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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伽罗一见岳中影,脸露笑意,迎了出来,道:“岳兄弟,愚兄算来,你该早几日便到了阳苴咩城,怎么居然还在我之后呢?”岳中影微微一赧,转头看了一眼董云楚,低声道:“路上遇见了段二哥的大军,因战事所阻,误了几日,城外四处关口,又尽皆封闭,只得绕道苍山,越山而来,这才误了行程。”董伽罗拍拍岳中影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岳兄弟,来来,几位朋友都在,咱们好好聊聊。”说着,拉了岳中影便走。
岳中影犹豫了一下,道:“董大哥,小弟那日…”董伽罗呵呵一笑,道:“岳兄弟,此事也别放在心上,我跟段大哥说起此事,段大哥非但没有怪你,反倒大大的称赞你呢,玉龙公主既然有恩于你,知恩必报,也是大丈夫本色,并没有什么,况且玉龙公主大兵已败,就算玉龙公主逃走,也没有什么,于大势无丝毫影响。兄弟既然还了他这一个人情,以后自也跟她再无关系,行事更少几分顾虑。”岳中影担心了数日的心事,却被董伽罗轻轻揭过,心中一阵轻松,又是一阵感动。董云楚本也为此事有些忧心,见哥哥并不在意,自是因为自己之故,是以虽然路上劳动,却也笑语嫣嫣。
众人进得厅来,吴剑杰几人,见了也是各自欢喜,忙起身相迎,环坐一起,纵论实事。岳中影见段思平及步江尘皆不在坐,便问道:“段大哥和步先生呢?”董伽罗道:“这几日战事甚紧,段二弟大军虽进展甚顺,但尚未遇杨明主力,胜负未明,段大哥不放心,所以赶去处置。”
岳中影点了点关,听众人谈论几句,忽又有些疑惑,但究竟疑惑什么,又说不上来。董伽罗见了,便问:“兄弟想说什么?”岳中影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吴剑杰见他眼色,早已经猜到,呵呵一笑,道:“岳兄弟只怕听了我们几个谈论战局,心里感到奇怪吧,战事如此紧张,怎么我们几人居然还有心在这里高谈阔论,无所事事。”岳中影脸色一红,他方才所想,确实如此,这些人被段思平结交,便是要共举大事,可偏又在这当口,全数躲在了这山谷之中,岂不是奇怪之极。此时吴剑杰一口道出,不觉有些脸红,赧赧道:“晚辈愚笨,正要向先生请教。”
众人听了岳中影所言,相视大笑,笑了一阵,孟仁海道:“看来小兄弟是对我们几个颇有微词啊,哈哈。”众人又是大笑一阵。
第十五回 渔阳鼓动天下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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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董伽罗一指身后的苍山,道:“岳兄弟,你看着苍白,一片碧海无边,可是你当真以为这苍山真如其表面看来平静吗?”岳中影看看苍山,只见山势绵绵,云海雾浓,实不知有何怪异之处,不知董伽罗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剑杰一笑,道:“兄弟,象棋你懂吗?”岳中影不知他此话何意,点了点头,道:“略知道些!”吴剑杰便道:“那么,如何,便算是胜了呢?”岳中影道:“自然是先斩敌方主将者得胜。”吴剑杰道:“不错,弈棋之道,本讲究势,所谓占地多者胜,然像棋却不同,极注重个利字,所以斩敌帅者胜。杜甫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便是这个道理。”岳中影点了点头。
吴剑杰又道:“岳兄弟,依你之见,如今之势,杨干贞的‘帅’当是在哪里呢?”岳中影道:“自然是阳苴咩城了。”吴剑杰便道:“不错,如此看来,无论外面打得多么惨烈,然而,最终是谁胜谁败,却决于阳苴咩城的攻守,杨干贞守得阳苴咩城不破,我们便胜不了,纵然外面打得再多胜仗,终究不过是兵连祸结,百姓多受苦难而已,而我们一旦早早拿下阳苴咩城,杨氏大军军心立散,那时,我们再大举一攻,一战可定天下。”
岳中影细细琢磨吴剑杰之语,突然想起玉龙公主釜底抽薪的法子,不由恍然大悟,道:“莫非在这苍山深处,段大哥伏有奇兵?”他此话一出,众人抚掌大笑,道:“正是。正是。”
董伽罗便道:“岳兄弟,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奇正相用,方是克敌制胜之道。本来,以段大哥的设想,我们大军虽精,但粮草尚未准备妥当,再者,摆夷诸部、滇东三十七部虽然答应出兵相助,却也未曾谈得妥妥当当,段大哥原想若再有一年时间准备,时机成熟,那时起兵,胜算便大了许多,谁曾想玉龙公主却率先发难,虽然兵败,但我们事也已经败露,不得已才起兵,胜败之数便难逆料。如今要想必胜,只有出奇兵,好在段大哥早有预料,在这苍山深处,暗暗伏着一支精兵,一旦遇有时机,奇兵一出,直扑阳苴咩城,阳苴咩城一破,大义宁军心立散,大事自然可成。”
岳中影点了点头,对段思平所谋之深,深为叹服,忽然又想起玉龙公主来,道:“董大哥,这些大事,杨干贞难道没有防备吗?”
