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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安解下浴袍,□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顾少慌乱的垂下眼,“穿上衣服。”
林思安头晕得厉害,也不想管清醒之后自己会不会羞愤得自杀,只想着要在这一刻和顾嘉臣做个了断,“你曾经很风流,有过很多女人,遇到我之后老实得都不像顾少了,你为了我真的花了很大的心思。我没遇到过比你对我更好的男人,给你也算值得了。”
她拉起顾嘉臣伤到的那只手,看着他痛得抖了抖,“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一刻吗?你不用再费神去想怎么讨我欢心了,我们把那些都省了吧,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知道你有多忙。”
顾嘉臣死死的盯着她,林思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的全是冷漠,像冰一样捂不热,“你真的就是这么看我的?”
“是。今晚过后我会辞掉工作,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你的城府和你的温柔都太危险。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你对我动过心吗?”
19
林思安连眼睛都没眨,谁绝情起来不是演戏的高手?“没有。”
她以为顾嘉臣会歇斯底里,会恼羞成怒,会心灰意冷,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他只是为思安重新裹上浴袍,打横抱起她走向卧室,重新盛了一碗姜汤端进来,看着她喝下去又去拿了吹风机。
开到暖风,顾嘉臣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思安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火烧一样滚烫。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不敢相信我,我的表白我的承诺,你只当是谁信谁死的花言巧语,每一次你或轻或重的拒绝我时,我没有让你看到过我的挫败和失落,因为我知道你比我对爱情要更加绝望,可是思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男人的真心若是只被别人当成手段,那对他真是不小的打击你只谈过一次恋爱,却比别人要刻骨铭心的多,欢笑和眼泪都是相对的,你当初有多在乎他,分手之后便有多痛苦,思安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孩子,一朝被蛇咬,从此就恨不得对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敬而远之,你对繁花似锦的爱情不屑、嘲讽,更加鄙视我刻意营造的浪漫庄园,你觉得那都是我为了得到你而虚构的幻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悲观的像一只受到伤害后跳进井底的青蛙,自愿画地为牢,天蓝水绿都跟你没关系,只要不看不听不想不相信不动心,那就不会再有危险。”
“我不想骗你,我顾嘉臣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漂亮的,身材好的,气质佳的,清纯的,妩媚的只要我想。可这种游戏有意思吗?她们就像没血没肉的贴画,一夜风流之后我甚至连样子都记不起来。我对爱情也不再奢求,只想用变本加厉的荒唐来填补我的空虚,直到我遇见你。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早在那天的相亲宴之前,我就已经去医院偷偷的看过你,那时候我就在想,敢对我玩欲擒故纵的女人,该多有自视清高呢?本来我是想逗逗你,为我平生第一次被人拒绝而报个小仇,可是那天落荒而逃的却是我。你真的太干净了,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可那一刻却觉得你像断了翅膀的天使,因为你的眼睛是死的,连忧伤都带着防备。到底什么叫一见钟情,我现在也弄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灾我的劫我的魔障,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狠狠的摔进去出不来了我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市侩,追逐利益,我曾经以为那些不计回报的付出很傻,可现在却又不得不自打耳光,你爱不爱我,有多爱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彼此身边,不就够了吗?”
顾嘉臣把思安揽在怀里,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你来亲自教教它,如何才能不再看着你,向着你,想着你。”
思安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皮肤下是有力的跳动,一下一比一下快,鼻尖尽是他身上清新明媚的气息,混着雨水的香,那是不可言说的诱惑。
“我骗你的”
“什么?”
思安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认命般闭上眼,泪如泉涌,“我骗你的。”
顾嘉臣没再多问,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他是我心里好不了也除不掉的疤,多少次我都想彻底扔了他可是我又舍不得。没有人告诉我过爱情是件让人这么痛苦的事,五年了遇到他时我才20岁,如今已经五年了痛过,怨过,爱恨不得过,可惜除了眼泪和委屈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你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疲惫吗?就像夸父追日,很多事不是你努力就能看见希望的。”
林思安缩在他怀里,拔掉满身的刺,和他交换柔软。
顾嘉臣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玩累的孩子,“如果时光倒流,你会选择遇见他吗?”
