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飞剑客”司徒畏闻言,冷冷说道:“本派传宗至宝‘九转万灵丹’共只两粒,岂能为我轻用?再说非但我宁可形销骨化,此志难回,并在万一不死、侥幸恢复武功以后,便将与哥哥及掌门师兄誓不两立。”
“辣手纯阳”司徒敬讶然问道:“兄弟,你一向说话决无虚言,方才不是表示不恨我么?”
司徒畏应声答道:“哥哥是我同胞兄长,慢说你暗中下手点我五阴重穴,便把我挫骨扬灰,亦无所恨。司徒畏恨的只是你与掌门师兄杀上逆伦,灭绝人性,下手惨害师叔‘慈心羽士’之事。”
这两句义正辞严之语,又使“辣手纯阳”司徒敬听得惊然一惊,但立即狞笑连声,向“龙飞剑客”司徒畏道:“管三白妄自尊大,以业经退隐之身干涉本派大事,并对掌门人异常无礼,岂非祸由自取,杀之无亏?倒是他在临被掌门师兄割舌剁指以前,向你高呼“松花指路,明月当头’二语,究竟何意?”
司徒畏见司徒敬如此神情,知道这位同胞兄长恶性重大,迷途已深,绝难痛悟口头,不由长叹一声答道:“管师叔平生除了武功绝世以外,亦颇足智多谋,他老人家不过因为万想不到点苍派中有人胆敢逆伦,才中了你与掌门师兄的无耻暗算。至于那‘松花指路,明月当头’二语,虽然必含深意,但小弟亦在当时被害,至今参详不出。”
司徒敬狞笑说道:“兄弟你若再口出不逊,知而不答,便是自速死期!”
司徒畏冷然答道:“自从在步虚观大殿所供点苍派历代师祖灵前被点五阴重穴以后,生死二字,哪里还在司徒畏念中?做兄弟的奉劝哥哥,有关害我之事可以不足萦怀,但对于管师叔惨被剁指割舌一举,却必须准备接受冥冥中的循环报应。”
司徒敬恼羞成怒,佛然厉声叱道:“兄弟住口!什么叫报应循环?什么叫昭彰天理?司徒敬一概不管。我如今只问你肯不肯放弃成见,兄弟一心,光扬点苍声威,共灭罗浮敌派?”
司徒畏正色答道:“常言道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了罗浮、点苍两派的嫌隙,百年来械斗频频,不知把江猢搅起多少腥风血雨?哥哥莫费唇舌再劝小弟放弃成见,共灭罗浮,除非司徒畏骨化形销,我必为消弭两派积怨之事,尽心竭力。”
司徒敬外号人称“辣手纯阳”,自然心辣意毒,手下极黑。颠今毕竟因“龙飞剑客”司徒畏是他同胞亲弟,若换外人,早下毒手。
司徒畏话完,司徒敬浓眉双挑,厉声接口说道:“兄弟还敢倔强,我要你骨化形销,岂非易如反掌?”
司徒畏毫无惧色,做然答道:“哥哥尽管下手,能令小弟一瞑不视最好,免得将来我既必为管师叔报仇,又顾念手足之情,对你不便处置。”
司徒敬这时因司徒畏不但毫不听话,并当着“桃花娘子”靳留香把自己数说斥责不堪,早已兽性高腾,凶心大动,冷笑一声说道:“你休想以手足之情来打动司徒敬的铁石心肠,我今夜定然使你称心如愿,骨化形销就是。但在你未死以前,尚有一事必须问明,若不从实回答,休怪我要施展辣手,令你受尽无边楚毒。”
话完,居然抖手打出一枚子午问心钉,血花四溅,深深钉入司徒畏的左大腿肉厚之处,并狞声狂笑说道:“这就叫手足之情,且让你先略微尝尝件犯‘辣手纯阳’的滋味!”
好一位“龙飞剑客”司徒畏,真不愧天生铁汉,虽被钉深入肉,鲜血四溅,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只向自己这位心狠意毒的同胞兄长微蹙眉头说道:“哥哥,你使我受尽任何楚毒均无所谓,所问之话,若有所知,亦决无不答。但我死前有一小小请求,却望你看在一母同胞的情份上,能够应允。”
司徒敬这时又取了两枚子午同心钉在手,闻言冷冷问道:“你有什么请求讲出来听听再说,但我们之间,从今后莫再提及‘同胞’二字。”
英雄不落泪,只为未伤心。又道是“人是英雄泪越多”。方才子午问心钉深钉人肉的剧烈痛苦未能令“龙飞剑客”司徒畏略皱眉头,但如今“辣手纯阳”司徒敬未后这句“从今后莫再提及同胞二字”之话,却听得司徒畏心中难过异常,忍不住双睛湿润,英雄泪滴。
他钢牙微咬,俊目猛张,以一种并不怀恨,却深蕴怜悯神色的眼光,看看司徒敬,缓缓说道:“哥哥,尽管你断绝了同胞手足之情,但作兄弟的,除了将来为‘慈心羽士,管师叔报仇雪恨之际,不能对你宽恕以外,依然……”
司徒敬听得怒火高腾,厉声接口叱道:“你如今业已死到临头,凭什么还想替那死鬼管三白报仇雪恨?承你重视同胞之义,司徒敬也当尽手足之情。方才那枚子午问心钉打你左腿,如今这枚则钉你右臂,你有甚请求,怎的还不快讲?”