董伽罗笑道:“岳兄弟,你是怕玉龙公主的事在我们身上重演吧,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岳中影哦了一声,但脸上还是含有忧色。
吴剑杰便道:“董兄自通海回来,也像我等说过玉龙公主的事,凭心而论,玉龙公主这一招,确实有些出其不意之处,以杨氏今日之力,能与段兄打成僵持之局,都是极是艰难,要想取胜,那更是渺茫,唯一可胜之计,也只有出其不意这四个字。玉龙公主的确是号人物,女儿之身,又有如此志略,实属难得,只是杨干贞却不识人,虽然宠爱她,但决不许她统领一兵一卒,而且她将世间之事,想得也太简单了些,也太急燥了些,过急则思虑不周之处,思虑不周,便是败亡之道。”
董伽罗接口道:“不错,玉龙公主之所失,最大便是看错了对手,更交错了朋友。”岳中影听他说交错了朋友,不禁一愣,只道是说自己,哪知董伽罗却道:“陆真腊三番五次进犯棠魔部,每次都被段二弟打得大败而归,这回明明又了一次大亏,只怕三五年之内,不敢再内犯,哪料道只不过短短半月,便又大举内进,岂不是令人生疑?若非有内应,陆真腊那有如此胆量,竟敢冒亡国之危。黑齿部内乱,人心丧尽,卷土重来,不过是困兽之斗,玉龙公主却将重宝压在黑齿部身上,妄想借黑齿部诱我大军征讨,不是痴心妄想吗。至于和蛮部,那更是不足挂齿,爨灵诱敌深入,和蛮部便得意忘形,结果被爨灵一个伏击,便杀了个片甲不留。玉龙公主将这三股力量寄以重托,焉能不败。结果陆真腊大兵刚出,内乱即生,不战而乱,黑齿部未过和润,便被刀教主的摆夷大军打了个落荒而逃,玉龙公主外援未至,将我们当成是傻子看待,急于偷袭通海城,无异于自投罗网,嘿嘿,太也把天下人瞧得轻了。”
岳中影当日见玉龙公主偷袭通海城,甚替董伽罗担心,哪料道董伽罗却是张大了网,只等着玉龙公主跳进来,若非自已一时冲动,救玉龙公主脱险,玉龙公主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自己倒是白白替董伽罗担了半天心。
吴剑杰笑道:“自来多虚者胜,寡算者危,但能成大事者,莫不是百战之将,深谋远虑,如玉龙公主这样,自以为凭一人之智,便可回天者,实属廖廖无几呀。”董伽罗亦笑道:“话虽如此说,玉龙公主可也算个人物,只是生不逢时罢了,若杨干贞有玉龙公主如此见识志向,倒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吴剑杰便道:“不过这样与我等不是更好的事情吗?”众人听了,各自点头大笑。
董伽罗道:“段大哥伏兵苍山,看似同玉龙公主的法子如出一辙,实际上却有天壤之别。段二弟北上受阻,转而西进,好像是吃了败仗,其实不然,弄栋节度使李云紫,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这一仗打下来,自然会有些自大狂枉,不可一世,历来骄兵必败,待来日滇东三十七部大军一到,李云紫必然轻率出击,必遭大败,而段二弟大军千里迂回,自银生、永昌入剑川,便可对阳苴咩城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杨明远兵精粮足,料来也不足以抵挡段二弟大军,那时,杨干贞只能以阳苴咩守军增援杨明,阳苴咩城必然空虚,段大哥在苍山深处的伏兵忽然出击,直扑阳苴咩城,阳苴咩城唾手可得,这样,杨干贞各路军马,不攻自破,必败无异。”岳中影听董伽罗如此说来,这场争战,段思平胜局必定,便稍稍有些放下心来,回头一见董云楚,虽坐在边上,却一眼不发,脸上颇有劳累之色,这才想起二人赶了数日路程,自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