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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我已经错过了如月,我不想让你也错过。昱王是个很不错的人真的很不错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起来他对我也挺照顾。只是长大了以后,大家对哦疏远了,因为皇位只有一个。”
“皇上”
“不要再叫我皇上了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该看清楚的事,我也并不糊涂。笙儿,记得那天我问你时你的回答吗?”
“我”
“你若真的对昱王没感情,又何必这么犹豫不定?不要去怀疑每一份感情。我们在宫里一直都在怀疑,确实很可悲。仔细想一想,问问自己的心,若真的感受不到他对你的感情,那么就再也不要为他伤心。若感受得到他对你的感情,那就不要再怀疑。”
江妘笙看着慕容皓,他的淡薄透彻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皓笑了笑,“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要这皇位了。”
“什么!可是——”
“你听我说。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笙儿,这一切真的不适合我。我只是悔恨没有早点带着如月离开。既然皇帝的死还能为这天下做点儿事,那又何妨呢?”
“你不怪昱王?”
“我说了,这一切不适合我。而昱王的才能,在这些日子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江山交到他手里,我也就放心了。”
江妘笙偏头看着慕容皓。那个人人欲得的皇位对他来说只是枷锁,而这世上每个人的脖子上也都有一副枷锁,但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人们才会有勇气去打破这枷锁?
“放心,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
江妘笙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话能对慕容皓说。
慕容皓拍了拍江妘笙的肩膀,“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江妘笙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目送慕容皓离去。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脑子里却热闹了起来。江妘笙顺势躺在了地板上,她的心,究竟怎么想
慕容皓出了房门,让陆琣跟着自己。经过了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踏出了那个院子。
皇宫
慕容皓在心里念道,仿佛听见无数的回声传来。
这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但是他却并不是那么了解它。
“陆琣,我们去看看皇宫吧”慕容皓当先步出。陆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依旧是最好的近侍。他打着灯笼,小心地提醒着慕容皓脚下有台阶、有门槛。他们从承乾宫一直走袄了凤仪宫,然后是宁寿宫。在路过雍华宫的时候,见里面还亮着灯火,慕容皓只遥遥地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和雍华宫里面那个叫白翊宁的人的恩怨也在那一刻得到了解脱。
“原来皇宫在夜里这么安静。”慕容皓自顾自地说着,“那是什么地方,似乎从来没去过。”
“回皇上,那是内府司。”
“宫里的一应用度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今日却还是第一次来”慕容皓从内府司门前走过,声音有些感叹。陆琣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着。
两人绕了一圈,终于来到了兰陵宫。慕容皓站在兰陵宫门外,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皇上要不要进去看看?”
慕容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陆琣啊,你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奴才惶恐,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
慕容皓笑了笑,“是真的很辛苦。我也很辛苦不过很快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然而,结束不也正代表着开始吗?
当盯着寒风起床的百姓们打开门时,才忽然知道,原来已经变天了。
八百里加急奏报,昱王大破西夷,收复失地。
欢呼声还没有出口,皇宫内一纸诏书传来,让这些不知真相的百姓们,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
皇上驾崩了有旨意,让昱王接任
百姓们不知如何是好,而靖王却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划江而治。
渭河,那条几乎贯穿整个国土的河流,现在,被人用高举的战旗彻底分割开了。靖王骑在马上,在渭河以东遥望帝都,嘴角有着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当帝都的大臣们还在对比那封遗诏是否真的是慕容皓的亲笔时,另一个让人头疼的消息让他们再也无心去关心那封遗诏了。
西夷反扑。
乱,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似乎前一刻还是一张完整的纸,虽然边缘有些损毁,而这一刻立马就变得千疮百孔了。东有靖王叛乱划江而治,西有蛮夷反击趁火打击。帝都像是乱世风雨里的一叶孤舟,此刻随时会被巨浪掀翻,而被留在这条船上的人此刻却茫然没有头绪。是该去投靠靖王,还是继续支持昱王?
第三十七章 困锁宫闱
一行人走在帝都宽阔的街道上,他们的打扮都很平常,就算那辆马车也都是极为简单的。这样一群人本没有什么特别,若是在往日的帝都,没人会在意这样一群极为普通的人的。可是今日有些不同。今日帝都那原本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此刻只有寥寥几个路人,商铺都关了门,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落叶戏耍。这样一群人极为安静地走在这沉闷萧索的街道上。偶尔有窗户开一条缝,但立马又关上了。百姓们在乱世里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回到家里,似乎关起门来那外面的纷纷扰扰就不会打扰到自己。
江妘笙此刻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慕容皓不在了,这间屋子越发显得空旷了。几封奏折散落在地上,似乎在嘲笑那个抱膝垂头的女子。是她太大意了,靖王的安静只不过是障眼法,暗地里早已把势力转移到了渭河以东。她还自以为劳心劳力可以换一个天下太平,可笑,真是可笑!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面的这些啊,慕容瞮,为什么你还不回来?诏书不是已经下达了吗?你就是皇上了啊
局势怎么变成了这样
马车里的青年人掀起窗帘看着身后的皇宫越变越小,只是那上面笼罩着的黑云似已压城。这个国家的命运似乎都笼罩在一片阴霾里,谁能坚定地走下去,直到光明降临?
妙彤轻手轻脚地整理好那些奏折,她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江妘笙,又看向门外阴霾的天空。虽然阴霾,但依然令人向往。
又一个人出去了
身后的女子蜷缩成一团在这深宫里挣扎,却亲手把一个又一个渴望自由的人送了出去。这个四方牢笼,她本来是最应该逃脱的那一个人,却在最后困锁在此。是啊,慕容皓是不了解皇宫的,要一个人死并不一定要杀了他。要走出这个皇宫,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当慕容皓坐在马车上驶离皇宫的那一刻,却并没有特别的欣喜。一切只是平淡,因为生死都已从容。
“妙彤,你明年就二十五岁了吧?”江妘笙依旧没有抬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妙彤的背僵直了以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了下来。
“是。”
“你现在就出宫去吧。”
“主子。”妙彤走到江妘笙身边跪了下来,“奴婢还未到二十五岁。”
“只怕你到了二十五岁,我却已经不能保你出宫了妙彤。”江妘笙露出一双眼睛来,清亮而坚定,只是微微残留的泪水冲淡了些许的锐利。“我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杀了我。在那之前,我要你平安地出去。”
“主子”
“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做完以后就立刻出宫。”江妘笙拿出一块腰牌给了妙彤。
妙彤知道,那是出宫的腰牌,她的自由近在咫尺。
“拿着它。我屋里还有一些首饰,你知道放在哪儿的,都带上吧。乱世飘零,我也帮不上你许多。你自己要多多保重。”
“主子,我们一起走吧。”
江妘笙笑了笑,用手背擦干了泪水。她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坚定地说道:“不,我要留下来。妙彤,我得留下来。无论如何,这天下都需要一个交代。红颜祸水也好,这史书上总会有我江妘笙的名字的。”
“主子才不是什么红颜祸水,赵大人不是都说主子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吗?这打仗又不是主子的错。主子做的事哪一件对不起天下百姓了?”
江妘笙伸手替妙彤擦着眼泪,淡淡的笑意仿佛冬日枝头最早开放的那一朵凌霜花。
“无论如何这天下都需要一个交代,而红颜祸水无疑是最好的交代。从来史书上都是这样写,妙彤,你我都无能为力。好了,不要哭了。去召集所有大臣在承乾宫等候,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主子呢?”妙彤看着江妘笙站了起来,那般高大,仿佛青松能为她遮风挡雨。
“我去看看宸妃不,是白翊宁。呵呵,都已经习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