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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强轻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表情。
玉宝臣接着说道：“你应该已知道耿老头和我们夫妇那段同生共死的交情，会不会认为我是个人很不仗义？如果你有这想法，我一点都不会责怪你。后来的我，位高权重，却让耿老头在社在会的最低层，过着穷苦日子，如果说是我找不到他，相信以你的智商，不可能相信这个说法，也确实，以我的人脉，要想找到他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他没死，怎么会找不到？
说找不到他，只是用来欺骗仙凤的借口，而实际上，我离开凌海后，一直没刻意安排人去找耿老头，也没和他有过任何接触，究其原因，是我心底里还有个结无法解开。不怕你笑话，某种程度上讲，我得到了仙凤的人，却没得到她的心，所以，我是刻意不想你口里的耿爷爷再介入我们的生活。
是不是很自私？但我也是个男人，这话我从没任何人讲过，告诉你，也是让你知道，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但有时候，坏事未必会有坏结果，这么多年来，我刻意没让人找耿大哥，没想到，却是能让他活下来的最好办法。我敢保证，如果我前十年找到他，耿大哥也许早就被仇家分尸了！”
看到甄强有些疑惑的表情，玉宝臣老人笑了笑，接着解释道：
“我一点没有夸大隐藏在背后的危险，有个事实可以证明这个判断。当初参与那次让凌海的黑社会为之胆颤的打黑行动的，共有十人，后来有六个都意外的死亡。而耿老头是直接给我提供情报的人，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参与了此事，相信他早就丢掉性命了！”
甄强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也提出了一个他许久前就结在心中的一个疑问：“据我所知，张春海和万福生也都认为耿老头于他们有恩，但为什么他们也不帮助耿老头呢？”
“这事，与当初我与他们这两个大家族的家长，达成的一个君子协议有关。万公子和张公子在那次对黑社会武装力量的围歼中，死于非命，两个家族涉黑的嫌疑也浮出水面，凌海警方也借此机会，把两家扶持或有关联的黑势力一举端掉，应该说是对他们来讲，也算是一次血的教训。
但两家的背后，还是有些强大的社会背景，虽然依附的黑势力被打垮，但还是有人想保住两家人不受牢狱之灾，但前提是，只有我，代表着军方的势力点头，才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如果当初我坚持追究他们家族的责任，相信地方上的势力也不敢硬来。
在中间人的撮合下，我和万家的老爷子和张市长坐在一起进行了一次谈判。说是谈判，实际完全是由我开条件。条件之一是，我不在凌海了，他们必须保证耿老头安全。不要求他们与耿老头做任何接触，但如果耿老头有需求，他们必须无条件帮助，包括人力和财力上的帮助。这个条件不仅针对两个人，对他们家族的继承者都有效。
而提这样要求的理由是，耿大哥与当时的万公子和张公子都有交情，特意地求我放过两家，我才答应妥协的。这也意味着，是耿大哥救了两家。事后，也证明两家掌权人，包括现在的继任者张春海和万福生，基本按承诺做了。张春海肯出钱帮你，应该是在兑现这个承诺，至于万福生，应该还没见过你那只玉葫芦，否则应该也会有所表示。”
“我明白了！”至此，甄强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为什么张春海和万福生都称欠耿老头一个人情，却始终没出手直接帮助他的原因。
“我留在凌海的六个兄弟，那可是和赵普一样，和我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交情，他们被人杀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初我曾怀疑是万家或张家干的，但经过秘密调查，得到了一个同样的线索，有个自称是虎哥的组织，从两家都敲走了一大笔钱，理由是，当初他们的前辈，也就是死于那次打黑围歼中武装分子，是被万公子和张公子请去的。他们要的，只是劳务费。”
