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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属下本是要令人去追的,可谁知马厩那儿出了状况,里面的二十几匹马全被人放走了。想来是少爷策马逃了,属下两条腿。无论怎样也不能追上四条腿的马啊。”钟离有些迟疑地开口。
“什么两条腿,四条腿,你可别跟余插科打诨!”淳于崇义看了一眼他带来的两个家丁,问:“这两人是负责守门的么?”听钟离答是,他便向两人问道:“今天夜里,府中可有人出去?”
两个家丁在府上待了几年,从没有被淳于崇义当面问过话。此时两人都紧张得直冒冷汗,一人哆嗦着嘴皮子,想说话却是半天也吐不出个字来。
另一人,也就是先前一直板着脸的那个家丁开口道:“回老爷。酉时之前,倒是有几个婆子出府到药铺抓药,可戌时不到。她们便都回来了。戌时之后,府中再无人出入。”
淳于崇义对他的话明显不信。
“少爷可曾出府?”
“少爷”家丁满脸迷惑地抬起头,“小的并没有见到少爷。”不经意间看到站在一旁的堇南,他想起什么,又道:“倒是小姐。说是要小的们替她找一只戒指,在府门前逗留过一会儿。”
淳于崇义闻言,移目看向堇南,隐忍着怒火,声音温和道:“戒指,你找什么戒指。找到了么?”
堇南从袖中摸出那只碧玉戒指,小声道:“找着了,就在府门前的石墩脚下兴许是我今儿出去玩时不小心弄丢的。”
“出去玩?”淳于崇义眯了眯眼。“你跟余说说,你今儿去了哪些地方?”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堇南的额上就覆满了薄汗,她攥着衣角,猛然抬头看向父亲。直截了当道:“父亲马厩里的马是我放走的。”
纸里包不住火,反正父亲早晚会知道。何须再做隐瞒。
淳于崇义表情没甚变化,“然后呢,继续说。”
看着平静如许的父亲,堇南知道一场暴风雨就快来了。她咬了咬唇,大着胆子将自己助哥哥逃走的事说了出来。
淳于崇义听罢,沉默半响,向钟离问道:“她说的话,你信么?”
钟离没料到淳于崇义会突然对自己发问,稍稍一愣,他低头回道:“方才府门前,属下确实看到了小姐可府中每道门都有人把守,没有大人您的允许,少爷根本就出不了府,除非——他是越墙出去的。可依少爷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用轻功飞越过去”
“你的意思余明白了。那逆子确实是受人相助才逃出去的,可帮他的人除了堇南之外、另有其人,是也不是?”
“是。”钟离道。
“唔。”淳于崇义捋须沉吟着,一双灰白的眼往堇南身上打量着。
就在书房变得鸦雀无声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家丁开口了,他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老老爷,小的在荷花池边帮小姐找戒指时,看看见过林公子,小的见他不像是练功的样子,正觉得奇怪呢就听到了少爷逃走的消息”
淳于崇义闻言,脸上的褶子突然舒展开来,他明白了淳于彦是受何人相助逃走的。道罹乃是轻功一流的人,林肆风作为他的弟子,轻功自然也不赖。能助淳于彦飞过淳于府高墙的人,除了林肆风,再无他人可以做到。
堇南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神色的变化,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揪紧了似的,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去。”淳于崇义命钟离,“将林公子带来。”
钟离领命而去,并让左右手下将两个家丁拖出了书房。
本是深秋夜晚,却仿佛是在三伏天里,堇南候在房内,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来,往外冒着汗。
听到屋外传来几声惨嚎,她周身一颤,僵着脖颈,根本不忍回头望向窗外。
她知道,那是两个家丁在院里受罚的声音。
心里有些愧意,正当她想为他们求情时,林肆风被带来了。
林肆风并没有被捆起,或是像她一样被两个壮汉架进屋内,他走在钟离前头,泰然自若地踏入书房中。
“伯父。”他朝淳于崇义行了揖礼。
“肆风,你来了。”淳于崇义面色和蔼地看向他,目光落到他的衣袍上时,淳于崇义的神色突然凝了起来,闭口沉默良久。
堇南顺着淳于崇义的目光看去,不用细看。便瞧见林肆风的衣袍上被刮了一道口子,裂口边缘巾巾缕缕,一看就是被碎瓦片之类的东西刮坏的。目光往上移,在他的衣襟上,尽是斑斑点点的污迹看得出来,他是不小心沾到了院墙上的灰土
堇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以说,林肆风身上全是他帮哥哥逃出府去的证据
“肆风,方才你在做什么?”淳于崇义问。
“回伯父,方才我在凤竹院。正准备灭灯歇息。”林肆风从容答道。
淳于崇义听着,两道稀疏的眉倏地拧在了一起,他表情骤变。转向李忠福沉声道:“李管家,若有人偷听余与人的谈话、并暗中搅乱余的计划,按府中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李忠福躬身立在一旁,唯唯诺诺道:“老爷。按府中的规矩,犯了这样的事应罚藤鞭五十,并扣半年的月钱可这规矩只是为下人们而定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有人犯了淳于府的规矩,自然也应受到相应的惩罚。余不会包庇任何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淳于崇义说着。突然看向堇南,厉声道:“来人,将小姐带出去。鞭打五十下!”
