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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叶贝不安分地动了动,手在他心口处,用力挠了挠,挠得他一阵痒,像被猫爪抓过的一样。
吹越树理低头看她。
握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师父,我回来了。这些天,我都有很努力地练功”他怀中,叶贝幸福地笑。
吹越树理也忍不住跟着笑。
幸福很简单!
他从来不知道,幸福,只是这样看着她。
叶贝不知道,自己真正抄了多少。只知道醒来后,睁开眼,就见桌上所有的空白纸页都满满地写了字。
那是吹越树理的字。
她再睁眼仔细瞧屋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落樱阁的榻榻米上。身上盖着柔滑的丝被。榻榻很软,她躺着不想起来。
心里又担心吹越树理。就唤来句介和奂舒问明情况。
句介和奂舒知道叶贝犯错受罚后,担心得一夜没睡觉。此时听她叫她们,就想也不想地,匆匆拉门跑进了屋。
见叶贝安好,心也就放了下来。并开心地跟叶贝开起了玩笑说“御台所,您不知道,吹越大人可疼您了。抱您回来后,亲自帮你脱袜,帮你换衣,帮您盖被。直到您睡得安稳才离开。”
她们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叶贝却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心里就顿时暖暖的,在温炉上烤过一般。
她的心暖暖的,唇角笑意不禁也跟着暖暖的,脸蛋微微的羞红。
句介和奂舒见她这样,心里也真心地替她高兴。一个女子,能这般得到丈夫的宠爱,是几世才能修得的福份。
她们想,若天下间也有这样的男子对她们专情,即使马上死掉,也是心甘情愿的。当然,能长长的活上一百岁则更好。
63
63、东洋第一武士,背后的故事 。。。
这天晚上,吹越树元又偷偷溜了回来。
叶贝坐在后门的回廊边吹风。句介和奂舒在一旁陪着。
吹越树元不想被人发现,惊动思宜院夫人,就躲在一棵较为茂盛的樱花树后,偷偷朝叶贝那边丢石子。
叶贝是习武之身,听力要比一般人高,很快就注意到了躲在树干后面的吹越树元。
她先是微微惊讶。
后是明白过来,就挥挥手,把句介和奂舒支了下去。不是她对她们不信任,而是怕吹越树元不放心。
她们走后,吹越树元才放着胆子走出来,走到叶贝身边坐下。
他此次偷着回来,是因为不放心叶贝。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怕她对叶贝下重罚。现在看叶贝安然无恙,也就安心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却又突然谢宴。对吹越家固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名声总是不好的。心里虽然奇怪,叶贝没有受到重罚,但也没去多想。
只要没事,就成。
因为怕被人发现,吹越树元只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翻墙走了。望着他翻出墙外,特别兴奋的身影。叶贝忍不住跟着也很开心。
她庆幸,当初没有动摇自己,答应吹越树理一起离开吹越家去过普通人家的生活。一方面,她不想吹越树理背负不义之名;另一方面,她不忍心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吹越树元的肩上。他生性耿直,自由惯了。这么个家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到他很有可能承受不起。
选择担负起正室的职责,对吹越树理,吹越树元,甚至整个吹越家族,都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为了她一个人,而让所有人都生活得不幸福,她会良心难安。
转念再想,即使吹越树理真的为了她抛开了家族,她们也不会幸福。吹越树理生性淡漠傲然,却是个极为负责任的男人。抛开家族,他会有罪恶感。
一个人有沉重的罪恶感,生活又怎能幸福呢?!他不幸福,她又怎么会幸福呢?!
