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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南侧耳听着,心里忐忑不已。
忽然,一道闪电劈到山谷里,整个谷中顿时迸发出一团刺眼的白光。
接下来,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在夜空中炸响。
温姝萦被震耳的雷声吵醒了,她像一只受惊的羔羊,睁着两只眼讷讷地朝洞外望去。
“堇南,我的腿好痛”终于她不再忍着,两只手紧捂着受伤的那条腿,她求救似地看着堇南,泪水从她的两颊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正文 089、背着她
089、背着她
堇南闻言,忙将绑在温姝萦腿上的布条解开来。
看到温姝萦小腿上的伤比之前更加严重,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黑,她心中一紧,心想这可是伤口就要溃烂的前兆啊。
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冲向洞口,就在她要投入雨幕之中时。温姝萦拼尽全力将她的死死拉着,急道:“外面又黑又在下雨,你不能出去!”
堇南试图挣脱,可不知温姝萦哪来这么大的劲,叫她根本脱不开身。
“你方才不是一直在喊痛么,若我不出去找些消肿止血的药草给你敷上,只怕你的伤口会痛得更厉害!”堇南心急火燎地说道。
温姝萦双手的力道并没有减弱,她紧紧地抓着堇南,小声道:“堇南,对不起”
堇南拗不过她,轻轻叹了口气,便又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说的也是,外头伸手不见五指,我就是出去也不见得能找到药草。”堇南给温姝萦的伤口重新包扎好,目光移向洞口,静静地看了半天,道:“等天色亮些,我就出去给你寻找药草,你先忍忍。”
看着温姝萦蓬头垢面的模样,心中徒然生出一些悲凉来,她不知那群山匪是不是受了人钱财故意来寻事的
父亲现在是虎落平阳,从前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铁定会寻机报复。
堇南又是一声叹气,两手拄着脑袋,目光凝滞起来。
“堇南明儿府里的人便会找到咱们了吧。”温姝萦蜷着身子,两肩有些微微颤抖。
堇南低低的应了一声,目光里充盈着坚毅的光。
“一定会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洞外雨声渐渐小了,天便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
堇南揉着发涩的眼。走在山谷之中。
害怕迷路,她不敢离山洞太远。
在这荒山野岭待了一宿,她早已饥肠辘辘,再加上一夜的忐忑不安,她的精神正在被逐渐摧垮。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回想着医书上所写的有消肿止血功效的药草,具体是个什么模样,味道又是如何的。
她按着太阳穴,只顾低头找寻药草。
用脚拨开一丛丛枯黄的草,她眼底的绝望越加浓厚起来。现在是深秋季节。大部分植物都枯萎了,她要到哪里才能找到白芷、乳香之类的药草呢。
她举目望向四周,枫叶似火。将整个 山谷都燃烧起来了似的。
她的两只脚已经有些发麻,心里的绝望蔓延开来,她一屁股坐在枫叶堆上,身子底下的枫叶响起了脆脆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山谷之上的枫叶便会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堇南仰头往山谷上看去。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走过,她的心里咯噔一响,连忙躲到了谷壁之下。
要是那群山匪见天亮了又重新回来,她和温姝萦可就遭殃了。
她一步一步地挪着,想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尽快挪到山洞那边去。
蓦地感觉到脚下一软。她低头一看 ,满心的恐惧顿时被欢喜替代了。
她没想到,这山谷里居然长着一株金盏花。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便正是如此吧。
黄澄澄的花朵在晨光之下,每一片花瓣上都染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那光芒耀入堇南的眼中,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盏花连根拔起,心想只需将花瓣碾成泥状,便可以替姝萦敷在伤口了。
她将花株捧在 手心里。转身正向朝山洞跑去,竟猝防不及地撞到了一个人——
遭了!
她低着头。紧咬着牙,绕过那人便要开跑——
“可算找到你了。”
当那久违的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里,她迟缓地回过身,看到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孔 时,一时间,她的神思恍惚了起来。
林肆风他是已经参加完公府的考试了么?
她眸中带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木偶人一样的,半天也出不了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看着他两片薄唇微微张开来,霎时她的脑袋里一片混论,想的全部是他会和自己说什么。
安慰也好,责怪也好,她都会觉得欣慰。
可让她万般没想到的是,林肆风一开口,竟然是——温小姐在哪儿?
温小姐在哪儿?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在那一刻一定会变得很蠢很傻,她抬起瞬间变得僵硬的手,往山洞那儿指了指,她想说“就在那儿”,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她连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她讷讷地跟着林肆风往山洞那头赶去,林肆风健步如飞,她用最快的速度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
进到山洞里,还未等她说话,林肆风便在温姝萦面前蹲下身,用那双温柔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温姝萦的伤口,声音又轻又缓:“伤得严重么?”
温姝萦在看到林肆风的那一瞬间,灰暗的眸子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她仓皇地摇摇头,双眸紧紧地锁在林肆风的身上。
“你们为何会来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林肆风问。
堇南心一惊。
她感到吃惊是因为林肆风问这句话时,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看着脸上有了愠色的林肆风,她蓦然睁大了眼,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向自己发火。
或者说,他凭什么要向自己发火?她侧开头,恨恨地咬住下唇。
“你不知最近朝云寺一带山匪频出么?”林肆风再次发问。
堇南转回脸,同他对视着。
委屈和愤恨从她的眼眸里闪过,她觉得林肆风就像变了人似的,他的一举一动,让她感到心寒了。
她甚至都不惜得同他解释了。
“林公子莫发怒。”温姝萦声音柔柔的,一开口便将山洞内异样的气氛化解了。
“来朝云寺上香,是我的主意”
话还未说完。林肆风便将她的话打断了。
“上来吧,我背你。”他背过身子。
温姝萦用手掩住嘴,两颊飞红,小手盘上林肆风的脖颈,她面带羞色的伏在了林肆风的背上。
“那便多谢林公子了。”
堇南看着林肆风背着温姝萦走出山洞,神色一怔,便跟着走了出去。
要走出山谷,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她刻意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近也不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温姝萦安静地伏着林肆风的背。就如新婚的娘子,找到了一生的依靠,神情既安稳又幸福。
一片片叶子在脚下悄然碎裂。她的心蓦然抽痛起来。
她以为,林肆风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个人。不管她如何疯如何闹,林肆风都不会离开她。
可是现在她恍然领悟,林肆风,永远是世上最难猜透的一个人。他的情感隐藏的最深。却也最容易表露出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有经过一番痛彻心扉的领悟后,方才能看懂他这个人。
她的步子越加沉缓起来。
前面林肆风的脚步突然一顿,她抬眼望过去,发现是他落了东西。
林肆风将东西捡起。又背着温姝萦继续往前走去。
视线突然模糊一片。
她拼命忍住,泪水还是绝提的洪水,从两颊冲刷下来。
她不想被人看了笑话。抬手将眼泪狠狠地抹去,可是眼框里的泪水却怎么也堵不住,只顾呼啦啦的往下淌。
她看到了,林肆风落下的东西是温姝萦送给他的那只荷包。
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绣案。错不了。
想起温霆闯入淳于府的那一天晚上,温姝萦满脸忧色的跟来。匆匆交给林肆风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想来就是鸳鸯荷包吧。
她不肯转交,温姝萦便只能自己亲自交给林肆风了。
也是呢,相比她做的那只荷包,温姝萦的荷包绣样精美,谁见了,都会喜欢温姝萦做的吧。
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这一刻蜂拥而至,她两眼呆滞,就如一具躯壳缓缓地跟着前面的人。
走出山谷后,温府和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