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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站在人群中,望着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舞儿并没有乖乖地拉住红带,她的小手沿着红带一点点地往溪孟安那里凑,终于红带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小手里,都被她藏入了袖口,她也成功地摸到溪孟安略显冰凉的手。
感觉到头顶传来轻轻的笑声,“安安。”她用好小好小的声音轻轻地唤了声,“我怕。”
周围立即传来侍女们的嬉笑声,溪孟安俯首轻轻拍着她,在她耳边安慰着,“一会儿拜完堂就好了,没什么好怕的。”
“安安,我不要拉着红带,拉着你的手好不好?”她悄悄地趴在他的耳边说着,小手几乎要撩起头顶上的红帕,一旁的喜娘急忙跑过来,按住舞儿的手,“小乖乖,这会儿是
不能掀盖头的!一会儿到了洞房,才可以掀!”
说完,哄堂大笑。
“安安,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大家笑什么?”她好担心地扬起头,隔着红盖头望着溪孟安。
溪孟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有,大家笑你可爱。”说完,他握紧了塞入他手中的小手,朝前走了几步,准备拜堂,“我们先拜堂。”
“好。”她乖乖地跟过去,站在他身边,而后听到他似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四个字,让她怔住。
随着大家的嬉闹声及一道“一拜天地——”的拉长音调,两人正准备拜堂,溪孟安的身体突然僵住,另一手急忙抚上胸口,想要压下胸口突然袭来的绞痛。
一旁的尹昭发觉溪孟安的异样,正欲上前,被溪孟安抬手阻止。溪孟安垂眸,望着紧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小手,轻轻道了句,“我一定会娶到你。”
说着,他收紧手,正欲弯身拜堂,舞儿倐地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蓦地扯下头顶的红帕,露出一张娇艳的脸颊,红润的唇瓣嫣然一笑,盈盈水眸中已
然没有之前的天真。
她敛起喜袍,在众人惊讶的倒吸声中退后几步。
喜娘急忙跑上前,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小乖乖,这帕子现在是不能拿下来的!”
“又不成亲,盖着那碍眼的东西做什么?”舞儿冲喜娘眨眨眼,问得无辜,却吓得旁边的喜娘险些昏过去。
溪孟安的脸色变的惨白,一旁的尹昭先沉不住气地低沉质问,“绝舞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话落,身边的溪孟安突然一阵踉跄,及时被尹昭接住,才没落地。
“不做什么啊,只是报仇而已。”她瞅着溪孟安在喜袍下愈发苍白的脸,胜利的滋味,让她乐得飘飘然。
她的语音清脆,如似银铃,格外悦耳,却让大厅中欢闹喜悦的气氛顿时凝结。
溪孟安缓缓抬眸,逐渐变得青紫的唇有些颤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她甜甜一笑,甩甩手里被她扯下拿在手中把玩的红盖头,“没想到你也不聪明嘛!哪有什么恢复不恢复的,从一开始我就没失忆过啊!”
“你!”尹昭怒气上涌,就要上前,却被溪孟安拽住,“亏我还处处为你说话,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们!”
被指责的舞儿丝毫不见恼怒,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宾客们窃窃私语,以及对溪孟安的眼神,有惋惜、有同情、有蔑视,她的心情愉快到了极点,“当初是谁故意骗取我感情,
跟我潜入尘家庄跟我姐妹相称,最后背叛了我?又是谁故意装作残疾博取我的同情,害我与师父多次因他不合,最后还将我师父打下了山崖?”
“究竟是谁欺骗了谁?”她倐地敛起笑容,眼眸如厉光般射向溪孟安,“就算我骗了你们,那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在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溪孟安一直闭着眼,直到她的话音落下,他才缓缓地睁开眸,身体凭借尹昭扶着才能勉强站住。
屋内一片死寂,风吹进屋内卷起满屋的红绸,如翩翩起舞的蝶,火焰如红莲,美丽却又危险,似是在不断的燃烧,即使知道投身入此,会化为飞灰,还是无法割舍这残酷的美
丽。
溪孟安幽幽地望着几步之外的舞儿,看到那双瞳眸中深深的厌恶,他似乎听到了心底某样东西正在彻彻底底地破碎。他看进她的眼底,就像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所以,一开
始,就没有失忆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他的声音幽幽荡荡地飘散在大厅之中,虚弱的如垂死挣扎的蝶。愕然,痛苦,绝望,所有的情绪都融汇进他无力的质问中。
手指微动,他发觉自己竟无法提起一分的力气,“什么时候下的毒?”
