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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想想小时候的一桩事,再与二舅舅这件事联系一番,果然那时候大哥的祸水形象便初见端倪了。
这桩事,还要回顾她三万岁那年,翎雀园好生热闹地迎了三仙友,听闻是申山的白鹿上神特意携妻带儿探访高府。
玉袖不大懂特意是特的哪门子意,娘亲便解释说,阿爹时常公务缠身,深夜不能寐,令一双眼目生出些疾病,需磨些珍珠粉来治治。但那时鲛珠十分稀奇,浅滩上的贝珠也难寻,同鲛人的君上讨,不若同昆仑上的凤族讨,毕竟比邻多年。
娘亲将这桩事交与大哥的时候,他不若与玉袖一般岁数,却十分有出息。遣他上昆仑讨颗琅?渲椋?馓职√值奶稚狭嗽妒?虬饲Ю锏纳晟健?
结果易见,他不识路,萎在申山了。
爹娘却不晓得,心头急得甚,并着轩辕丘地仙老儿一同寻了两日,方知他承蒙申山的白鹿上神救助,照拂了些时日。爹娘便将这涌泉之恩情牢牢靠靠地钉在心上,望乞来日能报上一报。
申山瑞兽白鹿,是万年得一只的神兽,着实珍贵,现下退隐红尘不问世事。此番出山游历,实因其子曾与大哥做了几日青梅竹马,多年不见,甚为挂念,其父便携他来轩辕丘解一解思兄之情。
玉袖不晓得大哥在外的桃花债,左右无关与她。但这桃花债来女人正常,债来男人更加正常,债来债去债来个娃娃便只有恋童的变态方能干得出来。
被债来的白鹿子唤胤吾,稍稍张她三百年的岁数,心智未长全,倒先学会早恋,醋劲也大。她趴在玉衡怀里时,胤吾便用嫉妒的眼神,似要从她身上狠狠剜下几剁肉,空气里顿时充斥了一种被仇恨点燃的硝烟,令她冷汗涔涔。
料得没错的是,不几日后,胤吾便下了战帖与她道:“倘或你输了,便要将衡哥哥让与我,你日后也不能与他这样亲近。”
玉袖本想说他喜欢大哥带走便是,可再在思索一番,倘若这么做,两人定被家长双双打死,基于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便不谋这诡主意。然这战帖她不承没面子,承下了麻烦。最终自尊心战胜了理智,她应了。
赛局的头筹,他们便将轩辕丘树上的鸟蛋掏尽,供出来一比,各得五百平分秋色。胤吾不甘心,便出主意去爬昆仑山的那株神谷树,先到先赢。
神谷树高且壮,没十来个人围不住,能爬上也算得上高手,因他俩都认为自己是高手,必定要将它爬一爬。
可是待玉袖全神贯注地爬树时,昆仑山突然似八级大地震般,毫无征兆地天摇地动,远处小山丘落下层层滚石。
玉袖紧紧攀着树腰,将眼珠子转了转,朝下略略一觑,瞬间密了一层汗。她没想自己竟能爬这样高,离中间那段树腰子尚远了十多寸,离地皮表面,便愈发的远了。她没有信心在抖擞不住的昆仑山上,还能安全落到地面。且介她想起自己不会任何高级的仙法自救,便只得悔恨地攀住神谷树,免教身子被抖落。
但恰于她换个姿势扒拉住树腰时,胤吾却在半空杀出一记惊叫,令她神识一岔,兼被落下的树杈一砸,便直直摔了下去。
眼见蓝天渐渐将她抛弃,也明知道这一摔,必定令自己躺上个把月,她的内心却静如止水,同恐慌害怕南辕北辙。
那日的白铃兰正值萎谢,大风一作便烂漫青天。玉袖不偏不倚落入树旁一口老大的井中。井里的水位大约有井身的一半,足够将一个小娃娃溺死。但幸而玉袖生来便在黑水里头扑腾,于游泳方面是一把好手。
她默默候着井水温柔拥抱,眼底跳入一碧白云的瞬间,三千金羽遮蔽了井口一方天阙,身子一轻,便落入一双温暖的臂弯。鎏辉耀日迷了双目,神识渐渐散开,她甚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玉袖醒转时,被四平八稳地摆在一丛草坪间,空中还飘着两朵白铃兰。
胤吾眼眶中惊慌的泪水喜了喜,潸然泪下道:“我没想害你,我不过,喜欢”他甚扭捏地绕着手指,红着脸道:“喜欢你大哥”
玉袖始知此事怪他不得,都是断袖惹的祸。
她拂去头顶两朵的铃兰花,语重心长地排解他道:“我与大哥的感情饶是再好,那是兄妹血缘鬼使神差,你却不同,能与他日日相伴渡这漫漫仙途。”
胤吾拭了泪,点头表示甚赞同。
她想起方才醉人的郁金色,不经怦然心动,小心探问:“方才救我的人,你可看清楚?”
