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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苏十晏看谁咬谁。”夏季贤的脸色微微凝重:“阿采,有件事,我爹告诉过我,我一直不敢相信。可现在看那小王八蛋的所作所为,我想”
“你是说,阿晏不是我父皇的子嗣是么?”我平静道。
夏季贤霍地站起身,震惊地看着我:“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还将皇位传给他?!你可知道他对你存了不干不净的心思?”
我道:“不传给他又传给谁呢?阿晏的父亲虽然因谋逆被诛杀了,但毕竟是我父皇的同胞兄弟。昭越皇室本就子嗣凋零,何况当年事我父亲也有错在先,怎么算,这个皇位在我死后都应该是阿晏的。”
这件丑闻其实在我做东宫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知道时,其实我也没多大惊讶。哪个皇室没有一两件不足为外人道的秘闻呢?没有秘闻的皇室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是皇家好么?
我很平静地接受了阿晏身世这个事实,可现在我却不能平静地接受他做皇帝之后的一切所为。我以为我足够了解这个不是同胞的弟弟,可或许我错了
“你们皇家的事,我们没有兴趣知道。”皇甫昭的师父淡淡道:“丫头,你现在最该担心得不应该是莲桥么?莫非在你心中,莲桥比不上你那不争气的弟弟?”
这时候,你倒是以一副娘家人的姿态自居了,那你何必又用帝都台要挟我才救人呢?
满腹愁思的我望了望窗外高耸入云的皇陵山道:“我定比你要心急,但去取帝都台一定要是初一十五,离月圆尚有两日。现在去了,也是无能为力。”
虽不知道沈莲桥为何要我拖延时间,但一定有他的道理。
到了晚间,夏季贤兴冲冲地摆了一桌好宴,可到头来,宅子里只有他和皇甫昭是食五谷的。他大失所望,死皮赖脸缠着我陪他喝酒。
心神不定地与他坐了会,他放下酒盏,苦笑道:“强留得住你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人在这,可心却时时挂在了那个道士身上。”
“嗯。”我挤出几分笑:“夏季贤,你看你一纨绔子弟,装什么深沉忧伤。”正了正神情,低低道:“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你不是个看不开的人,小时候一起玩的情分,未必是长大之后做夫妻的缘分。虽然你现在没了爵位,但你既通诗书,又会些武艺,便是在民间也不愁能找到个好姑娘家。人生数十年,好好珍惜,莫在我这个死人身上荒废光阴。”
他黯然失神地盯着酒杯,不作言语。过了会,勉强打起几分精神:“你说的不错,罢了,你回去看他吧。我去找那个面瘫喝酒去。”
这种事,只得他自己想通了才好。
想了想,仍旧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回到我与沈莲桥的所住的院子,意外地发现他不在屋中,心慌意外地正要闯出去找人。
见他披着道袍,踏着清冷月色,缓缓从庭院偏僻一角走出。
“你怎么怎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在树下石墩坐下:“这些日子一直在睡,身子骨都散了,就出来走走。”
观其容色,确实比白日好上一些,才略放下心来。
二人相依着坐了会,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叫我拐着他们到这来?你的身子拖一日不是坏一日么?”
他环着我,淡淡吐息了会,道:“这时候的皇陵怕早就被沈琮布下来天罗地网。”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恢复更新,这个月会一直更新到完结。(我已经没啥脸见这个坑了)
☆、第四十一卦(补齐,完)
“那可怎么办?”一提起他那个变态到个性的师弟;我的头就分外得疼。你说他明明是个男子;却成日做着红颜祸水的事;楞是将苏十宴那小子迷惑成了个千古昏君。幸好我是再没机会回地府去了;要不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昭越皇室的列祖列宗们。
“等。”沈莲桥惜字如金。
看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我也随之安然静下了心。
难得二人相处时分,沈莲桥是个话少之人;我是个话唠,但此情此景却叫我念叨不出一句话来。
沈莲桥披散的发间有冷冷的雪松香,攀着他肩嗅了嗅;招来一声轻轻嘲笑。我也不与他计较,绕着缕他的发丝在指腹上;闲闲地自个儿寻乐趣。
银辉浅浅,蜿蜒流泻在他脸庞上,发丝长眉有如雪削。
“你在想什么?”沈莲桥任我玩弄他的发丝,指尖从我的后颈一路向下滑去,着力轻柔。
“在想,”从怀中取出那柄紫木莲簪:“在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总是欺负我。”
他道:“即是第一回相见,又怎能谈这个‘总’字?”