“好在，当初在进行打黑行动之后，我也充分预估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后果，虽然我调任了地矿部，但却没放弃我在军方的人脉和势力，同时，在凌海也培养了自己势力，为的是以防不时之需。六个兄弟死后，我们也采取针对性的措施，先后清除了三个虎哥的人。可惜的是，都没抓到活口，对这个黑势力无法除根。今天对艳雨进行暗杀的人，应该也是虎哥的正式成员。我不指望警方从正规途径能寻求到线索。但只要他们有所行动，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本来，我准备办完仙凤的丧事后，就回京城，但是，现在我决定尊重赵普的意见，留下来在凌海挖出虎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好了，情况大致都讲清楚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次火葬场的意外之后，你很可能已进入了那些人的视线，我从没低估过对手的能力，所以，也不做侥幸的乐观，因此，我给你一个相对安全的选择，去京城做生意。许多年前，就从万家和张家拿到一大笔钱，在京城的生意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也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无论是你想当高管还是想自己独立做生意，都没问题。当然，如果你舍不得刚刚起步的重建王沟庙这件事，我也只能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帮助你，但却不一定能保证你万无一失，你考虑下，然后告诉我答案。”
“不用考虑了，不把王沟庙建起来，我无法对九泉之下的耿爷爷交待，也辜负了仙凤奶奶对我的期望，我不会离开凌海的。至于安全问题，我会更加注意。在我看来，在原始的森林中，有万兽之王狮子，但也有狡猾且聪明的狼的存在，狼不仅能躲开狮子的伤害，甚至还有可能杀死狮子，只要我正视自己的处境，我并不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倒是艳雨，你还是尽快让他离开凌海最好！”甄强回答的很坚决，当然，有这样坚决的底气，与甄强的身体中，有大先生和二先生的存在，是有直接关系的。
“哈哈哈，我喜欢你这比喻，我希望这只狼，不仅仅有狡猾和聪明，关键的时候也得体现出凶残的本性。至于艳雨，在你来之前，为了说服她离开，也为了不让她因这次被袭击在心里上留下阴影，我跟她也讲清了我所面对仇人和危险，这孩子听后，却出乎我意外地要坚定地留下来，她说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诱饵，引仇人露出马脚，以帮助我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你同意了？”
“你认为我是该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觉得，还是没必要让艳雨冒这个险！”
“哦！我的决定是同意。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爷爷很无情？其实，我也仔细考虑他们的目的。这些年来，他们对我有过一次人身威胁，但却明显没有非先致我于死地的绝决。他们先害了我六个兄弟，也一直对我另几个兄弟虎视眈眈，目的无非是想猫玩老鼠一样，先让我经受失去战友的痛苦，然后慢慢的折磨死我。
另一个事实也证明这个猜测，因仙凤病重，在弥留之际一定要回凌海。我已做好了她回凌海后，可能很快遇害的最坏打算，但他们却一直没对她下手。这说明他们很理智，并不想对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动手，当然，让他们感到郁闷的是，仙凤在耿老头的帮助下，竟又多活了这么多年，应该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的事。
这几年来，艳玉一直很低调，在凌海，也少与奶奶住在一起，这是我允许他回凌海的先决条件。艳雨很聪明，她的出现，也一直是以打工保姆的身份，而且，之前，在学校里，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一直没遇到什么危险。”
“但我这次回来，因她奶奶仙凤的病处于弥留之际，情急之下，她和我的触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我说过，不要低估那些人的能力和能量，他们一定是知道了艳雨是我的亲孙女，所以，他们才对她下手。问题是，如果让艳雨一个人回京城，实际上，因有今天发生的事，我反而更加担心她的安全。
京城，虽然是我达到权力最顶峰的地方，即使我现在退下来，我的战友或者曾经的手下，也已成气候，按说办什么事都不会有问题。但是，那里的水很深，出于都城的考虑，不仅是我，所有的官员暗中培养的势力，都不得不有所收敛，也正是这原因，反而无法对艳雨做最有力的安全保证。
所以，我决定在凌海彻底做一个了断，那怕我这把老骨头扔在这，我也不会坐视他们如此明目仗胆，如此嚣张地向我挑战。虽然艳雨会有危险，但做为玉家的孙女，这些应该是她成长必须经历的。如果她过不去这个坎，那也是天意。希望你不要认为我老头子太无情就好！”
正文 第243章 有些失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