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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绪点了点头。“那些人违反法令,在大街上策马疾驰,喝令不止,我就让表舅动手了。”
我抹了把冷汗,“你还不如直接让表舅找块豆腐撞死。”
我那个表舅,本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这些年在舅母的淫威下苦苦挣扎求生存,已经变得越来越小男人了。
裴铮善意地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阿绪一个人偷偷从云雾别宫溜出来,顺路经过表舅的封地,就押着表舅当护卫直奔帝都来了。表舅乐得拿阿绪当借口逃出来,自然殷勤陪伴,结果一进帝都就被光禄寺的几个二世祖给冲撞了,还来不及表露身份就被追着打,阿绪肩膀上挨了一下,表舅倒是无事,把阿绪送来裴铮这里,他自己就去小秦宫放松了。
难怪他看到我的时候一脸心虚,看样子让他背我的黑锅都算是对他照顾不周的从轻发落了。
我很是心疼摸摸阿绪的小脸,“阿绪啊,疼不疼啊。”
阿绪受用地眯了眯眼,“小意思。”又顿了一下,转眼看我,“阿姐,听说你要选姐夫了。”
我缩了下脖子,低声道:“你就是为这事来帝都?”
“当然!”阿绪细眉挑了起来,小凤眸瞪着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是要自作主张吗?”
“啊?”我怔怔看着他,“可是母亲说让我自己挑,看哪个好就哪个”
“那你看上哪个了?”阿绪拧着眉眯起眼,“你眼光不行,我来帮你把关。”
“我”我叹了口气,“还没想好。”
阿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瞥了我一眼,“我就知道!”说着背起手像个小大人似的来回走了两圈,“幸亏我来了!”
这真是让我又喜又忧又怕啊
裴铮挥手吩咐下人准备晚饭,让我和阿绪在丞相府用过饭再回宫。
阿绪饭前先给伤处换了次药,小男人说男女有别,不让我看我跟裴铮先到厅里坐下了,我拿眼角瞟他的手,白皙的手背上隐约看到了几道红印子,阿绪打人从来不留余地,尤其是对我不过我一次也没挨到就是了。
想到日间误会阿绪是裴铮的私生子,心里理亏,我就微微地囧了,不大敢抬头看裴铮的眼神,想来那双凤眸里一定含着三分戏谑的笑意。
“你的手要上点药不?”我干咳两声,低着头问他。
置于膝上的手微动了一下,五指微拢,修长有力。
“小事。”裴铮淡淡笑道,“阿绪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啊
我徐徐抬起头看他的眼睛,正对上他投来的秋波,没忍住哆嗦了一下,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脸皮也是老的厚。我抚着袖口慢条斯理道:“其实那个什么嘛我没打算感谢你帮我挡了那几下。”
裴铮微笑点头。“自然,那本来就与你无关。”
我怔了一下,倏地瞪向他:“你知道了?”
裴铮笑得意味深长。“难得你终于也明白了。”
我脸上一热,干咳着别过脸去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阿绪像是随身带着一把戒尺,那戒尺也随着他身高的增长而增长,每每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他不快,他便抽出戒尺来追打我,结果却都是落在裴铮身上。
原先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是裴铮护着我,这两天听莲姑说了内幕,我终于明白谁才是阿绪的目标。敢情他们一个两个都知道爹娘的良苦用心,却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连阿绪都知道我这个当姐姐的早有了个童养夫,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裴铮,不好意思明着揍他,就借着打我的名义指东打西。
阿绪,阿姐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心理真的太扭曲了
裴铮堂堂一品奸臣,估计我二爹在演武场上训练他都没真打过他一下,却要每年定期挨阿绪那么几顿戒尺。他倒是能忍呐
一开始以为他舍身相护,我对他心存感激。现在发现本来就不是要打我,我又心安理得了。但再一想,他也是因为我而被阿绪盯上,我又有些心怀愧疚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纠结?”裴铮忽地开口,吓得我抖了一下,扫了他一眼迅速道,“没什么莲姑来找过你了吗?”
