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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地震?那妖人身受重伤,行动迟缓,被这一震,震死了不成?”一路寻思,燕群飞行迅速,已达谷顶上空。为首双燕先长鸣了两声,银燕同声回应,纷纷翩然飞下,直往灰尘影里投去。那暗谷自适才一震之后,纪异来回一跑的工夫,余响渐歇,只激起数十丈烟尘在那里缓缓下落。纪异目力本来极佳,到了一看,尘影中银羽翻飞,剥啄之声汇成一片繁响。那为首双燕却是盘空下视,鸣声不绝,意似在那里监督。纪异见那灰尘甚厚,不能人内,知道这些银燕个个精灵,必有所为,便由它们自去。自己奔跑了一阵,也觉有些力乏,便坐在坪前崖石之上,看它们有何发现。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尘沙虽小了些,因为燕群飞逐,仍未完全静止,仅能分别出一些尘影中的景物罢了。纪异见千百银燕,空自在沙石尘影中飞鸣了好一会,毫无所获,正有些儿不耐,忽听空中双燕地然一声长鸣,各把两翼一收,银丸飞坠一般,直往尘沙影里扑去。那千百银燕好似大功告成,纷纷飞鸣而起,一个回旋,排成了一个燕阵,一列双行,两翼招展,留空待发。再往谷底一看,为首双燕各自用爪抓住一件东西,直往纪异身前飞来。转眼之间,为首一个爪上抓着的东西,已然扔落下来,坠在山石上面,当的一声,溅起几尺高的火星。
纪异见是一个剑鞘,先甚心喜。拾起一看,非金非宝,色黑如漆,乌油油晶莹光洁,式样古拙可爱,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试把适才得的那柄宝剑往里一插,竟然随手而入,真如严丝合缝,大小如一,宝剑的光华也隐隐外露。纪异正愁有剑无匣,那锋利的宝剑,又不能随便插在腰间;常握手内,也是不妥。见这剑柄和剑匣同是一般色泽,连花纹都极相似,知是原匣无疑,心中大喜,只顾高兴把玩,爱不忍释。另一只燕早连着那双爪所抓之物,同时飞落身旁。纪异爱有所专,也未顾得去看。
直到双燕连声长鸣催行,才想起还有一只银燕,也抓有东西飞回,低头一看,乃是一个有鳞的兜囊。伸手进去一摸,物件甚多,还有两个小瓶,一个书本,并非什么兵刃暗器,一时不知何用。
纪异见夕阳已薄崦嵫,瞑烟欲收,天色向暮,算计天色已晚,虽说腿快,也还有老远的路程。时当下弦,无月色,归去晚了,恐外祖父寻来,而老年人黑夜攀越荒山险路,终是不便。当时忙于赶回,一手持剑,一手提着革囊,急匆匆径往崖下纵跑回去。因无心得了这么一口好宝剑,好不兴高采烈,不但没有查看妖人是否葬身暗谷之下,连革囊之内所盛何物俱未取出细看。以致一件紧要东西连同妖人尸体,全遗落在暗谷之中,日后被妖人寻了同党中的能手,二次赶回原地,用左道中禁法将真灵复体,除去身上所受伤毒,跟踪寻往纪氏祖孙所居的湖心沙洲之上,拼命为仇,让纪异几乎送了性命,日后还闹出许多事来,皆是纪异年轻疏忽之故。此是后话不提。
纪异回到湖边,天已昏黑,仍然泅水过去。一看竹屋中灯光点起,一阵阵鸡肉香味扑鼻,知道外祖父回转。进门请安之后,便纵向纪光身旁,拉着手,喜孜孜地把墨蜂坪涉险、得剑、得蜜以及遇见妖人、山谷震塌之事说了一遍。
纪光闻言,好生惊讶。先要过宝剑,未曾拔出,一看剑的形式和剑匣隐隐透出来的光华,已经连夸好剑。及至手按剑柄,轻轻往外一拔,耳听声如龙吟,跄的一声,屋中立时似打了一道电闪。灯影摇红处,宝剑出匣,寒光耀眼,冷气森森,端的是一件干莫利器,仙家至宝。不由又惊又喜道:“这种至宝,我生平从未见过。无名真人也有两口取人首级于数十里外的飞剑,乃世间稀见之物。在未用之时,我看上去虽说似一泓秋水,寒光耀目,可鉴毫发,但剑的原质和形式也没这般好法。分明是仙家的防身至宝,炼魔利器,怎能落在你的手内?莫不成你说那妖人真是剑的原主么、如果此剑果系那人所有,我虽不会剑术,照着这多年的经历看来,剑犹如此,其人可知决非什么邪魔外道。你要是乘人于危,强取了来,这乱子可就惹得大了。”
纪异闻言,急道:“公公,你怎么这样说?这剑明明插在石壁之上,外面有蜂王巢穴包住,少说也有千百年。那人连一点都不知道,明明是他想取那墨蜂和蜂王对敌,被万千墨蜂将他螫伤。又用邪法拘了无数的山鸡,去替他吸毒。做那害去千万生命,来救他自己一人的事,及至见禁法被孙儿无心中破去,又得了一口好剑,立时见财起意,恶狠狠当孙儿是小娃娃,连吓带哄。如照无名老祖所说,他这等行为,决不是什么好人。
漫说山谷倒塌之时,他身带重伤,又不敢见阳光,一定跑不快,压死在内;就是他侥幸逃出来,孙儿也不怕他,这有什么打紧?”
