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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凭这四个字,看戏便可以不用买票,坐车坐船也不必花钱,一些公娼私娼
与鸦片烟馆,一听到是这里的,莫不暗中叫苦连天,而脸上还得装出笑脸来欢迎。
因为他们比一般公开特务机关更凶,是直属于军统局的单位,连许多特务人员都要
让他们几分,所以他们越来越凶狠,没有人敢惹他们。
开设在重庆演武厅的唯一电影院,经理周伯勋,以为有国民党中宣部电影制片
厂的后台,不大肯卖账,对什么〃望龙门的〃不大理会。结果,这个电影院连续被
他们打了几次,最后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特权。当时他们常常夸口,〃重庆的天下是
靠他们打出来的!〃我当时在军统局中经常任总值日官,许多反动机关常为这些人
在外面闹事告到军统局来。我总是叫他们到稽查处或警察局去处理,因为这些公开
特务单位都会包庇他们,往往是不了了之。
一九四三年,蒋介石决定把叶挺将军从桂林解到重庆,最初是囚禁在这个团的
团长住宅望龙门二十二号。以后由于天天空袭才解到白公馆,后来白公馆作为中美
所美特的宿舍,才移到中美所东南面洪炉厂。后来陈诚把叶挺将军接到湖北恩施六
战区司令长官部去劝降不成,又把他送回,还是囚禁在这里。这里离廖承志先生囚
禁的地方不远,一直都是由这个总队的特务看守着。
军委会特检处
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特检处,在抗日战争期间反共反人民的罪恶活动是很大的,
但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这是由于它不像稽查处、侦缉大队等特务单位一样,整天对
人民直接去进行迫害,而是在暗地里捣鬼。
这个处设在重庆热闹地区夫子池附近的来龙巷庆德里。从它的外表上完全看不
出这是一个积极反共反人民的特务机关,因为这里从来不抓人,也没有看守所等设
备,只有一百来人在办公,和一般机关是一样的,而由它所领导的一些机构,却成
天在干着见不得人的罪恶活动。
这个处的处长,从一九四一年起到抗战胜利时止,由戴笠身边的红人、军统局
人事室主任李尚自担任。处内设有总务、邮电检查、防谍等科,分别由钟贡勋、周
景敦、杨秉X等人任科长。我因与李肖白私交很好,经常去那里看他,对这个处的情
况有些了解。
这个处在一九四二年前后,改名为军委会办公厅邮航检查处,连各地的航空检
查工作也并到了这个处。当时外间很不了解,甚至许多军统特务都不清楚。本来这
个处领导的工作已够繁忙,而像重庆等地的航空检查又一向归稽查处领导,如果要
统一的话,按理也只能并到军委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这个处是戴笠自兼处长,
只要由他下一手令,就可改为水陆空交通统一检查处。但结果是并到了这样一个平
日不露面活动的单位,因此使许多人感到奇怪。
当时的航空检查所,是所有检查所中最上等的肥缺,只要一当上航检所的检查
员,最好的手表、金笔、西装等马上可以到手。因为这些人不但可以控制飞机票,
可以搞黑市,特别是整天与那些乘飞机做生意的大投机商人和专搞走私的飞行人员
打交道,所以最容易发财。他们接近的又是些大官或大官的太太、姨太太之流,不
少航检员经常由权贵向戴笠指名要求调用。升官发财捷径,莫过于此。
在航空检查所隶属问题没有决定之前,稽查处和水陆交通检查处都想据为己有。
我因在稽查处干过,也想配属在稽查处,这对自己介绍亲友坐飞机,或是到外国买
东西和各地土特产等更方便,曾找机会向戴笠建议,还是留给稽查处。结果碰了一
个钉子。他只说一句〃你懂得什么〃!我便不敢再提。这引起我的好奇心,有机会
便向各方面去打听。原来这是戴笠要安定搞邮电检查工作人员的情绪,给他们一个
调济生活的机会。因为当时军统控制的公开机关,像缉私署、货运局、交通检查处、
稽查处、警察局等,莫不财源茂盛,各有特权,而邮电检查处则是〃清水衙门〃。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是〃从字纸里面挑骨头〃,因为再有成绩,找出来的东西也
