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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掀被起身,拄着放置在床头的拐杖径自走到云汐住的院落。走到院门口,正好看到云汐坐在院中生闷气。他本想悄悄的走过去,可是自己受伤的脚踝还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引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背对着院门坐的云汐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却看到秦故正呲牙咧嘴的,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脚,忙起身飞奔过来扶住他:“你脚还没好呢!出来做什么?”
秦故见她第一句话并不是埋汰他,而是这么关切的一句话,当下便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偎着她,直到看到云汐竟红了双眼,才心慌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受伤的是他啊,她哭什么啊?
云汐把秦故扶着坐下,而后蹲□检查伤口,看到血丝又渗了出来,当场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抬起泪眼,看向秦故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呢?你出来做什么?”
“你不是不高兴了么?我出来向你道歉。”秦故不自觉的抬起头抹了抹她被泪沾湿的脸庞。
“你管我高不高兴呢?!我一会儿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向我道什么歉?道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任性,你也不会受伤。”云汐说到最后竟止不住眼泪的哭喊起来。
秦故无言以对,这是第二次云汐在他面前哭了。不知为何,他一看到云汐流泪,他就赶到心慌和心疼。情不自禁的,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一把抱住了云汐。
云汐直到被抱进怀中才反应过来,秦故抱了她。她慢慢抬起垂下的手,环住他的腰,渐渐的在他怀里收了泪:“秦故”
秦故被她轻柔的声音一叫才反应过来,本想推开她,没想到却被她死死的抱住。顿时,他只感到又羞又窘,一张黝黑的脸上竟起了可疑的红潮。片刻之后,他又听到怀中的人瓮声瓮气的说:“明明你先抱的我,怎的现下又要推开我呢?我不管,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不知为何,秦故听到这番话后,竟不自觉的放松了身子,任由她环着他。之后,那双欲推开的手也渐渐的回拢,将她的背揉进自己的胸膛。
站在院外的上官芸看着院内相拥的两人,欣慰的一笑,而后才悄然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已更,我们这儿据说又要下雨下雪什么的!冻死我了~~~爪子也变僵了!(:…
明天见!
48
48、离家国,君好逑 。。。
◆昭曦十七年九月,武进桓往静国平乱。◇◆
宣国混乱的同时,静国边境亦不安宁。许是边境的暴民听到了昭曦帝病重,太子监国的消息,才大着胆子造反。
既是静国事宜,那么本该由秦故率军平乱。可是好巧不巧的是,秦故偏偏受伤告假,季王又被外放至黎国。放眼朝中,唯有新晋的骠骑将军武进桓可担此大任。故,太子只得请示昭曦帝,代为下旨,着武进桓往静国平乱。
接到旨意的武进桓即刻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回府中收拾行装。刚踏进府中,其父武鸣复便笑着迎上来,道:“进桓,此去路途虽不远,但是饮食起居可要注意啊!”
武进桓听了父亲的话,有些不理解。想当年,他奉命到黎国边境去的时候,父亲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可现在他到静国去,他却只要他注意饮食起居,而并非途中的安全问题。
武进桓虽想不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稍稍收拾了一些便要出门了。这时,他又听父亲叫住他,“进桓,这封信你拿着。到了静国边境,交给静国太尉。”
此次静国太尉负责民乱的镇压,所以武进桓并未起疑,只道父亲是有什么朝事。他接过信,整了整装,行了个军礼道:“父亲,孩儿走了。”
武鸣复点点头,眯起眼看着武进桓,心里暗道,进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此次秦故受伤,武进桓出征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当日,他命人去射伤秦故的马,本是想致秦故于死地。可谁知,马上坐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个女子。不过,秦故受伤,倒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武进桓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静国。一直以来,他都与静国皇室有着联系。静国虽然臣服于宣国,可是近年来皇室中人多有反心。武鸣复身为右相,主外事,自然能得以与其勾结。此事本无人知晓,若不是被上官源看到了那颗东珠,进而知道了他的秘密,上官源也不会死。
武鸣复紧了紧拳头,背过身,暗暗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已是骑虎难下,要么大业得成,要么身败名裂。既然如此,他便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此次静国平乱其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静国那边谎报,为的就是让武进桓能有理有据的带兵至静国。待到时候他再以右相协理外事为由跟着去静国,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宫,到时候宣国就不再姓郑了。不过行事之前,他还需要两个人的帮忙。
上官芸自秦府回来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院中看账本拨算盘。前些日子,她和账房对账的时候,账本上竟多出了一千两银子的亏空。今日得空,一问才知道,竟是武敏佑买了一袭雪裘送进了颐华宫里。
听到这个,上官芸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才入秋呢,就这么急的把冬衣孝敬进去了?”