“刚刚你握着我的手时,毒药从肌肤渗入,我之前服用过解药,所以不会有事。”她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告诉他,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只会是你。
溪孟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低声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败在你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来你要感谢我提早帮你实现愿望喽!”
“你!”尹昭作势又要冲出去,再一次被气虚的溪孟安阻止住,只得冷着眸,“解药拿出来!”
“我在追忆园窝了这么多天,”她指指靠在尹昭怀里脸色全然惨白的溪孟安,“天天跟他粘在一起,就是为了能让他死在江湖众人面前,怎么可能给你解药!”
就在这个时候,从尹昭的手里突然飞来一颗银珠。银珠入眼,舞儿动作奇怪,挥起红袖去挡,红袖反转间,银珠被卷入袖中,又在下一刻飞射而出,直直地嵌入一旁的桌子里
。
“你、当真这么恨我”
她一双娇媚的眼弯成一条线,“师父掉下去的时候,我几乎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要理解我,忍了这么久,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诶。”
“你想想,天天看着一个你恨不得杀了的人,还要装作你很喜欢他,是不是很痛苦?”说完,她还正儿八经地环首望了望,看到周围有人应和地点头,她开心地漾出一抹甜甜
的笑,“看吧,大家都这么认为呢!”
溪孟安重重地闭上眼,而后又睁开,推开扶住他的尹昭,用极缓慢的步伐朝舞儿走去,眼神纠缠住她明亮的大眼,“从来没有为我心动过么?哪怕一点都没有么?”
他的眼神,没有断情崖上那日的冷厉,也没有近几日的柔情,有的只是垂死的一抹挣扎与希冀。她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的脸色完全的苍白,唇上的紫色愈来愈重,沉默了良
久,慢慢地说道,“从来没有过。”
他知道自己的眼神开始涣散,甚至无法在眼底映出完整清晰的她,但是他发觉,心底竟异常的平静,没有曾经对权利及地位的欲望,也几乎没有了对圣忆风的恨意。
曾经所有的爱恨纠缠,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显得渺小了很多很多的不甘在涣散的视线中,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身体变得愈来愈轻,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身体倒落的那一瞬间,一抹淡黄色的身影从厅外飘进,接住了落地的他。
他来不及睁眼,就听到舞儿震惊的声音,“菊阁主!”
孤傲洁对舞儿轻轻颌首,而后面无表情地抱着溪孟安,将他安放在自己的怀里,神情复杂,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
溪孟安似是了解地拍拍孤傲洁的手,虚弱的微微睁眼眼睛,“莹的事,都是你计划好的?”
舞儿压下心底对孤傲洁行为的诧异,望着溪孟安,“她没有推我下水,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她也没有对我下毒,尹昭在厨房看到的那抹黑影是我,毒是我自己下的。”
溪孟安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报应我伤了她,你伤了我”
鲜血从溪孟安的唇角以及十指中渗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如雪的肌肤,渗入他红艳的喜袍中,“既然他没死我是不是,就不用感到抱歉”溪孟安手指挣扎着紧紧抓住
孤傲洁,咳嗽两声,鲜血从他的唇角边流溢出来,“对不起从小,没能照顾你找到了你,又没有了机会对不起”
舞儿愕然地望着两人,竟然在从来没有情绪的孤傲洁眼中,看到了一抹闪动的泪花。
一股熟悉的清淡香味飘入死寂的大厅,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朝大厅的门前转去,而后看到他们都以为已经死去的圣忆风,飘飘然地轻缓地迈过门槛,同一时间,震惊地睁大了
眼睛,忘记了发出声音。
舞儿抬眸看到圣忆风,想起之前两人不愉快的对话,有些气闷地望着他,叫了声师父。
“师父”这两个字发出,众人的思绪才顿时被拉了回来,一些谄媚的人士立即迎了上去,恭贺圣忆风的回归。
他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