不是肥肉,没有什么油水可得,所以对工作总是不安心。
当时重庆邮检所是最大的一个所,特等编制,约有二百人,经费也充足,但所
长刘之盘却一再请求调换,其他的人员就更可想而知。因为他们即使检查出一封最
有价值的信件,也得交给其他单位去办,自己不再过问,即使破获了什么案件,也
只能分得少数奖金。可是这项工作,军统特别重视,少了它不行。为了让搞这项工
作的人员也得到好处,所以将各地的航空检查所并到这个处里。当然,在对外对内
的关系方面,还有其他一些原因,但我所了解的主要而没有正式宣布的却是这样。
我去看过邮检所的工作情况,一进屋便看到堆成小丘一样的各种进步书刊和成
捆的《新华日报》。邮局将挂号信、快信交给特务检查时,是一封封点交清楚,查
后再如数交回,对保险信则叫特务当场拆看,因为有些贵重物品怕检查员偷去和调
换,增加邮局麻烦。特务发现可疑的信件便带回由审查员鉴定,并进行研究,大多
数是由书记室的司书们把信中可疑的部分或全部照抄下来,少数认为重要的才拍成
照片。而大量的平信则可由特务带回来检查,因此每每将原信没收。他们在检查平
信时,有些特务便悄悄的把别人寄的小物品,如手帕、风景照片、女人照片等留下
来。有的女检查员最爱偷看别人的情书,她们拿这个当作消遣。
邮检所拆信的办法很简单,一般是用牙骨小刀等轻轻挑开,或在蒸气上蒸一下,
便可揭开。据说用鸡蛋白封的信口不容易拆,可是他们也有办法。他们备有纸浆纤
维一类的化学品,用小刀割开信封后,将信取出,看过后用纸浆纤维补好割破的地
方,再用熨斗轻轻烫平,便看不出痕迹。
当时邮局每天进出的信件数以万计,特务们不可能每一封都拆看,因此只能作
重点检查。在必须检查的登记表上,他们将中共在重庆的机关和许多领导人列为第
一位。周恩来副主席在重庆期间,从四面八方寄来的信件几乎天天都有,大都是对
周恩来或共产党、毛主席等表达敬意;有的是受了国民党的迫害,请求伸冤作主。
这一类信件,大都是被扣留下来,有姓名地点的便送到军统局去处理,写信人轻则
被监视,重则被逮捕;没有地点的往往投到字纸篓中,逐日烧毁,永远不会送到周
恩来副主席手中。抗战胜利后,毛主席去重庆时,各方面写信给毛主席的更多,能
到达毛主席手中的恐怕只有百分之一二,其余的也同样是被这些特务销毁了。
在他们的登记表上,第二位便是许多民主人士。各方面写信给郭沫若先生的信
很多,也大都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另外是些大学和文化界人士的信件,也是要进行
检查的。除了这些经常要去注意的重点外,军统局随时还交下一些应当注意的革命
人士或嫌疑分子的名单,对这些人的来往信件和电报更是每件必查,随时把查得的
内容向军统局报告。
他们对一些进步报刊实行查扣。如《新华日报》,向外地寄发时,并不是每天
都全部扣下来,而是看当天报上刊登的文章和报道的新闻是否对国民党太不利;一
般还能过得去的,并不扣留,因为天天都扣留,报馆会向邮局提出抗议,邮局也不
好办。
对于一般的平信,或不挂号的书刊,每个检查员都可随意扣下来,他们喜看的
杂志、书报,每个人的书架上总是挤得满满的。他们除了自己看,还有不少可以赠
送亲友,我在重庆的几年中,一直有这些东西大批送给我。
一九四四年,戴笠要征集十万册线装书,邮检所便把一些邮寄的线装书也用
〃违禁书刊〃的〃帽子〃给扣下来献给军统。有不少人因久久收不到这些东西,便
向邮局询问,邮局答复是被查扣了,弄得许多人大骂,邮局人员也只有苦笑一下。
当时邮电局本身对这些蛮不讲理的特务也莫可奈何,彼此经常闹摩擦。因为检查耽
误了时间,也妨碍了他们的工作。据我了解,当时邮局和电报局的许多工作人员,
在这方面曾费过不少苦心,尽过一些力量,却没有办法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
一九四三年以后,特检处又增设了重庆电话监听组。为了装置由中美所美帝供
给的器材,我曾带同一个专门搞电话窃听的美帝特务去重庆电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