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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决雀跃道:“小二给我推荐两种酒,一是黎城特产的米酒,二是特制的高粱女儿红,你觉得呢?”
她一笑,淡淡道:“都挺好。八少若喜欢,可以都试试。”
慕容决点头:“有道理!小二哥,各给我一坛好了!——阿苏,菜我点好了,你看看还有啥要加的?”
她摇头,看慕容决一副摩拳擦掌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由道:“其实此地最好的酒是桂花香,不过”
慕容决看她一脸遗憾的表情,不禁催促道:“不过什么?价钱不是问题!若真的是好酒,花多少钱都值得!”
苏波叹道:“不是价钱的问题。——八少听说过不醉山庄没?”
“你说那个以酿酒,品酒,藏酒出名的不醉山庄?”
“恩。这黎城之中就有一人,据说是不醉山庄的传人。此人在城西开着一家酒肆,但是平时贩卖的都是别处运来的酒,据说,他一年之中只酿一坛酒,此酒名作桂花香。”
慕容决好奇道:“那酒的味道怎样?”
苏波摇头:“不知道。一年只酿一坛,喝过的人自然极少。但是如果此人当真是不醉山庄的传人,再加上他这样酿酒的态度,所出的必定是酒中圣品。”
“那他的酒都卖给了谁?”
苏波仍是摇头,须臾又续道:“不过我觉得,价钱应该不是最重要的。或许是在他看来的有缘之人?也或许,他谁都没卖,自己收藏着。还有可能,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假的传闻而已。”
二人谈话之间,酒菜都已上来,慕容决道:“阿苏喝一点吧?”他知道阿苏会喝酒,但很少喝。
苏波端起茶杯,淡淡道:“不了。我还是喝茶好了。”
慕容决摇头:“真搞不懂你!会喝又不喝,那人生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她抿一口茶,但笑不语。
曾经有人让她少喝些酒,她什么都听他的,却只有这件,一直阳奉阴违。
若没有了酒,她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白日尽是空虚,夜晚尽是恐惧,只有在那人怀中,她才不需要借酒催眠。
可是一年三百六十天,那人的拥抱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天,即使是欢爱过后,他也从不愿意留她在身边入眠。
剩下那三百五十九天,她只有冰冷的酒坛。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曾经的她喝着最烈的酒,口中却涩得几乎没有味道。
后来在慕容山庄,养伤期间听六少的话戒了酒,然后又跟着九少开始喝茶。那样原本觉得与水无异的清茶,等到她可以安静坐下细品,口中竟皆是淡淡余香。
“阿苏,等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出城,两个时辰的话,黄昏之前就能到旭日山庄了。”
她摇着茶杯,半晌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好。
两人从酒楼出来,对面的摊主一见他二人忙招呼道:“公子过来看看,挑件首饰送这位小娘子吧!”
寻常百姓不似江湖中人开放,眼看孤男寡女并行便觉得二人是夫妻关系。
慕容决不满道:“你啥眼神啊!”拜托,他还想找个温柔似水的娘子呢!像阿苏这样的他可消受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首饰还挺好看的。”慕容决随手把玩了几个,扭头看苏波,见她正握着一只手镯出神。
这个式样的镯子,原本她也有一只。
她欢喜,又不欢喜。
过去她等待着,每日每日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可是,他从来不送任何东西给她。
直到她等不下去,主动开口要求。
下一次见面,他送了一只玉镯给她。
她欢喜,因为这是他送的,只要是他送的,无论什么她都一样欢喜。
她不欢喜,因为到最后自己还是开了口。对他来说,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来都很清晰: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她明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试探他的底线,一次一次剖开自己的心来撕扯。
就算最后痛彻心肺,那也是自作自受。
“喜欢吗?看你盯着目不转睛的,喜欢就买下来。”
她一愣,随即回神笑道:“不必了,也戴不了多久。”潜意识里在想,等武林大会结束回了慕容山庄,自己就不能戴了。
慕容决很不赞同:“能戴多久是多久嘛。喜欢的话何必想这么多?大爷,我买了!”
“唉——”苏波拗不过他,眼看着他付了钱,将那手镯套在她腕上,得意笑道:“瞧瞧,多好看!”