思安没有说话,谁能保证爱就一定可以抵过痛呢?
他吻在她的额头,“我会。即使明知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爱上我,我也一定要遇见你。”
那个男人的眼神像一道琥珀色的光,温柔而坚定,势不可挡。
后半夜的时候思安发起烧来,顾嘉臣浸了湿毛巾搭在她的额上,又喂她吃了药,就坐在床边安静的守着。
他凝视着病弱中的女孩,苍白的像朵白莲花,毫无攻击性,却总能精准的刺进他心底最软的地方,酸涩痛楚,牵牵扯扯的舍不开放不下。
顾嘉臣经历过很多事,从小时候知道顾家大宅里住了三位太太起就不再对爱情抱有幻想,他母亲漠视着丈夫的不忠,像所有名门闺秀一样贤惠而冰冷无味,不吵不闹,即使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也要维持那分大太太的尊荣。其实顾父一开始也是深爱母亲的,只可惜一时欢情终究还是抵不过性格相悖,到底还是日久生厌。顾嘉臣远没有思安想象中那么通透乐观,好像对任何事都充满希望,他十岁丧母,母亲咽气那天父亲不知在哪个女人床上醉生梦死,目睹这一切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胆量相信没有目的的地老天荒?
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也就绝望了,他实在不忍心让思安知道那些苍白狰狞的真实。爱情和婚姻,完全就是两个南辕北辙的故事。他之所以会执着于林思安不放手,不仅是因为爱她,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适合他,他可以对他们的未来有无尽的幻想,碧海蓝天,有花有草,而不是一地的贫瘠荒凉。至于思安的爱,一时念念不忘的,是孽缘,得她牵手到老,才是真正的爱情。一旦经过婚姻的浸润,着手经营生活,哪里还有时间去缅怀昨天的万千恩怨?时间真是一剂良药,可以结束一场爱情,也可以开始另一场爱情,不过一场比拼耐心的较量。
顾嘉臣摩挲着她的手,他知道人在病中有多怕寂寞。
思安烧的迷迷糊糊,勾起他的手指,声声都是哀思。
“之然之然”
顾嘉臣静静的听。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接住她滑下来的泪,烫得人心慌。
思安醒来时看到趴在床边的颜唱唱,一时有些恍惚,坐起身,轻轻拍了拍她。
“哎安安你醒了?来我摸摸恩,已经不烧了。”
思安四下看了看,还是在顾嘉臣的公寓没错,“你怎么在这?”
“一大早顾少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连头发都没梳就赶来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思安眨眨眼,“这是”
颜唱唱打个哈欠,“当然是我给你换的啦,顾嘉臣还真细心,让我给你多带些衣服,连发卡皮筋什么的都想到了。”
“他呢?”
“上班去了,哦对他给你做了粥,就在锅里,我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
林思安掀开被子要下床。
“哎哎你干什么去?”
“把你电话给我用一下。”
“打给阿姨吗?顾少早就知会过了,你别担心。”
“我知道。我是打给新来的秘书小方,顾嘉臣今天有好几个会要开,没有助手他会忙不过来的。”
交代完具体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小丫头在那边神秘兮兮的问:“林姐,你为什么不来上班啊?是不是在准备和总裁的婚事?”
林思安有气无力,“我歇产假行吗?”
挂上电话,瞅见颜唱唱在一旁意味深长的笑。
“哎我不问!我绝对不问!顾少可吩咐过了,不能问东问西的把你累着,等下他会亲自告诉我,我想他肯定会比你讲的精彩。”
林思安不愿再给这个八卦的女人任何可趁之机,去厨房盛了两碗粥出来,一路飘香,闻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顾嘉臣这种好男人可真要绝种了,哪像我们家唐健康,就会做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
桌子上散落着几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