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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看着秦昭,也不接话,只是笑道:“你把头转过来了,是不生我的气了么?”
要说真是完全不生气了,那是不可能的,秦昭总觉得杨艳辉过来道歉并不是因为觉得她说的对,而只是见她病了想哄哄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矫情。心中虽然还是隐隐地有些不安,却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该继续拿乔,咬咬嘴唇,轻声道:“咱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么?有话就好好说。”
杨艳辉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嗨,我父王就从来不跟我母亲吵架,基本上什么都听她的!”这例子举得实在是烂透了,吴王是尊重吴王妃,可他的尊重其实也还真只是尊重罢了,其它的还剩什么?姬妾成群,儿女成堆,就为着他的风流,吴王妃做了多少给他擦屁股的活儿?夫妻过到这个份上,便是再被尊重,又有什么滋味?
秦昭想到这里,心里就蔫蔫地越发没兴致。杨艳辉只当她是身体还不舒服,便温言细语地问她头还疼不疼,想吃点什么,需不需要他给念一段书。
秦昭看看杨艳辉那稚嫩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关心,虽然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可心中却不禁一暖:罢了罢了,杨艳辉才几岁呢?自己十二三的时候,还不如他呢,那会儿拿了石头把杨艳辉头上打出个大包的,可不就是她本人么?吴王府乱成那个样子,杨艳辉能保持如今这样的赤子之心就不错了!自己觉得吴王是个人渣,可那却是杨艳辉的亲爹啊,怎么就不许人家觉得亲爹好了?
秦昭迅速地把思路理了个清楚,抬头冲着杨艳辉笑道:“怪闷的,你给我念一段书吧!”
杨艳辉点点头,轻轻松开秦昭的手,跑到书架前找了起来,拿眼睛一扫,扭头对秦昭笑道:“我与你念《聊城志怪》如何,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小故事。”
秦昭点点头:“好啊,就念这个吧。”说着忍不住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倒愿意给我念这个了!”
杨艳辉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只当故事看还是很有趣的。”他说着拿了书坐回到秦昭的床边,念起书來。少年的声音略略沙哑,因为过去没看过这本书,念的时候偶尔会念错一两个字,一边念,觉得有趣之处还与秦昭点评几句就这么念了两三个小故事,秦昭哪里还记得与杨艳辉闹别捏的事儿?满心只剩下欢畅了。
两个人正在一个念一个听,不妨门口传来笑声:“果然好了!十二郎啊,我说的没错吧,照我教的来,阿昭准定立刻消气!”
挺好的气氛顿时被冲的乱七八糟,杨艳辉十分哀怨地扭头冲着正走进来的连瑜道:“师傅!哪有您这样拆台的?”
秦昭也恼道:“无瑕哥哥真是讨厌!我还没怪你把十二郎教的油嘴滑舌呢!”
连瑜啧了一声,叹道:“怪不得人家说小两口吵架,狗都懒得理!看看看看,我这个嘴欠的,理了一下反倒理错了!下回你们俩就是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也不管了!”
杨艳辉一脸黑线:“师傅用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地俚语?全是狗。”
秦昭哼了一声:“什么俚语。肯定又是无瑕哥哥自己杜撰出来逗我们玩的!”
连瑜闻言忽然哈哈大笑:“一个叫我师傅,一个叫我哥哥,你们俩这辈分有点意思啊,来来,十二郎,快管阿昭叫一声小师叔!”
杨艳辉拜连瑜为老师本来就是个挺奇葩的事件,由此带来的称呼上的混乱早就存在,比如杨艳辉叫连瑜师傅,连瑜叫秦节叔叔,而杨艳辉叫秦节也是叔叔这其实也不算矛盾,认个先生而已,这要是也计入到辈分里头早就乱套了。平时秦昭跟杨艳辉各叫各的,叫的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今天猛地被连瑜那出来打趣,都觉得十分郁闷,一时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考虑到称呼,这“师傅”/“哥哥”的称呼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连瑜见两个小家伙卡住了,顿时十分得意,哈哈一笑:“小屁孩儿还敢跟我顶嘴,这回记住了,以后还敢犯不敢犯。”
这对少男少女被他雷个半死,十分默契地决定继续念书,不要理这个流氓了!
