这点儿钱咱们还是有的。”说罢一个随行侍卫上来,托起一只荷包,幼滋从里头随手抽出了几张银票点了点,甩给那老头道:“你也甭想蒙我。这行情我知晓得可不比你少,这些个钱足价了,余下的给多捆些草料上去,把鞍子给我整舒坦了。”
老头儿一把拽过那几张银票,扒拉着口水数了数,忙不迭地点头说哎,就差没把幼滋认成自己亲爹。“行,行,您放一百二十个心罢,我张老儿办事儿您放心,这八头骆驼绝对没毛没病的壮壮实实给您送上门去。几位大人先请外堂里去喝杯茶——”
我们几个给那老头儿恭恭敬敬送到堂上,面前摆上一副好茶。在这地方的确是好茶了。只是喝惯了宫里头月月进贡上来的贡茶,这点儿汤水实在是看不上眼。甭说幼滋,就是我也仅抿了一口润润喉便作罢。幼滋竟未租车,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了。那老头儿出去的时候,幼滋又吩咐了一个随身的小太监拿了银钱,和一个侍卫一道出去买了一行防沙的大白褂子,原先的车马叫人整顿好了安置在这驿站里头。我看着奇怪,不觉问道:“这一趟出行,本是明着的出使,为何不亮出使臣的身份,偏”
幼滋斜了我一眼,在外没有好好调理,他长年在宫中的娇贵身子颇有些疲惫,嘴唇上也发干开裂。他也抿了口茶水润唇,随即唇齿不动地低声道:“全天下,可不是人人都愿意皇上派人出使楼兰的。”
我顿然有些明了。
“再说这世道,不是人人想着安居乐业,偏有人要看准了使臣下手,尤其是在这边塞。这又有谁说得准。你瞅着这儿平安,方才不也听着了么,那群马贼可都是群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他们不是大楚人也非他国人,合计着就爱看闹得愈大愈好。抢皇上的钱,那可是求之不得。”
我首回知晓这等事,不觉睁大了眼睛。
“咱们几人一头骆驼,也轻便些,最要紧的是若是有什么突然的事儿发生,逃得方便。你也甭说我胆小,皇上的下命可比咱们的命要紧多了,若是送不到楼兰,咱们回头也是一死。”
我从不知道当个使臣也是九死一生,半点没有出那朱雀门环时的风光。看看幼滋干裂的唇,不觉有些黯然。
没半刻,那小太监回来了,果真带回来几件防沙大褂。眼见着那小老头也牵着几头骆驼出来了,我同幼滋点一点头,就要起身。谁料那小老头方到了半途,便被几条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我一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些个人看到了小老头里竟然还有这等好货,不干了,上去找事儿去了。
幼滋看着面上冷静,我知晓他心里是急的,于是小太监手里白褂一拽,一旋儿就披上了身。从头到脚,就剩下双眼睛。
小老头遇到这等境况虽说不是第一回了,可也无可奈何。怪只怪咱们要的骆驼太多,八头上等骆驼一齐出来,哪里还有不招人眼的事儿?
那几条彪形大汉在这儿也做过生意不是一回两回了,小老头要同他们翻脸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正见他虚汗一阵阵往外头冒,那为首彪汉肩上便被搭上了一只手。“怎么,看上咱们的货了?”我的声腔里带着笑意,兴许是把那群彪汉惹得冒了火。一回头,没趁他抬起拳头挥过来,我已抬起一脚,踹在了那大家伙胸口。看着那大块头飞出去的时候,我心想道:好哇,总算头一回没辱没了楼兰和大楚。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君还在想,这文应该是短篇的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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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一章 。。。
四周都是风沙。前后两个高高的驼峰之间,夹着我和幼滋。其实还算宽敞。身后的几头驼骆上每头都坐了俩人。其余的用来驮东西了。
“什么时候学的身手?”幼滋随口道。他坐在我身前,骨架子还尚是男女莫辨的时候。我看着前方的大漠,沉吟了一会儿:“戏班子里总得学些拳脚。”
幼滋没说什么,可我知晓他是不信。哪有个戏子那些个花拳绣腿的能把七八条大汉一刻钟里打得断胳膊断腿的。连我都不信。其实我自个儿也没想到身手竟然长进了这么多。原想着许久不练,怕是生疏了,到时候叫壹上来扛一把忙,谁料到一动用内力,竟然绵绵不绝,好似又在不知不觉间涨了。这静下来一想,我顿然想到了楚冥玑。他曾说,这内力本是流传下来夫妻共修以强健体魄我呆愣了一会儿。
“这沙还要趟个六七日,你有这身手,也多分方便。”幼滋微微吐出口气来,看了看驼峰旁的水囊。手动了动,在那上头打了个转儿又回去了。我知道他渴了,可在这大漠里水太过珍贵,虽说咱们这是上漠的第一日,可谁也说不准后头究竟会发生什么。若是走迷了方向,别说六七日,怕是十六七日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你这眼睛”幼滋想是没话找话呢,我心道咱们反正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告诉他也无妨,于是动了动眼珠子,从里头拿下一片东西来道:“小小障眼法。”那日我在添香楼同小鹭所见最后一面时,他塞给了我一块方帕。帕子里有一只小小的锦匣,里头装着的就是这东西。之后掀开了匣子时我才晓得叹一口气。小鹭的确是个好哥们。
幼滋惊愕地看着我一只碧,一只黑的双眼,声音憋在嘴里半天没发出来。我笑道:“难不成你们以为那大楚的一半血叫我转了色(shai三声)儿,连眼珠子都能变?”看幼滋那面色,倒似真是那么回事儿。
幼滋已上过好几回大漠,此番也是谨慎小心。在看了五六日的长河落日后,我们好歹是渐渐看到了人。幼滋的路的确没踏错,我们沿途找人问讯了,都指着众人皆向的那处说:“楼兰。”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远远的一片望不到头的绿洲。楼兰。那里便是生养我的国度。
渐渐往前,四周的人、骆驼渐渐便多了起来,各种发色的人都有,一路碰上不少大楚的商人,都披了防风袍,行色匆匆。后头问的人也渐渐不再是黑眼珠儿的了。我听他们张开口,便是胡卤的话,顿时一愣。谁料幼滋也张开口,一口流利的楼兰邦语倾吐而出。我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旦见了楼兰城邦,一行人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幼滋颇有几分松了口气的模样,一路紧绷的神经也卸了下来,那犹豫了许久节省下来的半袋水,在咱们进城的前一个晚上,给他灌进了肚子里。我仅灌下了两口,便直勾勾地瞪住楼兰城门,半分没有移开。那路,看着短,实则长,咱们还要在外头歇一个晚上,小睡两三个时辰再赶路。据一路问下来,那楼兰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