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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的心情不错,笑嘻嘻地跑去自己的院子。进了院子,问了丫鬟,知道杨艳辉再书房里带着,也没让人通禀,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杨艳辉正拿了苏东坡的一本集子在看,边看便念,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听到门响,抬起头来笑道:“阿昭回来了?你三姐姐身体还好么?”
秦昭笑着点头道:“挺好的,一口气吃了半盘子煎夹子!”
杨艳辉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三姐姐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编排她!”
秦昭白了他一眼:“这怎么算编排啊,孕妇本来胃口就好啊,她要是吃不下东西那才糟糕了呢!再说了,半盘子煎夹子很多么?我的话一盘子也没问题啊。”
杨艳辉笑笑:“别人家的姑娘可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说成一顿饭连半碗米饭都吃不完的,你可倒好,一盘子煎夹子也说得出口。”杨艳辉如今已经是个少年,说起话来不像过去一团孩气,且对秦昭的态度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子动辄脸红了,说起话来随意了许多。
秦昭虽然颇有些粗神经,但对这种变化还是能感受的出来的,心中对那个可爱的围着自己转的小弟弟的消失这一点颇有怨念,总觉得杨艳辉长大了,离自己比过去远了许多。且杨艳辉如今在开封,视野比过去开阔,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秦昭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有原先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种重要并非是指以未婚夫妻关系来衡量的,而是作为朋友来讲:过去的杨艳辉,尽管兄弟姐妹众多,却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对他来说,秦昭可能是唯一能以平常心待他的同龄伙伴了!那会儿的杨艳辉,可以说是围着秦昭转的。但现在呢,他去了国子监念书,那里头与他身份相当,可以平等相待的人不说车载斗量,但是找出几个还是没问题的!而秦昭毕竟是个女孩子,很多时候,他们不可能做到无话不谈,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的相处也没法像孩童时候那么随便。此消彼长之下,虽然作为未婚夫妻两个人感情也算不错,但杨艳辉对秦昭不像过去那般紧张也是事实。
对于这种现状,说不上惆怅吧,但失落还是有一点的。但她从来不是个自寻烦恼的人,稍微想想,便觉得杨艳辉这样子才是正常的:他不是深宅里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让生活只围着一个人转?就是秦昭本人,也从来没有围着杨艳辉转过啊。其实过去那样子才是不太正常的吧!杨艳辉对她,显然比她对杨艳辉紧张多了。
杨艳辉并不知道秦昭在想什么,他放下词集,叹道:“苏和仲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秦昭凑到跟前一看,那书正摊在《江城子》那页,便笑道:“文人的至情至性,不过尔尔。”
杨艳辉笑道:“阿昭你可真是奇怪,一般的姑娘唱起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样的词句,不说双目垂泪吧,总要赞一声苏和仲痴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不过尔尔了?”
秦昭哼了一声:“什么痴情?他家里姬妾成群,被贬的时候光是送人的姬妾便有多少个?声色犬马享受够了,午夜梦回的时候再落几滴眼泪,思念一下亡妻,哄谁呢?”
杨艳辉笑道:“阿昭这话说的可有些刻薄了,不过是几个姬妾罢了,文人风流嘛,他对妻子还是情深意重的。”
秦昭道:“是是是,不过是几个姬妾罢了,照你这么说,就算家里养了再多姬妾,只要对妻子尊重,就算好丈夫?”
杨艳辉皱了皱眉:“你这又是抬什么杠?我巴巴地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跟你吵架不成?”杨艳辉被秦昭连着噎了两次,心中便有些不快,言语里便也带出不耐烦来。
杨艳辉心中不快,秦昭同样不开心,这真是莫名其妙,这好好的说话,不就是辩了几句么?怎么就成吵架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她自然不知道,杨艳辉这年纪的少年,正处于通常意义的叛逆期,稍有不慎,便会染上诸如中二之类的基本只能靠时间来治愈的诡异病症。秦昭这几年虽然性子不像过去那般的急了,可也依然不会变成那种习惯忍让的好脾气,觉得杨艳辉没事儿找事儿,顿时当下冷笑道:“谁要跟你吵,我说的难道那句错了不成?正正经经地说话,只是没顺着你说罢了,便算作想与你吵架了,这是什么道理?!”