话音了处,弹指吐劲,子午问心钉化成一点寒星,照准“龙飞剑客”司徒畏的右臂,飞袭而去。
司徒畏一身武功虽因五阴重穴被点暂时告废,但对于这枚子午问心钉,倒还不至于躲闪不开,不过他自知今夜生机已绝,难逃同胞兄长毒手,遂横定心肠禁受,根本不加躲避。
但眼看子午问心钉飞到,“龙飞剑客”司徒畏却突觉右时似被小虫叮了一口,微感酸麻,自然而然地下垂二寸,使那子午问心钉擦着衣袖打空,落入萋萋墓草之中。
司徒畏知晓此事决非偶然,可能有人在暗中维护自己,为恐“辣手纯阳”司徒敬生疑,遂赶紧发话说道:“我所要求之事,就是请哥哥顾念我‘龙飞剑客’四字清清白白,得来不易,望你今后恢复‘辣手纯阳’司徒敬的本来面目,则小弟纵死九泉,亦无所憾。”
司徒敬闻言,一阵厉声狂笑,点头说道:“我借用你这‘龙飞剑客’之名,无非想觅机夺取柴无垢的元贞,使她不得不嫁鸡随鸡,倒反罗浮,归入本派。”
司徒畏听得全身毛发一竖,颤声问道:“她……她……她可……曾……”
“桃花娘子”靳留香始终在旁静看,未发片言,如今也银牙微咬下唇,向那满面凶狞暴戾神色的司徒敬瞥了一眼。
司徒敬继续说道:“但如今柴无垢不知怎的竟已发现这桩秘密,此后借名无用,我便答应你这桩请求就是。”
司徒畏自司徒敬的话中,听出柴无垢业已洞悉好谋,清白未曾被污,不由心头一宽,含笑说道:“多谢哥哥美意,你有何话问我?司徒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辣手纯阳”司徒敬目射凶光,凝注司徒畏沉声问道:“死鬼管三白对你颇为器重,他昔年独战少林、罗浮、祁连三派掌门,所用的那柄白龙剑及一册精妙异常、可与回风舞柳剑配合运用的‘白云剑谱’下落安在?是否曾将秘密告你?”
“龙飞剑客”司徒畏摇头答道:“管师叔浪迹天下名山,倦游归来,才到步虚观不久,便被你与掌门师兄突下辣手加害,根本来曾与我交谈,怎会把他老人家手著的‘白云剑谱’及那柄白龙剑的下落相告?”
司徒敬因深知兄弟为人,生平不打谎话,说一不二,既然这等讲法,可能确实不知“白云剑谱”及白龙剑的下落,遂取出三枚子午问心钉托在掌中,凶睛双瞪,向司徒畏狠狠叫道:“‘辣手纯阳’杀人向不眨眼,但今日却特别为你再留一线生机,你究竟肯不肯……”
司徒畏不等司徒敬话完,便凛然摇头说道:“哥哥不必留情相劝,司徒畏此心如石……”
话方至此,精光疾闪,锐啸划空,三枚子午同心钉已被“辣手纯阳”司徒敬凝足内力发出,照准司徒畏胸头七坎、左右乳下期门等三处致命死穴打去。
司徒敬杀心一动,司徒畏自付必死,但谁知那三枚子午问心钉却似用力稍强,准头略偏,一齐斜落左方,险煞人地掠着司徒畏的胁下打过。
前一次子午问心钉未曾打中司徒畏右臂,司徒敬以为是对方避开,故未曾在意,但如今却发觉有异,眼内凶光直注司徒畏身后那丛长得高几过人的萋萋墓草,疑心有人藏在其中,故意弄鬼。
“桃花娘子”靳留香也看出溪跷,但却装作毫无所觉,向“辣手纯阳”司徒敬微施眼色,媚笑说道:“你内伤新愈,昨夜又那等疯狂,居然连暗器手法都失了准头,岂不可笑?但既有意超脱你兄弟早离苦海,就该贯彻始终,再用‘乱洒天星’的手法,给他一把子午问心钉试试。”
司徒敬领会出靳留香语意,又自怀中取了六七枚子午问心钉在手,靳留香也藏了两朵九幽磷火,觑准那丛墓草,以备一见有异,立即出手。
就在靳留香向司徒敬笑语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