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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顾少,何尝不是爱个女人爱得那么廉价而卑微?
林思安死死地掐着他的命门,动辄便可让他一败涂地。
第二十九章
顾嘉臣和林思安一起回了她租住的房子,过于低矮的门框,甚至要他低下头才能安全进去。
他环顾整个房间,眼睛里像沉淀着墨水。
林思安有些局促,想请他坐下,却想起唯一的一把沙发椅在前些时候断了腿儿。
顾少淡淡地瞥她一眼,冷声道:“安安真是好本事,昔日在家也是千娇万宠的金枝玉叶,如今倒受得了这种苦。”
林思安微低下头,垂着眼睛没说话。
昔日她一露出这种表情,顾嘉臣就恨不得把心尖子揉碎,而今却能漠然地看着,真不知是谁比谁更狠。
顾少病好后也没急着回公司,眼一闭就赖在Y国不走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有时出门散散步,心情好了就去看林思安画画,“这边的确挺好的,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去。”
林思安忍不住腹诽,你这种游手好闲的生活状态,每个人都会觉得赛天堂。
顾少大驾光临,可不仅仅是多张嘴而已,这不吃那不穿,平日的生活琐事林思安恨不得要操碎一百颗心,分厘都差不得,稍不如意那人就要蹙着眉抱怨,“这都做不到,你怎么为人妻子?”
林思安恨得牙根痒痒,又说不出狠话,怕把他气回B城,到时候难受的又是自己。近来她也狡猾了许多,尤其是经历的雪山之险后,更加明白倔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以和某个人相爱,是这般幸运,应该分外珍惜。
胆战心惊地数了数钞票,林思安心里颇为酸涩,往日支出尽是她卖画所得,而坐吃山空的顾公鸡没有掏一分钱。
她只好加倍努力,接下来更多的杂志任务。Y国人素来骄傲,对亚洲人多有不屑,林思安点头哈腰地去交稿,换取微薄的稿费,那阴阳怪气的主编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死了一百次。
晚上挑灯夜战,顾少还凑过来捣乱,端着杯牛奶坐在桌子上,边喝边看着她。
顶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灵感霎时便秘。
林思安温声问:“你有什么事?”
顾少笑眯眯地说:“没事啊,就是想看看你。”
“我在工作。”
“我又没有打扰你。”
“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他淡淡地问:“这么不想看到我?”
林思安动心忍性,“我没有。”
他便似笑非笑地看她一阵,一语不发地离开。
留下林思安满心琢磨:“他是不是生气了?我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哪里还有心思下笔。
某天林思安回到家,一眼瞥见顾少随手扔在桌上的领带夹,忍不住眉心一跳,从小被林母训练出一双火眼金睛,林思安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些奢侈品的价值。
她拿过票单一看,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限量版!景然还是个限量版!比她想的价格还要贵上几倍!
顾少靠着阳台,闲适而风流,凉凉地问:“安安,这回你知道做女强人有多不容易了吧?”
林思安气得直掉眼泪,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顾嘉臣,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顾少暗笑,也知道此番下手太狠,凑过去揽她入怀,声声温存,“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任你飞任你闻,当你累的时候,只要向后一靠,我便会第一时间接住你。”
鼻尖尽是清新的皂角香,衬得顾少的软声细语分外煽情。林思安眼泪掉得更凶,狠狠搂着他的腰,“我画得手都起茧子了,也不见你理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顾少大呼冤枉,“我哪里敢?明明是你太爱我才会分神。”
林思安脸上发烫,未免他得意忘形,只好死死地扎进他怀里不抬头。
顾嘉臣总算向组织供出来财产,金灿灿的一张卡,晃得人眼花缭乱。
林思安还是有些不平衡,酸溜溜地说:“总有一天我也会赚到这么多的钱。”
那副小屁孩儿似的别扭表情一下就把顾少逗笑了,把她压在床上一阵折磨。
简默前来告别,不顾某人杀气腾腾的眼神,上前抱了抱林思安。
千言万语都埋在了心底,概括成淡淡的一句,“你要幸福。”
林思安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帅哥,你值得更好的。”
日子分外美满,不用担心事业,又没有桃花债来打扰,整日最费心的竟是琢磨究竟该吃什么,去哪里玩,这样招人嫉恨的生活简言之就是神仙眷侣的待遇。
很晚很晚,两人还是舍不得睡,躺在床上聊天。
“顾嘉臣,你说实话,你有想过放弃我吗?”