杨艳辉的脾气彻底被勾了上来:“你那只是不顺着我么?我说一句你噎一句,这还怎么聊天?!”
秦昭登时大怒:“想要找个只听不说的,你与你家里的丫鬟女婢说话去!少在我这里逞威风!!”
杨艳辉气的够呛,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再说点什么,抬头看到秦昭气的变了颜色的脸,还是硬吞了回去,把那本书往桌子上一丢,扭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二期的少男少女,唔
第一百四十四章
莫名其妙地跟杨艳辉吵了一架;秦昭闹心的要命;晚上觉也没睡好;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一直无精打采的。许先生一向好脾气,倒是没怎么说她;等到了冯先生那里;没一炷香的功夫便被看出端倪;冯先生哪里是那等好脾气的人?劈头盖脸地训了秦昭一顿一顿,这才问她怎么回事儿。
秦昭本就憋屈的要命;闻言立刻稀里哗啦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冯先生:“先生;我说错什么了么?”
冯先生哼了一声:“你觉得自己说错了么?”
秦昭摇头:“我觉得没错啊,苏轼的词做的不错;可深情什么的;我真不觉得有多少。”
冯先生道:“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还问我干嘛?”
秦昭有些烦躁:“没错是一回事儿,可心烦是另一回事儿啊!”
冯先生叹道:“你根本不是想知道什么苏轼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跟十二郎相处吧?尤其是遇到这种两个人想的不一样的时候。”
秦昭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问题。冯先生,你说怎么这事儿处理才好?”
冯先生哼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是忘了我为什么不成亲的么。不就是懒得琢磨这些事儿么?他要是乐意跟你讲道理呢,你当然可以舒舒服服地讲道理,可他要是不想讲理,只怕你为他死,人家还觉得理所当然呢!这世上男女之间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运气好了遇到个好男人,那就凑活着过;运气不好了遇到个混账东西,那你挠掉了头发也没用!要么忍要么分,叽说什么都没用男人不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就是伤心死也没用。”
秦昭原本是好好地问话,结果莫名其妙被冯先生灌了这么一大通牢骚出来,只觉得脑袋越发的乱,嗨,冯先生平日里不是这般牢骚满腹的人啊?紧接着脑中猛地一闪念,哎呀,今天五月二十九,想起刚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有香烛的气味,想起这不正好是冯先生的那个败家未婚夫的母亲的忌日么?我勒个去,这种日子过来提这种问题,这不是找捶么?冯先生对未婚夫没感情,对未婚夫的母亲还是挺好的。那位夫人养成个败家儿子,实在是不幸至极
想到这里秦昭心里越发灰暗:身为女子,这一辈子算什么啊?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七出五不娶,条条框框全都是为了让女人听话。不管男人怎么样不负责任,怎么样花心多情,只要大面儿上对妻子过得去,他就算个好丈夫,谁都挑不出理来可妻子呢?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可能被扣上七出中‘ 妒忌’这一条里。秦昭心中越想越烦闷,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连瑜说的话。
“可是女人跟男人一样,同样有反骨,你这么欺负她,她能不反抗么?于是呢,这些人又想出主意了,就是三从四德这些玩意儿,你要是信了呢,那就心甘情愿地给他们当奴隶,认为这就是道德的,这才是女人的本分”
连瑜的话言犹在耳,秦昭却越发地心烦,她知道连瑜说的是对的,这些东西就是男人编出来让女人听话的歪理,可是那又怎么样?便是知道这是歪理,她难道能反抗么?别说绝大部分男人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就连认为这是歪理的连瑜,还不是一面说这是歪理,一面享受着歪理带来的欢愉?
秦昭知道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这样的想法对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执拗下去,只会让她越想越烦,越想越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接连几天,秦昭的心情都不大好,偏秦节这几日又忙得厉害,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