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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愣,心猛地一缩,随后她眯起满布红血丝的眼,状若无事的噘起唇,“师父早。”
他微怔,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醒来,更没想到她如此平常的反映,这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喏了声。
她伸展开四肢,像猫一样哼了声,一骨碌坐起身,刚坐定,疼痛和酸软便袭上身,差一点让她重新和床来个亲密接触。她牙一咬,心一横,故作轻松地准备起身拿床边的衣服。
从她起床至此刻,一连串不停歇的超常反应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之前准备的话全部堵在嗓子,什么都发不出来。
“丫头。”
“嗯。”她背对他,边用手整理自己满头乱发,边回答。
“丫头。”
“嗯。”
“丫头。”
“嗯——”
他倾身上前从搂住她,背后热汤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她的心脏,一阵抽搐,耳垂边湿热低沉的气息撩起她本就不安的心绪,“昨晚没休息好,再睡儿会吧。”
她侧过脸,对他扬起一抹笑,“不用了。”
她笑中的疲惫悉数映入他的眼底,他不由分说的搂着她的肩将她重新按回床上,“睡觉。”
“师父。”
“嗯。”
“谢谢你救我。”
曾经,他救她,她从不言谢。
如今,经历了昨夜,她竟说谢他,这意味着什么?
第九十四章
一刹那,惊慌划过心脉,扼住紧绷的心。
即使经过昨晚,也仍旧挽回不了那颗被自己伤得破损不堪的心么。
他尽量屏息,呼吸却仍旧显得凌乱,“我不记得,你以前说过这种话。”
她不再躲避,仰起含笑双眸,“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太娇纵,不懂得别人的付出,从今以后,我要学会关心别人。”
闻言,他眼眉轻挑,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是,他还记得暴雨的那天,她是那么的绝望,好像全世界在她眼里都成了尘埃,为何今天会有如此淡然的转变
她仰面平躺在枕上,注视着床顶的纱,继续道,“无影大哥的关心,我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们非亲非故,他却那么关心我,我应该感谢她的。”
挑起的眉趋于平缓后,又不悦的向中间蹙起,这种时候她居然扯到无影身上去。
“大木头也是”闭起的眼,似是想要关起自己的心门。
大木头是独孤翊?他似乎以前听到她这么叫过。
经受一连串的打击,到是把这丫头敲醒了!他宁愿她一直像以前一样糊涂下去!
平静的眸心已经开始漾起涟漪,似乎,此刻只消一缕轻风,便能惊涛骇浪。
“是我该偿还的时候了”
“偿还什么?”清楚的眼从牙缝中一个一个地蹦出,闭眼蒙心的人丝毫未觉。
偿还无影的关心和独孤翊的情吗?!她怎么还!
“还不知道”是啊,她还没想好,不过她会尽力的。
她睁开眼,上方燃着怒火的双眸中映出她无辜的表情,“师父?”
两人对视良久,而他竟无法如此赤裸裸的面对她,她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清澈无浊的眸总是能让他无端预见自己未来的悲剧。
他起身,裹上白色的长衫,背对她坐在床沿,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侧面的脸,虽看不到表情,却觉察得出挫败的气息。
半晌,他转过脸,“丫头。”
他努力的让急速跳动的心静下来,“昨晚对你来说,算什么?”
算什么?
对师父来说算什么?是救命之恩。
她爬到他身旁,笑嘻嘻地望着他,“师父也要舞儿还吗?”
他眯起眸,疼痛的火苗在体内一缕一缕的聚集,紧握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克制,“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师父心中没有她的位置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师父养我十年,这养育之恩是舞儿一辈子要偿还的哦,现在不要急。”
她重拾欢笑的脸庞,将他体内还没燃起的怒火熄灭了一半。
两指的距离外,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面对她,他发不起火,也没有资格发火。
今天,还能在她脸上看到笑容,还能听到她说上面的那席话,即使里面参杂了太多的表面功夫,也让他知道,至少她没有消沉下去。
他的丫头,虽娇小,却不是一株若不禁风拂柳,她骨子里的坚强,在当年救她那晚,他就领教过的。
或许,这也将成为扭转两人之间关系的最重要的前提。
只要她还有积极面对生活的心态,只要她还没有对所有失去信心,他就有能将她的心找回来,一定能。
今天的一切是他造成的,在见她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挽回她的心,无论如今她怎么对他,他都要忍。
第九十五章
他伸出手,习惯性的想要去触摸柔软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她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拾旁边椅子上的衣服,不慌不忙的一件件重新穿回。然而,再怎么强迫自己镇静,但是在他的目光下,细心的话,就能发觉她轻颤的手。
“回答我。”
“师父昨晚救了舞儿。”
“只是这样?”
“舞儿不会因为这个纠缠的,师父放心好了。从前说的话,都忘了吧,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再让师父困扰的。”她刻意说得淡漠,存心忽视那一番云雨狂欢所带给她的心荡神摇。
一颗心逐渐往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冰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说,昨晚对你来说只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别的吗?”她迷惘的望着他。还应该有什么吗?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他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无尽悲哀地凝望她,“丫头,你错的太离谱了。我救你不单是因为你中毒,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若是换作别人,即使看着她在我面前痛苦死去,我也是不会救的。如果没有彼此真切的情,那只是一种亵渎。你懂么?”
仿佛一个炸弹在眼前爆破,她震惊的望着他,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刚才一连串的话。
师父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窒息的安静。他深深地看了眼呆掉的她,向门口走去。
“有事么?”淡淡有礼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蜗。
这个声音刚刚说,换作别人,即使在他面前死去,他也不会救
他说若是没有真切的情,那只是一种亵渎
停!不要想,不要去想了!因为是徒弟,师父才会这样,你这个蠢蛋!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是,楼下有位姑娘让我把这个交到您人手里。”
“请问,那位姑娘大概什么模样?”
“她带的斗笠,看不到。”店小二激动的说个不停,“虽然看不到,却感觉是个大美人,那个手嫩的”
“什么颜色的衣服?”温文的声音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哎呀,不好意思啊,记不太清了,是黄色吧,又好像是绿色的”
“谢了。”不等对方继续废话下去,他将门关上,敛眉看着手中的银色步摇。
关门的声音将她的神智拉回,她愣愣走到他身边,瞧见他手心中躺着一支漂亮精致的发饰。
“小二哥给你这个做什么?”她刚刚似乎有听到,说楼下一个姑娘给师父的。
“你听到了,一个姑娘交给我。”声音中飘着淡淡的不确定。
“师父认识吗?”她没有抬头,仍是盯着那支漂亮又似曾相识的发饰,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好感。
以安静代答,他似乎还在因她方才的一番话而生气。
她想接着问下去,是谁?是她不在师父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出现的么,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将那段不自觉得跳了过去,“我们是要回尘家庄吧?”
他收起手中的东西,“先送你回去。”
“师父之后还有事?”
是去见那个姑娘吧。
跟了师父这么多年,除了无雪姐姐外,还没见他理睬过其他的女人。
他没有说话,看她已穿好了衣服便拉着她往外走。从她醒来到现在,一直极力克制的怒气因她刚才的话,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怕一旦开口,恐怕又会说出伤她又伤自己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到底是还是不是!
她问不出口。
因为没有勇气,勇气早在他的一再伤害下,消磨殆尽了
因为再也不想做被嘲讽的对象,那双眼的的温度会让她如困万年寒冰
面对他,即使心死,即使不抱希望,也始终无法彻底的挥剑斩情丝,藕断为何还会有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