歪头打量了他下,忽然凑近了过去,双手扳过他的脸:“沈莲桥,你骗不了我。其实所谓六百年前在地府里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探进后衣襟里的那只手按下我的身子,唇被他咬住:“这回倒是变聪明了。”
口微微一张,浓郁的冷香随着他的唇舌充斥满口。游走在身上的那只手,眼缝里窥探到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一切的一切,若醇酒般一点点侵蚀了我的理智。
胸口一凉,我短暂地回了神,一把捉住他的手,羞得满脸通红:“你、你伤还没好。”
手被他反扣了住,埋首轻吮嗜咬的他,竭力稳了稳呼吸,用一种柔软到我心间的声音,慢慢道:“苏采,我想要你。”
原本就迷糊不清的脑袋里顿时灌入了一桶烈酒一样,直叫我目眩神迷,残留一丝羞耻心的我,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还、还是不”
所有的理智与挣扎结束在他迎来的吻中,明暗一瞬交替,身下已是柔软绵厚的床褥。
尚没适应环境的我,混乱视线里堪堪瞥见他随手扯去道袍的动作。或许是因着情动,只觉那个动作竟撩得自己面红耳赤,不能自已。
幽黑的青丝,与他身躯一并遮去了所有的光线。他冰冷的身躯终于有了温度,贴合的肌肤滚烫得几乎要将我灼伤。我瞧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啄吻缝隙里他偶尔唤着的我的名字,缠绵悱恻得全不似素日里的冷静沉着。
迷迷糊糊里,我冒出个想法,何必去在乎那些前世过往。现在与他在一起的是我,他眼中的也是我
一切的胡思乱想结束于他骤然挺入,仅剩的那些知觉都汇聚在某一点之上,聚拢迸发。
若说之前我与他的床笫之事可归为双修,这一场便可称为欢爱了吧,情谊相合,水□融
沈莲桥缠了我许久,若非我实在受不住,只怕天亮时还不罢休。到底是身体有所亏损,结束之后他便搂着我沉沉睡去。
而将才几近累得挑不开眼的我,却清醒了过来。
侧首望着枕边那人,我支起身,一点点用指尖描过他的脸颊,安睡的他没有一丝醒着时的凌厉逼人,几丝鬓发搭在挺拔的鼻梁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甚至有几分稚气。
忍不住俯身在唇上亲了亲,瞅着他眉尖不易察觉地耸动了下,我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抱着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滚出,擦了去,又一滴落下。一手捂住眼,我极力压低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学诗书、学治国、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却从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救自己的爱人和自己?
虽然我一直对沈莲桥甚至对自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法子来延续我一年不到的鬼寿。可我不想那是在牺牲他的前提之下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顺应天命,一步步走下去。
正哭得快断气时,夜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看了看沈莲桥,他毫无所觉,而那铃声渐渐越来越响,犹如震天雷。可整个府邸没有一丝动静,仿佛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身子不受控制地披上袍子,下床,开门。
想回头叫沈莲桥,可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冥冥之中有条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我一路向前,越走越近,我就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尽头的红莲暖香
双足停下之时,立在我面前的正是沈莲桥的好师弟——沈琮!
他盘腿坐在高高的山石之上,膝上枕了个人,借着月光,恰恰瞧得那人的面容。
“你是要把肉身还给我?”我笑一笑道。
白衣胜雪的沈琮一手托着缕“我”的长发,一手握着把玉梳,优雅轻柔地从发根一路梳了下来。待梳了片刻后,他才抬起眼,唇红齿白,迷离一笑:“你来了。”口吻熟稔得像是迎接着某个久违的好友般。
一个大胆假象冒了出来,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