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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江妘笙才开口说道:“除掉白家,除掉宸妃,又能如何你与靖王相争,与我何干你和我父亲的约定我想在那次刺杀后也就结束了吧。而我和你的约定在白家倒台时也应该结束了。就算宸妃现在还没有倒,那就算我便宜你好了。你我再不相干”
遂初堂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默默站着,周遭的空气似都被寒风冻结,只有人的心还有那么一点儿蠢蠢欲动,却也被强压在躯壳之下。
“宸妃还有靖王,明如月还有明家,你拿什么去争,你忘了你的目的了吗?你忘了你要杀的那个人还好好活着吗?”
“是,他还好好活着。”江妘笙猛然转身看着慕容瞮,眼里有愤怒和仇恨的火焰,生生灼人。“但是你不正是与他合作的那个人吗?”
“我说了,那只是权宜之计,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委曲求全都肯入宫为妃了,难道还不能容忍我与他暂时合作?”
“不能。”江妘笙看着慕容瞮放慢了语速,“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你恨本不知道。”江妘笙指着自己“我,你又知道多少呢?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江妘笙确定江老爷不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别人。
“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知道你的愿望,而我能达成你的愿望,这就够了。”慕容瞮坚定地看着江妘笙,不容她回避分毫。
江妘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已经牺性了自己,为什么不肯暂时忍耐?你不知道皇叔是多可怕的人你知不知道梁州?我曾经去过那里,那里很美但是皇叔去了以后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人间地狱。”慕容瞮叹息着,望着窗外残月,带着回忆的神色说道,这一次能扳倒白家,我才知道那个隐退朝野的皇叔手上其实还握有很多权力。想要杀他你认为他会答应吗?”后面一个他自然是指慕容皓。
“他既然不会答应,那你为什么又会答应?”
慕容瞮笑,没有注意到江妘笙因为“梁州”两个字而显得异样的眼神。
“去年我曾去过梁州,知道梁州惨况屠城啊尸山血海不过如此。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争帝位?你以为做皇帝真的很开心吗?不见得,不然皇叔一定早就做了。做皇帝会有很多限制,还不如做一个权臣。”
”那你为什么想做?”
“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西夷对我朝用兵简直是长驱直入,你知不知道皇上收拢兵权不肯听我和靖王的建议?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之所以会进宫会有这样的报仇想法,全都是基于他并不英明。”慕容瞮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么不择手段要争夺皇位,居然是为了黎民百姓,是不是很可笑?”
江妘笙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低软的声音缓缓说道:“比起靖王,‘不择手段’这四个字他似乎更为合用。”至少,慕容瞮没有利用萧络惜。“皇位本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要着得到皇位后为天下带来的是安宁还是灾祸。史书上的明宗不也是弑父杀兄夺得了帝位吗?但他却开启了大平盛世。”江妘笙说完这些才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慕容瞮。
慕容瞮一句“知己难求”还未出口就听得江妘笙继续平静地说道:“但达些与我无关。我只要杀了慕容博。”
慕容瞮一滞,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就与你无关吧那至少你要杀他,需要取得皇上的信任吧。如今战事一起,你认为你凭什么能赢明如月?”
江妘笙无话可说,论姿色,论感情,论家世,她都不是明如月的对手。说起来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自己为慕容皓挡了那一剑,更多的是慕容皓莫名给予宠爱吧。慕容皓对自己是特别的江妘笙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然时至今日她也不会还是处子之身,但是这也是最令她惶恐不安的。
“我有办法能让你得到他的信任。”慕容瞮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有些别扭,但是他知道江妘笙是不爱慕容皓的。她只是为了报仇
江妘笙抬眼看着慕容瞮,等他说下去。
“明如月能帮皇上的不过是钱粮。是,打仗是离不开钱粮的。但要想打胜仗,就不只是钱粮了”
江妘笙是何等聪明的人,将慕容瞮前后的话一联系便想通了。
“还得靠计谋,靠调度,是吗,昱王殿下?”
