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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翔则颇对“白骨天君”这绝世罕侍的雄浑掌力暗暗惊心。
仲孙飞琼突见宇文洪被“白骨天君”震碎脏腑惨死,不由秀眉一蹙,引袖障面,回归本阵。
武当掌教弘法真人首先念了一声“无量佛”,含笑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仲孙姑娘略展身手,便已大挫敌威,真不愧是名义之女,但贫道要想请教,姑娘是怎样学会当年三绝真人所擅、震惊寰字的‘无相勾魂龙飞三绝’?”
仲孙飞琼微微一笑,尚未答言,对棚中业已响起“白骨天君”的狞厉语音说道:“夏天翔,你师傅皇甫翠何时才到?”
夏天翔剑眉微扬,目注对棚,反向“白骨天君”问道:“你问我师傅则甚?”
“白骨天君”冷冷说道:“你这小鬼口舌刁利,应予严惩,但我生平从不对年轻后辈出手,故而才要找你师傅……”
话犹未了,夏天翔便自接口说道:“我师傅便为了你这魔头,不参与震天大会!”
“白骨天君”大笑说道:“‘北溟神婆’皇甫翠号称当世第一难缠人物,原来也惧怕我‘白骨天君’四字!”
夏天翔“呸”的一声叫道:“老魔头,不要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凭我师傅会怕你么?她老人家对我说,连区区‘白骨三魔’都能作震天派护法,这场大会我委实不屑参与,你去把那些根本不成气候、却自以为了不起的妖魔鬼怪惩戒一顿算了!”
“白骨天君”、“白骨羽士”、“白骨仙子”等白骨三魔,闻言均自冷冷哼了一声!
夏天翔轩眉傲笑叫道:“老魔头们不要不眼,任凭你们之中的哪位下场,夏天翔奉陪百合!”
仲孙圣不愿在这刚刚开始较量之际,便激得“白骨三魔”亲自出手,遂向司徒畏笑道:“琼儿新胜之余,对方锐气已杀,司徒兄如欲为令师叔‘慈心羽士’报仇,如今可以出手了。”
司徒畏这些日来,因整顿点苍门户及为师叔管三白报仇之责皆在自己一人,故而刻苦修为,屏绝一切外扰,与柴无垢双双苦练神功,不但把“白云剑谱”与“回风舞柳剑法”彻底融会贯通,并对得自“风尘狂客”厉清狂的“松花指路”、“明月当头”两招绝学冥心参悟,加强了不少威力。
如今既听仲孙圣允许自己出阵,遂起身离座,一式“天外飞鸿”,轻轻飘落石坪之上。
柴无垢与司徒畏爱侣情深,见他出场,遂也走到棚口,倚柱而立,凝神掠阵。
司徒畏卓立场中,双拳一抱,目光扫视左边看棚上的震天群邪,朗声发话说道:“司徒畏专候妄自更改点苍门户及逆伦弑上、害死我‘慈心羽士’管三白师叔的丧心病狂之人,下场答话!”
司徒畏这一叫阵,铁冠道长内咎于心,蹙眉未答,“辣手纯阳”司徒敬也复莫名其妙地有些胆战心寒,遂由“紫焰天尊”雷化,飞身纵落场内。
司徒畏见是雷化,微一躬身,目光中神光湛然,正色说道:“雷二师兄虽不能洁身自好,但你被人诱惑,只算胁从,司徒畏愿为二师兄留一三思改过的机会,我首先要找的,是那个亲手把我的管师叔剁指割舌的‘辣手纯阳’司徒敬!”
雷化居然被司徒畏目中的湛湛神光看得心头一惊,正在寻思如何答话之际,一条道装人影业已凌空飞坠!
原来司徒畏既已指名叫战,司徒敬怎好意思再不出场?遂命“桃花娘子”靳留香为自己小心掠阵,身形闪处,一纵而出。
雷化见司徒敬出手,自然乐得趁机抽身,说了声“三弟小心”,便自纵回看棚归座。
司徒畏目光如闪电,凝注司徒敬,冷冷说道:“上次点苍山步虚观中,司徒畏在白龙剑即将刺透你咽喉的刹那之际,缩手留人,兄弟之情已尽,如今只论公理,不顾私情,管师叔的那笔逆伦血债,你该清偿了吧?”