裴铮眼神一动,垂下眸来,声音略微有些沉重,“她说的话,我都明白。”
我有些过意不去,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男儿何患无妻?我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了,都是母亲他们束缚了你。你如今官居一品,相貌堂堂,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尽管放手去找吧。”我真诚地望着他漆黑沉静的双眸,“包办婚姻是可耻的,我支持你追求真爱!”
我没有对他自称寡人,表明此时此刻我当他是自己人,不是臣子了。显然他也很配合,完全没将我当皇帝供着,直接拉下我的手握在掌中,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温暖,带着层薄薄的茧子,覆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
“豆豆,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
手上传递来的温度与触感让我四肢酸软,注意力都集中不了,茫然望着他笑意浅浅的双眸,啊了一声。
“我承诺你母亲,绝不逼你,不表露心迹,不影响你做任何决定。”
呃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感觉和焕卿的好像,让人酥麻酥麻的
可是会不会靠太近了?我盯着他挺直的鼻梁想。
“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他惋惜地叹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他不怎么认真地叹了口气,唇畔微扬。“因为,陛下你轻薄了我。”
我眨了眨眼,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姓裴的,年纪一大把就别装纯情了!”我恼怒地瞪着他,“不就是亲了你一下,难道还要寡人对你负责?”
他不羞不恼地认真回道:“按大陈律例,轻薄良家子,确实该负责的。”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当时有些自暴自弃心里模糊地想反正他也不是良家子了,亲一口是会怎样
裴铮垂着眸,左手缓缓擦过右手背上的红印,淡淡道:“本来,微臣愿为陛下担下这‘轻薄’的罪名,奈何陛下有担当,自认了这二字。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微臣执法如山,不避亲,不畏权。”
我咬牙道:“寡人的好爱卿,你脸皮真够厚的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抬起眼来看我,煞是严肃道:“微臣可是清官、良臣!”
“那寡人还是明君呢!”我冷哼一声,“寡人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裴铮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微微笑道:“陛下,你可还记得当时微臣问了什么,陛下又答了什么?”
他问我我皱眉回想,忽地听到耳畔暖风拂过,一声低语:“豆豆,我是谁?”
“裴铮,你这个”我捂着耳朵转头怒瞪他,他得意一笑,“对,就是这句。陛下记得很清楚嘛”
奸臣!佞臣!乱臣贼子!
他竟然在那种时候都想要设计寡人!
我又羞又恼地瞪着他,难道真的要和他
“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良家子!”我垂死挣扎,不相信他一把年纪当真纯情。
他眉梢微挑,笑容很深很暧昧。“陛下可以亲自检验。”说着凑到我面前,低不可闻一声轻叹,“陛下,微臣信守对明德陛下的承诺,二十六年洁身自好,也不怕说出去会被天下人取笑,这番心意,陛下可懂?”
我怔怔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眸。
这到底是信守承诺多一些,还是洁身自好多一些?
“那”我咬着下唇,艰难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他敢说要当凤君,我就把他交给阿绪办理了!
谁知他态度甚好,两手一摊,一副任君采摘的柔弱模样,淡淡道:“微臣人微言轻,陛下想怎样便怎样。”
“那个”好无赖,把这个难题推给我!难道还想让我自己开口让他当凤君?
无耻啊无耻!裴无耻你去死一死吧死一死吧!
我咬碎一口银牙,如见救星般地看向姗姗来迟的阿绪,迅速回了裴铮一句:“此事来日再议!”
小阿绪板着张冷峭的小脸,流露出不合年龄的故作老成,审视的目光在我和裴铮之间来回扫了几圈,方才缓缓在我二人中间坐下。
府上厨子做的竟然刚好都是我们两人喜欢的菜色,裴铮大献殷勤,帮阿绪乘了一碗汤,阿绪看都不看,小脸一扬看我,说:“阿姐,我要喝汤。”
我同情地瞥了裴铮一眼,不敢假手他人,亲自伺候阿绪。
如果说母亲是太上皇,我们家阿绪就是那祖宗,下人伺候他都不乐意,偏爱折腾我这个长姐
你到底是恨我呀,还是恨我呀
我叹气帮他乘汤、剥虾、撕小油鸡,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又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阿姐,喂我”
我抽了抽眼角,看他挑着眉哼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