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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劲啊。
德文皱眉道：“你怎么了？”
若雅已经快哭出来了，一脸惊慌：“我不知道，浑身没劲，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的力量全没了。德文，我是不是要死了？”
德文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只能问伊森。
“她残了，圣域级别的黑暗力量破坏了她的身体，完全压制了她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你没发现她体内已经没有任何龙力了吗？”
德文仔细感觉。果然，若雅身体中那股比他精纯一大截的龙力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不如，以她这幅身体状态，生活都无法自理。
“事实上，假如她不是一代龙裔，在紫黑闪电击中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了。现在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已经开始化进身体深处，正在腐朽她的身体。这股力量极难驱除，圣域来了都不一定有用。就算你一直给她输送龙力，这丫头估计也活不过三年。”
伊森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德文暗暗吃惊，不过两人只是稍微熟悉一些的陌生人，之前说过的话没超过二十句。德文心中当然不会有什么伤感。只是感到有些惋惜罢了。
他伸手将若雅扶住，口中说的却是另一番安慰的话：“你别担心，没事的，只是重伤后的虚弱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德文如此说，若雅微微松了口气：“真的吗？”
“真的。这个我有很多次经验。最严重地一次。我被一个死灵法师的法术击中，足足睡了大半个月，别人都以为我死了呢。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德文回答地斩钉截铁，还半真半假地捏造了一段往事。
若雅没有怀疑，她放了大部分心，一脸感激地道：“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要不是这人搭手相救，她现在肯定完蛋了。能在那种绝境中伸手相助的。就越发显得难得了。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你无需放在心上。”德文摆了摆手。
要不是伊森给他弄好了战铠，可以防护这女人可能的攻击，德文说不定就把她放弃了。
正说话的时候，德文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天空中有一个白色身影正向这边快速飞过来。
他立刻转头望去，瞳孔顿时一缩。
飞过来的是一个老者，穿着一身半旧的白袍，一头雪发。连眉毛都是白的，手中拿着一支样式简单的法杖，看起来十分普通。
“他就是瑟拉图。三百多年了，模样一点没变。”伊森说道。
德文深吸口气，一脸肃然地等着。
瑟拉图也发现了德文，一路向这边飘过来，很快就降落到了山峰上。
他打量了下德文。又看了看他扶着的若雅，开口道：“我是瑟拉图。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近距离下，他的语气显得越加苍老。神态间也没有任何威压，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高龄老人一模一样。
要不是德文亲眼看到他和阿米德拉的战斗，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面目平凡的老人会是威震大陆的巅峰强者。
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非常温润，非常平静，望过来时，似乎能一眼洞穿德文心底的所有秘密。
德文立刻恭敬施礼道：“我叫德文。菲尔罗德。火焰巨龙的子孙，见过贤者。”
若雅也是敬畏地看着这老法师，原本的泼辣气息一点不剩，怯声道：“我叫若雅。风暴之怒。”
任谁看到刚才的战斗，都会对这人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感。
瑟拉图点了点头，手轻轻一托，手里的法杖就飘了起来，到了德文跟前：“你们认得我就好。这是我的法杖‘晨曦之光’。劳烦你拿着它去法师之都，把它交给我的弟子罗素吧。”
这附近一带，还活着的，并且算的上强者的，也就这个年轻人了。
瑟拉图力量所剩无多，只能将这事托付他了。
德文小心接过外形极普通，看起来和一根烧火棍一样的法杖，疑惑地问道：“贤者，您不回去了吗？”