顾少没说话,隔了很久才道:“不敢想,也不能想。”
“什么意思?”
他望着林思安,“你能想象当一个男人舍弃自尊去爱一个人时,需要多深多重的感情来驱使吗?所以我不敢让你离开我。幸运的是你也同样爱我,有爱情,也有依赖,我被你当成生命里的一部分,所以我不能离开你。本能加责任,我这辈子就被你套死了。”
林思安闭上眼,那一瞬间连睫毛都刻着愧疚。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和这个男人相比,她的爱是这般夜郎自大,狭隘又虚伪。
Ann打来电话,“比赛的日子快到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思安一顿。
厨房传来顾少的声音,“放红酒还是白酒?”
“随便!”
Ann吓了一跳,“谁啊这么迅速,都已经登堂入室了?”
“我丈夫。”
Ann沉默片刻,一针见血地说:“所以你又开始犹豫要不要离开他去参加比赛?Jennifer,姹紫嫣红的画坛,总是少了你那一笔。”
林思安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声,“我一定会去。我需要成绩来占到和他比肩的高度。”
当晚她便和顾少说了这件事,彼时他正在看书,听了以后眉眼未动,“去多久?”
“半年。”
顾嘉臣淡淡地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之间竟会这般聚少离多。”
林思安心底一疼。
顾少拉开抽屉,递来一张机票,“我早就说过,你想要的东西,哪一样我没给过?”
林思安刹那间像被视了定身法,只有眼泪簌簌落下。
“F国四年一度的美术大赛举世瞩目,恰逢这届日期临近,你爱画成痴,怎么可能不去?”
他在低眉间轻轻吻上她的唇,温柔仿若第一朵莲花开时的耳语。
林思安第二日醒来时,顾少已经离开了,身畔余温冰凉。
桌上有他留的纸条,只有短短四个字。
“早点回家。”
“大赛颁奖典礼已于昨日落幕,其中有件值得一提的趣事,季军得主Jennifer并未到场,颁奖事宜由好友全权代理。这位来自中国的林小姐非常低调,至今未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多家记者连夜蹲守来未能捕获其芳踪。大赛主席曾笑赞她不急不躁,是位真正的艺术家”
顾嘉臣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唇角隐隐带着笑意。
程晚晴大笑,“你还真是个胆小鬼!不过摊上林思安这么一个极品,一般男人还真消受不起。不枉我牺牲冥界陪你演一出戏,顾嘉臣!你可不许骗我,城西的那块地要分我一半!”
“我顾嘉臣向来一言九鼎,给你就给你。”
“林思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这几天来,颜唱唱和唐健康的订婚礼快到了,她一定会赶回来。”
“哇,一回来就参加喜事,她还真幸运。”
“这话你可不要让唐健康听到了,颜唱唱为了等她把时间一推再推,唐健康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这位小顾太啊,远在异国他乡还给健康找麻烦。”
顾嘉臣忍不住轻叹,“这么急着结婚干什么?”
程晚晴挑挑眉,“也对,你就是差点生不如死的前车之鉴。”
两个人不禁相视一笑。
飞机上,Ann对着杂志封面上的男人流口水,“真帅。嗯,真帅。”
林思安笑了笑。
“你这个女人真是好命,这样的男人都能被你骗入囊中。”
“喂,明明是他勾引我的好不好?”
Ann来了兴趣,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林思安的目光落在那本杂志上,顾嘉臣优雅自信的气度一如初见,漫不经心,却又勾魂夺魄。
想起那日她和他初见,彼端君子气质温良,形容妖孽,一眼,便是锋刀出鞘般的决绝沦陷。
林思安敛了睫羽,轻声道:“第一次见他啊场面很无聊的。”
Ann摇头失笑,“大画家,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