在离开东洋,去北平的前一天,叶贝在思宜院夫人的带领下,熟识了些家族的其他长辈们。吹越树理的父亲,上面共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叶贝很自然地叫他们大伯,二伯和姑姑。并很自然地和他们熟络起来。思宜院夫人见了,很是满意,暗暗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因为成亲时,就各自分了家。所以那两位伯伯和姑姑,并没有住在吹越家宅,而是在江户各自安了家。
姑姑叫吹越麻零,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江户的一个富家。从此以后,冠了夫姓,叫井上。她是个十分和蔼的女人,和叶贝熟识没一会后,就拉着她,在她家的前院边走边聊了起来,聊得是相当欢乐。
说到吹越树理的父亲,吹越麻南。叶贝一直很奇怪,他是怎么死的。这位姑姑说,在吹越树理二十岁的时候,就去了。
二十岁啊,那时的他,还没有博得东洋第一武士的称号。却已经陆续打败过武士界好几位威望颇高的佼佼人物。
二十一岁,拔剑直指当时堪称为武士界霸主的宫本太一,毫无畏惧的挑战宣言,说要彻底击跨他。
等等,叶贝猛然惊觉,这其中有什么深层的联系。吹越树理不是个莽撞之人,即便是挑战,也不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去羞辱宫本太一。
难道,他父亲的死
风穿过道道回廊,穿过庭院。
花草摇曳生姿。
叶贝转头看这位面色和蔼的姑姑,问“姑姑,您知道父亲大人是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问出来。
这位姑姑,吹越麻零却也很快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走到一座花坛前停下,目光有些遥远地落在花坛后面,不远的亭子里“没错,麻南的死,确实不寻常。树理的父亲,武功是三位兄弟中最为厉害的。在整个东洋,也是名声郝郝。被人称为武士之魂。另外,还有一个人,和他齐名。”
不用说,叶贝也猜到了是谁。
“宫本太一。”
“没错。”吹越麻零点头“宫本太一,打从心底不认同树理的父亲,就约他在城外比武。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树理的父亲,信心十足地去了。这场比武,本该是胜负难分的,却没想,只打到一半,树理的父亲就倒下了。”
叶贝惊怔。
吹越麻零又道“后来,医师号脉,才知,他在比武的过程中,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
叶贝眼睛瞪大。
“一个武士输了,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输在糊里糊涂的暗算下,是件很悲哀的事。身中奇毒,又搞得如此狼狈,树理的父亲终日郁郁寡欢,离比武的日子没多久,就吐血而亡。”
叶贝很气愤,忙问“那为什么不揭穿宫本太一呢,身为武士,竟干出这等卑鄙的事。应该叫他当众自杀谢罪。”
吹越麻零苦苦一笑“追求武士道的精神,达到一定境界,岂是我们女人能够理解的。树理的父亲情愿承认技不如人,死得其所,也不愿用狼狈来换取人们的同情。”
叶贝沉默。
心忽然好痛。
她想,树理当时内心一定是极为痛苦和愤恨的。所以才要不顾一切的,拔剑直指宫本太一,没有半点炫耀和狂傲的意思,只是想替可怜的父亲讨回血债。
讨回血债的同时,也为父亲争了面子,为吹越家争了面子。他没有要了宫本太一的命,只是要他彻底的输掉,输在众人面前。
就像二十岁那年,他的父亲在众人面前输掉一样。
她心酸地闭了闭眼。
吹越麻零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旋子,树理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淡漠,他内心有些时候,是很孤独的。人处的位置越高,就会越孤独,何况,他又是站在社会的顶端。姑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你也要好好待他才好。”
叶贝猛点头。
他们已经这么努力的在一起,她当然知道,他是真心爱她。也知道,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他再傲,再狂,再淡漠,也还是个普通的人。
吹越麻零放心的点点头。
叶贝开心地笑了。
过了今晚,就可以去北平,见到师父,师弟。说不准,师父又收了好多新弟子,就不知道,这些弟子当中,有没有陈真。
如果有的话,他见到她,也得叫声师姐呢。
只是想想,就很开心。
另外,还可以和吹越树理暂时卸下肩头的重任,一起在北平快活地逍遥些时日。去过他们想要的,普通人家的生活。
憧憬往往是美好的。
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叶贝这边幻想,却没想到,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一大片的黑暗。他和她,互相交织的生命,被这片黑暗,残忍地撕扯成碎片。
怎么也无法忘记的,深入骨髓的伤痛!!!
64
64、我们离婚 。。。
憧憬往往是美好的。
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叶贝这边幻想,却没想到,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一大片的黑暗。他和她,互相交织的生命,被这片黑暗,残忍地撕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