连瑜见两人居然拿了书继续念,不理他,便伸手把杨艳辉手上的书抽走:“好了,不逗你们了,我有正经话要说!”
秦昭翻了个白眼:“你能有什么正经话啊。”
连瑜咳嗽了一声:“阿昭的身体可大好了?丢下了几天的功课,要赶紧补起来啊!”
秦昭嘴角抽了抽,好吧,这还真是正经话,只得规规矩矩地答道:“已经大好了,我明日便去上课。”
连瑜点点头:“孺子可教!”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这么来看病人的?秦昭简直想一脚把他踹出去,正想发作,却听连瑜轻声道:“病好了,日后也要注意身体。秦叔叔只有你跟阿明这一双儿女,你病了,让他多担心?”
秦昭闷闷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连瑜便又冲杨艳辉道:“阿昭才来开封,你要是有空,便多带她出去玩玩。”说着对秦昭道:“你自己骑马出去有什么意思?十二郎比你早来一年,也算半个地主了,让让他带你转去!”说着又哈哈一笑:“要带足了银子啊,陪女孩子逛街可是很花钱的。”
秦昭脸一红:“我才不缺钱呢!”
杨艳辉看看秦昭,见她虽然嘴上说不缺钱,却少有地红了脸,心中也痒痒地,便小声说:“回头我带你去樊楼吃鱼脍”
秦昭低声答道:“好!”
连瑜捂着额头道:“喂,我还在这里呢,你们秀什么恩爱?真是闪瞎了我的狗眼!”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道:“怎么又是狗?”紧接着一起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秦昭这几天身体不错;这场病对她来说还真是小病;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是神清气爽了,于是高高兴兴地拿了书去许先生那里上课;谁知道走到门前,却听说许先生也中暑了。忙不迭地跑进去一看;正看到给自己看病那位太医正坐在堂屋里开药方。
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那太医:“董伯伯;许先生的病症可要紧么?”
董太医抬头看看秦昭,低声道:“但是暑热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老人家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秦昭冰雪聪明;一听这话脸色当即便不好了,小声问:“你的意思是,许先生的身体有别的毛病?不好治么?需要吃很多药么?”
说话间许继从里屋走了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越发地糟糕,他走到董太医跟前问:“太医,我爷爷的情况究竟怎么样,您便直说吧!”
董太医叹了口气:“老先生岁数大了,年纪大了,人老了,不是吃点药就能好的。”
董太医这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许继如遭雷击,呆立在当场说不出话来。秦昭的眼圈也顿时红了,差点哭出来。董太医不善言辞,说完这些话便继续写药方,却听许继轻声问:“我爷爷,还有多少日子?”他心里十分期待医生说出个长长的日子来,但董太医接下来的话还是打消了他的侥幸念头:“先要看能不能把这场病熬过去若能熬过去,日后慢慢将养,运气好的话,还能撑个一年半载。”
此言一出,许继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顾忌着爷爷就在隔壁,怕他醒了听到不敢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秦昭也难过的要命,想去劝许继,可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呢,哪里还顾得别人。董太医写完了药方递给一旁的丫鬟,轻声道:“先吃药吧!总要先把这场病熬过去。”
许先生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算是真正的老人了,他这几年病过几场,都撑了过来,所以有那么两天,秦昭觉得或许这次老人家依然能撑下去,可是这一次,她猜错了。
许先生确实熬过了这场暑热,但是身体却彻底垮了下去,平日里走上几步便累的直喘气,他想要给秦昭上课,可是念上一会儿书便疲惫的要命,一个简单的问题往往需要想上好半天才能说出答案来。
许先生是真的老了,这一次生病跟过去全然不同,很显然,这一次,想要恢复到生病之前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一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老人,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当一个合格的家庭教师,当即向秦节提出请辞,想要搬回到孙儿那里住。秦节哪里肯答应?蓉娘那边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好,再加上老人家身体不好,一个月药费就不少花,这种情况下让老人家搬出去,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