账房先生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后怕道:“侧妃娘娘毕竟也是主子,我们做下人的也只得听命行事。”
“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若是有这么大的款子,你可得好好的斟酌一番,最好还是先来跟我说一声。”上官芸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害怕。
账房先生一听,这才意识到王妃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忙点头哈腰的说“是”。
上官芸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做事吧。”
待他退出去后,梦橘才愤慨的嚷道:“她倒是大方!拿着府里的银子孝敬娘家人去了!”
梦桃扯了扯梦橘,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别这么说话,而后才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上官芸置若罔闻,紧紧盯着账本,却不由的想起那次在秦府遇到武进桓时,他说的话。其实细细想来,他的话倒是十分诚恳的。武敏佑与她虽然站在对立面,可是她们对瑾瑜的感情却都是真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那次她并未听从右相的话去伤害瑾瑜,已经算是表了态了。如今恐怕她是有家归不得,而滕王府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思及此,她猛地合上账本,起身道:“走,随我去倦勤斋。”
梦桃和梦橘两姐妹听到她要去倦勤斋,以为是要去同武敏佑说这事的,忙相视一眼后紧紧跟上。
到了倦勤斋,武敏佑已经站在院门口迎接了,想来是丫鬟一早就通报了的。上官芸点头示意她不必行礼,然后径自走进主院,见她敛眉善目,温顺的站在旁边。
上官芸对于她这样子的改变虽然还不太适应,但是却沉着气并不说话,直到武敏佑打破了这份安静。
“不知王妃姐姐前来,有何贵干?”武敏佑心里清楚,一定是为了之前自己支的那一千两银子而来的。
上官芸莞尔,掩袖一笑说道:“侧妃请坐。”待武敏佑坐下,她才缓缓说道:“我倒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府里事务繁多,王爷也不在府内,倒是冷落了妹妹。”她看着武敏佑露出意外的神情,心下一笑,又继续道:“侧妃与武将军兄妹情深,如今你兄长也被遣至静国平乱,不知何时得返。侧妃恐怕会觉孤单,若想回家中看望父亲,我也不会阻拦。”
“不用了!”武敏佑听到她提起父亲,便会想到父亲的威胁。她此前没办父亲交代的事,如今自己恐怕永不得进家门了。
上官芸见到她露出惊恐的神情,便知之前她的猜测都是对的。“既是如此,侧妃也可在府中等王爷回来。”
武敏佑对于上官芸的示好显然觉得有些突兀,但还是点点头,说了声好。她起身送上官芸出去后,便直直的盯着上官芸的背影。经她这么一提醒,她陡然惊觉之前的雪裘还真是送对了!她对于父亲来说,已是个弃将,如今只有姑姑才会站在她这边了!
出了倦勤斋的梦橘一脸不解的问上官芸:“小姐,你怎的对她这么客气?”
上官芸笑笑,看了看梦橘一脸的不解和愤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跟在上官芸另一边的梦桃看了一眼梦橘后,亦跟着一笑,往宿痕轩走去。
几日后,武敏佑写了拜帖交到了颐华宫,可是从那里回来的却是姑母的拒绝。她从未受到过姑母的冷待,瞬间,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