“谢谢八少。”她轻声道,唇畔也不由漾起一丝笑意。
她是为了寻找一个有关过去的答案才回来的。在这座城里便有很多回忆,全部都是灰暗的。她因为一个人而心痛,奇怪的是在那些心痛的过往里却并没有那个人,只有自己远远的观望,远远的期盼,远远的一厢情愿。而那个人,始终在不远不近却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里,比影子更加虚无缥缈。她所拥有的与那人共同的记忆,是不是就只有那三百六十天中的某一天?只有疼痛却没有愉悦的感情,究竟可以维持多久,而让她念念不忘的,是曾经深深深深爱过的那个人,还是那段融入骨血痛无可痛的爱恋?
她低头看着手中镯子,——就连这份来自朋友的关怀都感觉更为真实。下一次,在这黎城内,若再坐在酒楼,或许她会想起与八少的闲聊;若再喝酒,或许她会想到慕容六少的殷殷叮咛,若再看到这镯子,或许她会想起曾有人真心送过她这礼物。等到她将所有痛苦的回忆都替换成全新的,她的记忆里还会剩下些什么?
回忆(二)
苏波正想着自己的心思出神,下身忽然狠狠被人撞了一下,自己只是身形晃了一晃,那撞她的人却被弹了出去摔到地上。
慕容决奇道:“咦?哪里跑出来个小娃娃?”
那小娃娃五六岁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此时呆呆坐在地上,半晌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边哭边抽噎:“痛痛”
苏波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抱他:“小弟弟,你没事吧?”
小娃娃眼泪止不住,哭得几乎断气,眼见周围的路人有要围观过来的趋势,慕容决灵机一动,快步跑去旁边的摊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笑咪咪道:“嘻嘻,不哭不哭,哥哥给你吃好吃的。”
小娃娃原本不理他,等着他拿着那糖葫芦在眼前晃了个十来遍,哭声渐渐止歇。他呆呆睁大眼看着那串红彤彤的东西,眼角眉梢还挂着泪珠,困惑道:“这是什么?”
慕容决摸摸头,这小鬼竟然没吃过糖葫芦?“是很好吃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哦!”继续诱哄,“要不要尝尝?”
小鬼果然中计,乖乖点头:“要。”
苏波看他小心舔了一口,破涕为笑,这才放下心来。她抬头张望一遍四周,与慕容决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这小孩的爹娘呢?怎么放他一个人在街上。
是走散了吗?看他身上穿着云纹锦衣,颈上还套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长命锁。这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苏波低头温和道:“小弟弟,你娘呢?”
话音刚落,便见那小鬼瞬间变脸,之前还是笑意晏晏,下一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落:“呜呜呜呜安儿没有娘”
啊?
苏波和慕容决对视一眼,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眼见那小鬼越哭越卖力,边哭还边打嗝:“呜呜呜呜安儿从来没有见过娘咯娘不要安儿了咯呜呜”
苏波听他哭得可怜,不由起了怜悯之心。她没有安慰小孩的经验,只好伸手笨拙地拍拍他,:“安儿乖,不哭不哭”这天下哪有不要自己小孩的娘?恐怕只是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了。
慕容决一敲脑门,故伎重施,抱了一堆桂花糕绿豆饼拨浪鼓摇摇铃回来。所幸效果出奇得好,那小娃娃很快又止了哭,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苏波也不敢再问他爹了,只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小娃娃歪着脑袋,很认真在想的样子。半晌茫然摇摇头。
慕容决郁闷地看着这个烫手山芋:“现在怎么办?”送又送不了,丢又丢不掉,总不能一直在这儿陪着他。
苏波沉吟道:“看他衣着,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黎城虽大,说得上名头的也没有多少家。我们不如再问一问,或许可以推测出他的来历。”
慕容决点头,倾身问那小鬼:“喂,你姓什么?”
小娃娃抿唇,大声道:“我姓江!”苏波闻言手一僵,耳边却听那道稚气的童声继续道,“我叫江瑾安!”
苏波怀中抱着的桂花糕绿豆饼拨浪鼓散了一地。
慕容安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