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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头,天上的星星模糊一片。
“我快要结婚了。”我喃喃低语,不知为了说给他听,还是自己。
他反问我:“你明知病人得的是不治之症,为什么还要尽全力抢救?为什么不见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不肯放弃?”
“我希望他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多说一句话。”
“我也一样”如水的月光下,他望着我。“为了能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
我以为最痛,也不过在机场听见他说:我爱你再给我三分钟。
我没有回头。
等到他坐在我面前,告诉我他的婚姻是假的,一切的错过只因他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我想:这次绝对是极限了,再不可能又比这更悲惨的事了。
结果,我又低估他了。
为了能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一个男人爱你至此,他却不是你的未婚夫!
没等我回答,他拍拍我的肩。“很晚了,睡吧。明天一早还要接你未婚夫。”
44、鸿门宴
印钟添在我的印象中,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皮鞋光亮。而眼前的印钟添,让我的心酸无处存放。他瘦了,下颚骨凸出来,头发凌乱纠结,看上去多日未洗。他没穿外衣,掉了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衫在秋风里,弱不禁风。
叶正宸陪他一同出来,他身上的军装是我早上刚刚熨过的,笔挺如新。
讽刺,尖锐的讽刺。
“钟添!”我站在对面街喊他,朝他挥手。
“小冰。”印钟添一见到我,激动地跑过来,顾不上红绿灯。
穿过车流拥挤的街道,他站在我面前,用力把我搂在怀里。
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印钟添柔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我只有一个感觉,凉!
叶正宸站在街的对面,一辆辆车缓缓驶过,他的身影时隐时现。
蒙蒙雾气中,我仍能清楚地看见叶正宸站在风里,浑身僵直,他的双拳紧握,指骨根根分明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下去。眼前还是有叶正宸的影子,重重叠叠,晃来晃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塞满了我整个大脑。
几秒钟的坚持,耗尽了我全部的忍耐力。我终于压抑不住,伸手去推印钟添。
印钟添倒也发乎情,止乎礼,只在我唇上,留下一个短暂浅吻,便放开我。
我暗自松了一大口气,睁开眼睛,只见叶正宸从街对面走过来,凌厉的眼光死盯着我的唇,仿佛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侵犯。
我舔了舔被冰的毫无知觉的唇,对他说:“谢谢!”
叶正宸握着的双拳渐渐松开。“快到中午了,我们吃完午饭再回南州吧。”
专案组为了封闭消息,异地提审,印钟添被关在陵州。陵州市距离南州市比较远,大约三小时的车程,现在已过十点,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虽说我不想印钟添和叶正宸有过多的接触,但也不能逼他挨着饿开车送我们回去。
犹疑间,印钟添已替我做了决定。“也好。”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违心地说了几句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的场面话。
叶正宸一向最不爱听这些废话,瞥我一眼,径自走到的车前。“上车吧。”
印钟添看见这辆白色的车和车牌,似乎想起什么,看看我,又看看叶正宸。
我打开后车门。“我们坐后面吧。”
叶正宸曾经教过我一点坐车的礼节,比如:假如开车的人不是纯司机,那么乘车的人中应该有一个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陪他聊聊天。乘车的人都坐后面的位置,把副驾驶的位置空出来,那就等于把开车的人当出租车司机了。
我刚要上车,叶正宸回头冷冷瞪我,表情像在说:你跟他坐后面试试看!?
被他瞪得无地自容,我灰溜溜推推印钟添:“你坐前面吧。”
*
叶正宸带我们去了陵州最高档的酒店,一进门,酒店的经理满脸堆笑迎过来,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亲自为我们点菜,长篇大论的奉承话。
我大体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些信息:叶正宸连着两天在这里盛宴款待客人,消费极高,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高。
印钟添闻言,低头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系上袖口,又扯了扯脏了的衬衫衣襟,理平。就像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担心别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大大小小出席过不少应酬,许多场面都能应对自如。今天的他却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不知是被几日的审问弄得颓废,还是在叶正宸的气势下显得没有底气。
点完菜,经理为我们斟上茶,俯身退出去,双手把门合上。
我帮印钟添整理一下后颈的衬衫领子。“你瘦多了,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苦笑,看向叶正宸。“幸亏叶参谋帮忙,我才能这么快出来。”
“你不用感谢我。”叶正宸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薄冰已经谢过我了。”
我一惊,吓得心都揪在一起,生怕他接下来语出惊人,急忙说:“是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不待印钟添开口,叶正宸顺口接道:“薄冰就是太客套,总跟我见外。其实,只要她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别无他求。”
什么叫太客套,什么叫别无他求,难道我在总统套房做的事,纯属自作多情了!我吸气,忍下跟他争辩的冲动,满脸堆笑。“是啊,叶参谋一向施恩莫忘报。”
印钟添当然领会不了我们之间的客套,拉过我的手,问我:“小冰,你和叶参谋认识很久了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话,印钟添这话问的有点不给人留面子,换做以前,他一般会说:常听小冰提起你
然后偷偷问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叶正宸看出我为难,主动替我答了。“我们在日本认识的,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要不是为了求我帮忙救你,她恐怕早忘了有我这个师兄。”
“师兄”两个字,叶正宸故意咬的很重,听上去十分刺耳。
印钟添眼光一沉,用心打量着叶正宸,陷入深深的思索。见气氛越来越诡异,我不得不调节一下,陪着笑脸说:“怎么会呢?当年师兄和师嫂对我那么关照,我就是失忆了,也铭感五内。”
我不调节还好,这一调节,气氛顿时火苗四射。
叶正宸扬扬眉,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可惜你当年走的太匆忙,没给我个机会好好为你送行,道个别。我遗憾好久,后来我还常常跟你师嫂说:这丫头说走就走,真让人牵肠挂肚尤其是她欠我二十九次的补课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我。”
提起补课费,一口鲜血从丹田直冲而上,我硬生生咬牙咽回去。
叶正宸勾唇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不信你问你师嫂。”
我还真想问问,要是他真跟喻茵说过这样的话,我做梦都能笑醒!
听我们反复提起“师嫂”,印钟添的表情轻松自然了些,人也精神起来。“小冰,你欠叶参谋的补课费没还?”
我干笑两声。“你别当真,叶参谋哪会记得那点补课费,他开玩笑的。”
“是啊,开玩笑的。”叶正宸微笑着说:“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只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你若是非要还我,我也不介意。”
我扶额,硬挤出点笑意。“师兄,多年不见,你幽默多了。”
“承让,承让!”
见叶正宸垂首品茶,我松了口气。气氛好容易降了点温,印钟添突然低声问我。“叶参谋结婚了吗?”
我又不会了,思索好久。“嗯,结婚了。”
没想到对面叶正宸听到了,马上拆我的台:“不久前已经离了。”
印钟添讶然看向叶正宸。“很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叶正宸故作深沉地又补充上一句:“感情这种事,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勉强。”
印钟添脸色变了,默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
饭菜端上来,我们举杯把盏“客套”了几个回合,我头疼欲裂。
趁着印钟添去了洗手间,我憋了满腔的鲜血终于可以吐出来。“叶正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叶正宸玩着手中的酒杯。“你用得着非跟我撇清关系么?承认我是你前男友,没那么辱没你吧?”
“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换做是你进了监狱,你愿意我找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