瑟拉图自嘲一笑，伸手指了指曾经海瑟大平原所在地，说道：“你看看前面这个深谷，你认为我把它挖出来后，还会有力量回法师之都吗？”
他一脸平静道：“你去告诉罗素，就说这里的空间已经变得极其脆弱。不久的将来，这里肯定会成为空间通道，恶魔大军会涌过来，新的一场位面战争将要开始，你让他早作准备。”
瑟拉图的话十分不祥，就像是在交代遗言。
德文想起了之前伊森的话，顿时默然，伊森知道真理之龙会来惩罚，这睿智的法师肯定也知道，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德文忍不住道：“贤者，真理之龙的惩罚不一定会剥夺生命。您何必如此悲观？”
瑟拉图微微惊讶，看了眼德文，笑道：“你这小娃娃倒是有些见识。事实上，我施放完法术后，真理之龙的惩罚就已经到了。我的力量一直在消散。到了现在……”
说着，他似乎在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坦然地淡笑道：“到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什么贤者，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迟暮老人。”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方的山崖走去。
“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路人。苟活着，不如从此死去。”
到了山崖边，贤者瑟拉图转过身，看着若雅道：“小丫头，我看到了盘踞在你体内的黑暗，想要驱除不容易，去女妖森林看看吧，或许还有希望。”
这贤者竟是要自我了结，德文急声想要劝阻：“贤者，您这又是何必呢？世界精彩万分，您舍得如此离去吗？”
听到他的话，瑟拉图就笑了起来，是那种平静地，洞彻一切地笑容。
“多谢。你有这份心很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记住，位面战争异常残酷，我们如果输了，这片大陆将会变成第二个地狱。年轻人，大陆会走向何方，你靠你们了。”
“真理之龙不管吗？”若雅忽然道。
“真理之龙？呵，他是下棋者，只惩罚违反规则的棋子，是已经超脱的生命，管这些俗事做什么？”瑟拉图微笑着，就要跃下山崖。
德文还想劝说，却被瑟拉图挥手制止。
“我活了七百多年，拥有过最巅峰的力量和荣耀，见识过世间所有的精彩和辉煌。我也活够了，既然要死，就让我死在最巅峰吧。”
说完，这位老人后退一步，仰面倒下，单薄苍老的身体如落叶一般，从山崖边飘落而下。
德文急忙冲到了山崖边，往下看去，就见到数百米的高崖下，瑟拉图的身体正静静地倒在乱石间。
他的身体是极其纯粹的冰霜身体，此时失去了生机，慢慢地蒸腾，挥发，最后消失无踪。
瑟拉图，一代传说人物，无双的天骄，在释放出了震惊世人的禁忌法术后，生命就此终结。
德文久久无语，身边的若雅也是一脸地难以置信。
龙魂伊森唏嘘不已，长叹道：“这人活的比我洒脱，看的比我透彻。我服了。”
第二百一十章 奇点水晶
山崖前，德文站了许久，心中泛涌起的惆怅才慢慢地消散。
瑟拉图去了，杀了阿米德拉，却留下了这一大片空间裂隙，如他所说，恶魔大军不久将会到来。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仍要面对这灾难。
德文看了看手中的晨曦之光法杖，就要把它收起来。
“等等！这法杖有问题。”伊森忽然说道。
“怎么回事？”德文心中一凛。
伊森凝声道：“看施法水晶下面镶嵌的宝石，我觉得它们很不一般！”
这宝石看着很普通，甚至不能引起若雅这个宝石痴迷者的兴趣，德文之前也没注意。
现在得到提醒，他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施法水晶下共有两颗凹坑，原本镶嵌着两颗宝石，现在破碎了一颗，只剩下一颗。
这颗宝石毫无光泽，色泽也非常浑浊，猛地一看，毫不显眼，但仔细感知之下，德文立刻就感觉到了异常。
世界上的任何物质，作为这世界的一份子，每时每刻都会和环境进行元素沟通交换，但这两颗宝石却没有，它们似乎完全独立于世界。
以德文的见识，不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这种东西。
德文还有些不相信，指尖出现一点红光，慢慢靠近宝石，想要试试这东西的元素特性。
但事实却让德文震惊，火元素击中了宝石，却又完好无损地从宝石另一侧穿了出来，没有出现任何损耗。
穿越宝石这段距离，火元素完全没有消耗时间，是直接瞬移过去的！
德文大惑，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伊森长叹了口气，说道：“不用试了，我已经明白了。这颗宝石应该是奇点水晶，水晶周围环绕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