纪光闻言,抚着纪异的头说道:“你的话也不为没有道理,那人看形迹倒也颇似妖邪一流。只是他既能行使禁法,拘遣山鸡,那么厉害的蜂王和万千同类俱都被他弄死,你一个毫无道行的幼童,岂是他的对手?不过他正在受伤之际,你的行动机警,又值山谷崩塌,几方面都占了便宜,才保得无恙,反祸成福。至于那人是否被山石压死,却说不定,你可曾看见那人尸骨么?”
纪异因那革囊中摸去无什么出奇物事,上面又附着好些泥土,回时因见外祖回来,心里一喜欢,顺手搁在外屋,并未携进房来。闻言猛地想起,忙答道:“孙儿见山谷一塌,害怕逃走,全是两个老燕儿飞来,引着回身转去,谷中灰尘有好几十丈高,人下不去,二燕便叫它们的子孙同类飞进灰尘之中,找了一会,也未找着什么。灰尘始终未止,不过渐见小些,有没有妖人尸骨,哪里看得见?后来还是它两个飞下去,才得了这个剑鞘和一个皮口袋。孙儿伸手一摸,里面好似有两个瓶子、一本书和一些零星的东西。见天色已晚,恐祖父担心,也没顾得一样样取出细看,便往回跑。想口袋中虽没什么兵刃暗器,多少总有点用处,带回来搁在外屋,还没拿进来与外公看呢。”
纪光知道那革囊既为灵禽掘出,内中必藏异宝,闻言大吃一惊,忙命取来。纪异遵命将革囊取进屋内。纪光见那革囊形式奇古,柔如丝帛,细鳞密布,乌光闪闪,分明深壑藏蛟之皮所制。即使内中不曾藏有珍物,单这千年蛟皮,已是价值连城的稀世奇珍,连夸好宝贝不置。
纪光正在把玩赞赏,纪异心急,已将小手伸入囊内一掏,首先把两个瓶取出。还要伸手,纪光说道:“孙儿莫忙。”取过那两瓶一看,俱是一块整的黄玉制成,玉质温润,里外晶明,一大一小。虽有瓶塞,形式通体浑成,并没丝毫缝隙。背着灯光住里一照,那小的瓶,仿佛藏着半瓶像奶一般白的液水;那大瓶之中,却是梧桐子大小的银珠。
端详了一会,看不出有什么用处,只得放在桌上。纪异又伸手进去,掏出几件东西,除了一个大才七寸五的方形丹炉和一些极香的乌黑木块外,还有一条细如纸稔、长约丈许的金链。纪光俱都莫名其妙。听说有本书在内,想取出来看看,也伸手进去一掏,果然有一本五六寸长的道书,余者尽是些零碎木块,便都取了出来。
纪光仔细一看那书,乃是抄本,茧纨细密,翠墨如新,每一页俱绘有符篆阵图。字体非篆非籀,一个也不认得,甚难索解。知是以前隐居那暗谷中的主人修炼之物,必定大有来历。翻来翻去,翻向后页,忽发现书中夹着一片蕉叶,上面有竹签划成的数行极细小字。目光刚辨认到第一行,心便怦地一动。正要往下看去,忽听纪异道:“祖父,这些东西,我好像有两样见过,怎一时想不起来?,纪光闻言,越觉与那几行字相合。
恐蕉叶年久腐碎,不敢用手去触。便把纪异拉近身来道:“你眼力甚好,可看看这蕉叶上面写些什么,快念给我听。”
纪异就着乃祖手上一看,那蕉叶只如掌大,字却有千数左右。在叶上刺字的人,便是那谷中妖人所说的涤烦子。所载事迹,也与妖人对纪异所说的那一番话有一半相同。
大意说:
本人门下有一得意弟子,名叫戚宁。因误犯教规,妄开杀戒,禁闭谷中,苦修多年,已将成道,忽然走火入魔,毁了元体。念在师徒情分,将他火化埋葬以后,除那柄炼魔的宝剑被涤烦子行法拘蜂筑巢掩护外,又将他生前所用法宝、丹炉。异香、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