胤吾迷糊道不知,因他滚下树寻她时过于急切,便将那幕错过。待双脚稳当着地后,她却安然无恙地躺着,不见四处有人曾出手相救的形容,他也略觉奇怪。
自此,玉袖心里惦着这位恩人,心想既欠了人家这么一份大恩情,往后若将他遇见,为他牛做马粉身碎骨也是要还恩的。只是可惜,这位恩人再未出现过,她只能将一颗拳拳报恩之心深深埋埋藏。
作者有话要说:
☆、游说(一)二更
胤吾这宗情债,最后因白鹿一族家教严明,又与玉衡山水迢迢,便只能作罢,是以方能教二舅舅后继来钻这个空子。
凡人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指的便是二舅舅初初认识道何为红鸾一动时,所表现的苦恼忧伤之色。
玉袖记得每年到了大哥的生辰,二舅舅便爱鼓弄些罕见玩意儿赠来做礼物。有那么一回,他不晓得从哪里整鼓来一头雪狻猊想送与大哥。玉袖盯着这头雪亮亮的狻猊半日,觉得要收服它很需卖些仙力,二舅舅真是幸苦。
但那日大哥却在凡世的秦楼里风流了一夜,害她与二舅舅在空桑里白等了一夜。
隔日,二舅舅便杀去楼里,俨然一副家妻捉奸的派头。玉袖一路跟在后头追,追得也很是幸苦。
待她落到正门口时,二舅舅已将房门一个个翻过,翻到正中间那扇,方寻到教他白等一夜的蓝颜,忍着冲天怒气不波及冠首,将睡得正香的五六位大美人儿踹醒。
玉袖撞上十分香艳的场景,免不了将薄脸起热。大哥却对着二舅舅挥手道:“嗳,这不是二二么,来与哥哥喝几杯。”竟醉成这样,次日的大清早还不省人事,幸而衣裳尚凌乱地贴在身上,没有剥得光溜溜。
二舅舅原本灰白着一张脸,到现在涨红成了一瓶辣椒酱,将玉袖拉过来道:“你、你来与你亲哥哥说说,简直没有体统。”
玉袖便酝酿了一番措辞,待要与大哥谈一谈,眼风里扫到一个柳慧般的姑娘攀上她的脚,咿咿呀呀嗯嗯着。她好心将这位姑娘抬到一边,再回过头相与大哥说时,二舅舅忽然将泪儿扑闪出来:“你竟教我候了一夜!”
玉袖盯着这个幸酸的场面,有些稳不住,且那位姑娘又攀了上来,她一面对付着绿萝春藤般缠人的姑娘,一面观察着情况。
但见大哥喝了口凉茶,醒了醒脑道:“你候本公子一夜?你却来候本公子一夜作甚。要候也是本公子的亲妹妹来候。况且本公子最喜温柔乡,交友多年,你并不是不晓得。”
二舅舅痛心疾首道:“诚然,诚然不需我来候你!但”他将话头顿住,斜着一张狐狸眼扫到玉袖正将一个缠着她姑娘的扒开,他三步作两冲上去送了姑娘一个爆栗头,将呆滞的玉袖拖了过来。
她吱吱唔唔道:“毕竟是个姑娘,你那样动武对她,却不大好。”被他举在半空中,将落未落的狐狸巴掌成功威胁到,乖乖住了嘴。心里头与那位姑娘道了声歉然,此番却不是她不怜香惜玉,实是她的二舅舅眼里,只有挨桌面儿上喝茶的那位才是一块香饽饽。
二舅舅将她拽过去,拭了拭白花花的一张花狐狸脸,对大哥呜呜道:“全然是因袖袖巴巴地要候你一夜,身为她的舅舅自然也要劳心作陪的。”又对她咬牙道:“袖袖,你说对不对?”
她对二舅舅这番话不以为然,前一晚巴着她候的人是他,现下这番话分明是拿她作过河的筏子,她心里不怎么受用,但碍着一个是醉醺醺的哥哥,一个是威胁她的舅舅,又恰逢眼目前的境况,不是一个能开出一个好头的谈话地界,便适宜赔笑一番:“正是,正是。”
玉袖正想如何让两个脑子发热的人凉一凉,认识到该转个地界时,二舅舅又呜呜道:“这却也不是一两回了,你回回都往花柳里钻,真该寻个咒法,将你身体里的花花肠子去掉些。”
玉袖默了默,愤恨道:“那他的身子里就没有肠子了”
大哥被酒呛了一口
玉袖的那番话说的极是时机,恰能将两个呆了半天的木头人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