猛然转变的称呼让慕容瞮一愣。
“昱王殿下的口才总是这么好,明明是让别人帮你的忙,却总是能说成是你在帮别人。”
慕容瞮笑了笑,没有反驳什么。
“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你帮我献策给皇上,同时得到皇上的信任。你考虑考虑吧,明日我在这里等你的回复。”说完他又看了看江妘笙,张口还想说什么,却止在了那里。
江妘笙皱着眉没有再说什么,慕容瞮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江妘笙,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对于皇叔的事,也只是权宜之计。我希望你能明白。”慕容瞮说完便趁着夜色步出了遂初堂。
宫门已经落锁了,江妘笙也并不想回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遂初堂里,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外面小德子见慕容瞮出来忙上前跟着。
“主子,您知道江瑶章是怎么出来的吗?”
“嗯?”
“她她是翻窗户出来的。”
慕容瞮微微有些吃惊,他停下步子回头望着已经变成一团模糊的遂初堂,喃喃道:“看来我真的还不够了解她江——妘——笙”
第二十八章 世事无常
次日,妙彤来寻江妘笙的时候,她正伏在椅子上养神,面前的火盆早已经熄了。
“主子,您还好吗?”妙彤轻声向道,生怕惊了什么似的。
江妘笙侧头看了看天,天色还早。
“我没事。”江妘笙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去承乾宫吧,不知道这时候皇上起来没有。”
“天还早,只怕皇上还没起,不如主子先回去喝点儿热粥暖暖身子吧。”
江妘笙伸了个懒腰,“不用了,直接去承乾宫吧。”她想要确认一下,那天慕容皓的询问,自己是否真的能越矩而答。
“昨天昱王殿下和您说了什么?”这一次连妙彤都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今天主子虽然还是很憔悴,但精神却有些不同了。
“没什么,大家会继续合作罢了。”
江妘笙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或许心情是愉快了些,那是因为能让皇上更加的信任自己吧。若是如慕容瞮所言自己献策于皇上,那自己的地位自然不是明如月的区区钱粮可比。
到了承乾宫,她才知道慕容皓竟是一夜未眠。江妘笙在外间向伺候的人打听了,知道是西北的战事失利。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呢?整个朝廷都笼罩在战败的阴影里,就算是躲在后宫也依然能从那些成堆的战报中嗅出耻辱和血腥的味道。宫里的人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那份淡然了,无论是真的忧心还是装作合群,总之,战败的气氛已经影响了每一个人。
“陛下”江妘笙走到慕容皓身旁,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蕊容皓还是支着额头闭目不动。他面前正摊着一份奏折,奏折上的字已经有些扭曲了,一路看下去有几处还溅了些血迹。江妘笙暗自吞咽了一下,把目光从奏折上移开。 “陛下,龙体要紧。”
慕容皓似乎不想睁开眼来,抑或他是不想看见面前的那份奏折。于是他长叹了一声,仰靠在椅子上,有些无神地看向殿顶的藻井,那些美轮美奂的东西此刻看上去是那么虚无缥缈。
“不能为陛下分忧,嫔妾有罪”
“你有什么罪呢是朕是朕”
江妘笙握住慕容皓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一片。慕容皓这才转头看着江妘笙。
“你怎么”他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江妘笙的鬓角,往日光彩照人的人今朝也是憔悴万分。
“嫔妾没事,只是忧心陛下。”
慕容皓拍了拍江妘笙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得出他很安慰。
“如果嫔妾能帮到陛下该多好”
“你有心就好,这些事交给那些拿着国家俸禄的人去操心吧”
“嫔妾不也拿国家傣禄吗?”江妘笙偏着头脸上有了些笑意。
慕容皓想了想.笑道:“是啊”
后宫诸人不也是拿着国家的傣禄吗只是各司其职,后宫妃嫔只要能为皇家绵延子嗣服侍好皇上就是尽职了,既然要服侍好皇上,就不能让皇上忧心
“陛下曾问过嫔妾对西北的战事怎么看,嫔妾想问问陛下,若嫔妾有些看法能否对陛下说说呢?”
“当然。”慕容皓回答得顺理成章,“朕想听听你的想法。”慕容皓看着江妘笙,他的目光中那些依恋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