司徒敬因自己理亏情屈,根本无法还口,遂索性默然不答,伸手肩头,撤出了青钢长剑。
司徒畏崩簧按处,把白龙神剑掣在手中,仰天厉叫道:“管师叔在天之灵默鉴,小侄司徒畏为你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四字方出,司徒敬业已抢先发招,一式“万柳飘丝”,只见条条剑影挟着飒飒劲风,向司徒畏急攻而至。
司徒畏由司徒敬的用剑手法及剑风的强劲程度之上,便看出对方自点苍一败之后,竟也刻苦用功,真力剑招,均有进境。
今日之战,不仅是为“慈心羽士”管三白报仇雪恨,更关系是否能够重振点苍门户的莫大荣辱,司徒畏哪敢丝毫怠慢?白龙神剑一圈一挑,拆解开司徒敬那招“万柳飘丝”,并就势还攻一式“乘风归岫”。
两人这一交手,所用剑法相同,功力亦相仿佛,故在二三十招以内,根本分不出丝毫轩轻。
但司徒畏一来师出有名,旗鼓堂堂;二来手中所用,又是“慈心羽士”所遗、斩钉截铁的白龙神剑,遂在尚未施展最后绝学之前,便已渐趋上风,占了胜面。
“桃花娘子”看出情形不妙,面带惶急神色,走进几步,并把一只有手,暗暗伸入怀内。
赛韩康冷笑一声,向正为司徒畏凝神掠阵的柴无垢叫道:“柴女侠小心,靳留香那无耻妖妇可能企图施展祁连派独门暗器‘九幽磷火’或是‘天荆毒刺’,为司徒敬助阵。”
尉迟巧闻言狂笑道:“老怪物与柴女侠放心,老化子夸句海口,我能使任何人不敢用暗器助阵!”
一面说话,一面走到棚口,目注满面凶光的“桃花娘子”,高声叫道:“靳留香听着,像司徒畏这等为师复仇之事,按照武林规矩,决不容局外人插手干涉,你若妄想以‘九幽磷火’或‘天荆毒刺’助阵,无非自取其祸,你认不认识我手中所持之物?”
靳留香的凶谋被人叫破,心中自然一惊,循声抬眼看去,只见尉迟巧手内提着一条长约尺半、金光闪闪的独角虬龙。
她生平擅用暗器,对于各种著名暗器自然见闻颇多,看见这条独角虬龙以后,心中方自一震,尉迟巧便又怪笑道:“这是我叔父‘百手天尊’尉迟子缺当年的‘追魂三宝’中最厉害的‘阎王令’,又被武林人物称为‘暗器之王’!你总该知道是否比你所用的‘九幽磷火’及‘天荆毒刺’威力强胜百倍!”
靳留香听说这条独角虬龙,果是当年“百手天尊”尉迟子缺所用“追魂三宝”中的“阎王令”,不由心神一怵,柳眉深锁。
此时司徒畏业已神威奋发,杀手频施,用出了“慈心羽士”管三白苦心精研的白云剑谱与点苍绝学回风舞柳剑法融会贯通的新创招式,把司徒敬圈入一片如海剑光之内。
铁冠道长看出情势已到危急关头,自己再不援手,“辣手纯阳”司徒敬的性命必然难保,遂站起身形,浓眉剔处,厉声喝道:“杀害管三白及放弃点苍派门户之事,均系由我作主,铁冠下场接阵,应该不算是局外人插手了吧?”
语音一了,袍袖立展,宛如野鹤孤飞,横飘六丈,直向恶斗方酣的司徒畏及司徒敬纵去。
铁冠道长既把司徒畏所指责的两项罪名一齐揽在自己头上,则他下场出阵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右边看棚的各派群侠,包括最关心司徒畏的柴无垢在内,均不便发话拦阻。
但铁冠道长毕竟到得迟了片刻,司徒畏在他发话纵身之前,白龙剑精光闪处,业已施展出“风尘狂客”厉清狂多年心血的结晶“松花指路”、“明月当头”两招精粹绝学!
先是朵朵剑花飞钻胸际,后是条条剑影密罩当头,司徒敬神摇目眩之下,终被司徒畏分心一剑,透胸而过!
铁冠道长身形纵到,突见司徒敬业已鲜血狂喷,尸身倒地,不由怒发如狂,厉吼一声,道袍大袖挥处,十成十的铁袖罡风,排空生啸;直向司徒畏后背卷去!
司徒畏本是一位至情至性的仁义英雄,他对大师兄铁冠道长及同胞兄长司徒敬力:害自己之仇,根本未曾在念,但师叔“慈心羽士”管三白惨遭割舌剁指的如山重恨,却时时不敢或忘。
如今司徒敬在白龙剑下飞魂,师叔之仇既报,则同胞之爱立即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司徒畏不禁目注兄长尸身,珠泪泉涌,嚎陶大哭。
这是至情至性的真哭,不是装模作样的假哭,司徒畏极度伤心之下,连铁冠道长的那声厉吼都未听见,对于背后凌空卷到的劲急罡风,更复毫无所觉。
柴无垢见状,急得不顾一切地飞纵而起,猛往场中扑去。
罗浮掌门冰心神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目注公推统帅的仲孙圣说道:“仲孙大侠,我柴师妹决非铁冠道长之敌,可否由贫尼出手,接这一场?”
仲孙圣含笑点头,冰心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