堇南头皮发麻。
她还正想着如何为林肆风和那两个家丁开脱呢,谁知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藤鞭五十下还没受罚,她就觉得自己的背脊一阵火辣辣的疼。
“父亲”她艰难地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若换做在黎黍县时,父亲要罚她抄书或是用戒尺打她的手掌。只要她撒个娇、说点暖心的话,惩罚自然就免了。可现如今她根本无法做到象从前那样。在父亲的怀里嬉笑撒娇。
“怎么,你不满余对你的处罚么?”淳于崇义道,“你瞒着余将那逆子放跑了,余若不罚你,难消余心中的怒气!”
“将她带出去!”淳于崇义又一遍向钟离发令。
钟离本是半分表情也没有的脸上,突然浮起几许为难之色。在淳于崇义的逼迫下,他顶着满头大汗,僵着身子硬是不动。
“你是要违抗余的命令么?!”淳于崇义怒极,倏地站了起来。
“伯父。”
就在书房内的气氛急速变得紧张起来时,林肆风开口道:“肆风刚才听您提到翻墙之事恕肆风多嘴,您说的是少爷受人相助,逃出府去的事么?”
淳于崇义一愣,缓缓地坐回圈椅上,道:“怎么,你知道此事?”
林肆风笑道:“助少爷逃出去的人就是我,我怎会不知道呢。”他的语气轻松至极,却令屋内的人禁不住冷汗涔涔。
堇南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林肆风在说什么时,她拼命对其使眼色,对方却压根不理会她,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淳于崇义呵呵一笑,突然间乐了。
“你倒是坦然。不过,余方才问你,你为何要说谎?”
林肆风道:“伯父方才只问肆风之前在做什么,之前可以是酉时、戌时或是亥时,钟大人到凤竹院时,我确实是正准备灭灯歇息。”
淳于崇义看着他,神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肆风,你是个诚实的孩子。不过,余说出的话从不收回,既然你参与到了这件事中,五十藤鞭,便由你受吧!”
“是,肆风甘愿受罚。”林肆风低了低头。
“且慢”
看到钟离领人要将林肆风拖出去,堇南急得大喝一声。
“带出去。”
堇南的话根本无足轻重,淳于崇义摆摆手,林肆风便被拖了出去。
“你别急,你做错了事,余自然也要罚你。”淳于崇义命李忠福,“将她带出去,用竹条抽手心,抽到她认错为止!”
“诶。”李忠福不敢看堇南,耷拉着头将她带了出去。
PS:
两天没更,感脚好捉鸡
正文 080、抽手心
080、痛吧
静心斋的院子里,可谓是一片惨状。
先前受罚的两个家丁缩在院墙脚下,身上的衣服都被藤鞭抽破了,两人痛得发抖,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去,将他们两个带回矮屋。”李忠福害怕淳于崇义被声音吵到,便派了个家丁将两人遣走了。
“记得给他俩的伤口上点药。”